刘圭迈开步子登上高台,对那女子道:“姑娘请!”
那女子轻笑两声,向刘圭扑了过来。刘圭见状,只得慌忙躲闪。那女子几番出手,刘圭只是一直闪躲,并未出手还击。虽然那女子咄咄逼人,但刘圭的阵脚丝毫不显慌乱,游刃有余。那女子见状不由心中一惊,心道:“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本领,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一念至此,那女子出手更加迅捷。刘圭依然只是躲闪,不曾出手还击。突然,那女子虚晃一招之后,猛然向刘圭胸前打去,刘圭大惊,只得出手抵挡。
那女子见状微微一笑,两人又过了两招之后,刘圭刚想抽身诈败,不料那女子竟然娇喝一声,便要倒下去。刘圭下意识的扶住了她。两人在台上形成了一副令台下众人大惊失色的画面。两人彼此对视,那女子脸上顿时升起一抹红晕。刘圭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在一旁的张员外哈哈大笑道:“好,这位公子好武艺啊!既然公子已经赢了,老夫自会遵守诺言,为公子和小女筹备婚事。”
刘圭一听顿时傻了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张员外又道:“来啊,有请新姑爷到寒舍歇息!”
刘圭此时才缓过神来,忙望向人群中的慕容武。此时的慕容武也很惊讶这事情的变化竟如此之快,只得无奈的笑了笑,对刘圭道:“贤弟莫急,我与贤弟同往!”
就这样,两人进了张府大院。只见院中端坐一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张员外一进门便欣喜地叫道:“父亲,玲儿的婚事有着落了!”
那老者闻言抬起了头,脸上浮现出和蔼的微笑,说道:“哦,不知是哪小子这么有福气,能娶到我的孙女啊!”
刘圭虽然无奈,但礼不可失,只得上前行礼道:“晚辈刘圭,见过前辈!”慕容也见礼道:“晚辈慕容武,见过前辈!”
老者看着眼前这两人,随即把目光转向刘圭,说道:“看来,你就是我未来的孙女婿了!嗯,果然非同一般!”
刘圭闻言道:“前辈过誉了!”
那老者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就请令尊择日到寒舍一叙,老夫与令尊订好婚期,你二人即可成亲了!”
刘圭闻言支支吾吾道:“这……“
那老者看着刘圭,道:“怎么?有何不妥么!”
刘圭尴尬道:“前辈,晚辈此次和兄长出行,只是想看看热闹,本不想打这擂台。只因灵儿姑娘相邀比试,才不得已而为之。得罪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老者闻言一愣,向旁边的张员外问道:“可有此事?”
张员外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确有此事!”
这时,在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玲儿却生气的说道:“怎么,你抱了人家,现在却说不想娶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圭顿时语塞,场面一瞬间变得异常寂静。过了半晌,那老者缓缓问刘圭道:“你可碰过玲儿了?”
刘圭尴尬的说道:“这个,晚辈当时只是一时失手……”
那老者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既然如此,就请足下带老夫即刻去贵府拜访令尊,商量商量这事。”
刘圭无奈,只得说道:“不劳前辈了。晚辈即刻回去向舅父禀明此事,明日必登门拜访。”
那老者道:“如此甚好!”
刘圭和慕容出了张府,刘圭长叹道:“半年不出军营,想不到今日出来闲逛,竟徒增这许多烦恼!”
慕容在旁哈哈大笑道:“贤弟怎如此说?兄长在这里先恭喜贤弟了!”
刘圭苦笑道:“兄长竟还拿我取笑,苦也苦也!”
慕容笑道:“明日,我还与贤弟同去!”
刘圭回到家中,李富正在处理公务,刘圭道:“舅父,我回来了!”
李富点了点头,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军营训练士卒么,今日怎得跑回家里来了?”
刘圭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李富,又问道:“舅父,你说此事该如何是好?”
李富闻言白了一眼刘圭道:“怎么办?你都抱了人家姑娘了还能怎么办?待明日你与我一同前去拜访,我还真想看看那姑娘如何。”
刘圭无奈,只好应道:“是!”
第二日,刘圭,李富,慕容武三人来到张府。张府的家丁对三人很是热情。三人走进院内,那老者还是在院内作画,见三人到来,便笑着对李富说道:“贵客前来,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李富急忙还礼道:“老先生多礼了,在下不敢当。”
李富三人刚刚坐下,就见一女子端出了三杯热茶,那女子双目眉瞳柔似水,体态嫣然淡若花,不是别人,正是玲儿。玲儿走到三人面前,深鞠一礼道:“先生请喝茶!”
那体态娇美,嗓音清甜,比起作日来,简直判若两人,惹得刘圭和慕容二人是膛目结舌。李富仔细打量了玲儿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老者见李富如此,心中自知事成矣!在一旁的张员外也看出了端倪,便趁机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日小女初见刘公子,见刘公子一表人才,武艺超群,早已芳心暗许。我与家父也十分欣赏刘公子,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李富闻言笑道:“玲儿姑娘温柔娴淑,落落大方,在下也是喜爱的紧啊!”
说罢,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刘圭一人沉默不语。
几人又聊了片刻,慕容注意到那老者所做之画,只见画上赫然是一只猛虎。线条苍劲有力,笔法栩栩如生,那猛虎四肢蓄力做前扑之状。只是,却好像少了点什么,慕容仔细看去,便发现了端倪。开口问那老者道:“前辈,晚辈见前辈所作之画,实在绝妙!只是,前辈为何不画这猛虎的眼睛呢?”
那老者闻言笑了笑,说道:“只是怕吓到人而已!”
慕容不解道:“此话怎讲?”
老者也不言语,拿起了画笔,开始画老虎的眼睛。李富与刘圭也向那画望去,不一会,那老者便画好了。众人齐齐望去,脸上都是一惊。刘圭更是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啊!”
只觉得那正有一头猛虎向自己扑了过来!过了片刻,众人才反应过来。慕容赞道:“妙哉妙哉!前辈真是神来之笔啊!晚辈着实佩服!不知前辈可否割爱,将此画赠与晚辈?”
那老者笑了笑,对慕容道:“既然喜欢,那就送与你吧!”
慕容大喜,说道:“多谢前辈!”
那老者笑了笑又吩咐仆人道:“令人准备酒宴,今日,就请诸位在寒舍饮酒,诸位可要尽兴啊!”
刘圭一听此话,顿时笑道:“我是不会客气的,嘿嘿!”
当晚,李富,刘圭,慕容武与那老者谈古论今,甚是投机。四人正饮酒之时,忽见西方天际,一颗硕大的星斗急速滑落,在天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玲儿见状,欣喜道:“这流星还真是美啊!”李富与慕容刘圭等闻言也向天际望去,此时那颗流星正在急速滑落。
那老者见此情景,不禁眉头紧皱,三人见老者如此模样,慕容不禁问道:“前辈?可有何不妥么?”
那老者沉思半晌,说道:“那是西谷的帝星,西谷帝星陨落,看来是申屠英病亡了!”
三人闻言不由大惊失色,一时间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南国紫竹林内,草庐旁盘坐两人,正看着从天际滑落的流星。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道:“公仪啊,你可看清楚了么?”
在他旁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西谷帝星急速陨落,西谷君即将病亡!漫天星宿或将重新排列,天下将要不太平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叹道:“唉,此番天下必将是杀伐骤起,英才辈出。只可惜苦了这芸芸众生啊,也将陷入这战火之中!天地不仁啊!”
此时,西谷皇宫之中,文武百官皆跪在门外。
陈方跪在龙床旁边,泣道:“君上!”
西谷君叹息道:“孤悔不该当初不听先生之言,至有今日之祸啊!”
陈方泣道:“君上要保重龙体啊!”
西谷君叹道:“唉,孤命数已尽啊!”
说罢,便令百官觐见。百官齐齐跪倒在地,西谷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孤归天之后,由皇子申屠岸即位,相国陈方,国舅高参,太傅高展为辅政大臣,众卿当竭力辅佐之!”
百官齐齐叩拜道:“微臣遵旨!”
西谷君说罢,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年仅九岁的申屠岸继承帝位,国舅高参和高展权倾朝野。高太后垂帘听政,西谷政权摇摇欲坠,大厦将倾。
这日,一女子领着一个半大的孩童,在一座偌大的陵墓之前祭拜。
那女子对那孩童说道:“在此沉睡的每一个人,都是呼风唤雨的帝王。你是帝王之后,是翱翔在九天之上的巨龙。要成为帝王,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永远不要忘记你父亲的仇,也不要忘记那些为你战死沙场的子民。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那孩童用略显稚嫩却又坚定的口气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帝王!”
此时,天空却忽然阴沉了下来,几声闷雷响起,不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二人一声不吭,任由雨水打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