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视这份情感时,才意外发现:作为一名学生,喜欢你是一种仰慕,单纯的羡慕。
深蓝色的书包是你背影的专属标志,白色山地车是你离校的代步工具,黑板上的粉笔字是你随性的一撇一捺。
岁月静好,阳光明媚。
“同志,你的电影票给我。”黎对我说。
你顺势坐在我后面,一脸诚恳。
我问黎,为什么。
同班男同学帮腔道:“周末要看电影。”
我不由自主地从书包里拿出那张优惠半价的电影票,平滑而廉价。
第一次情不自禁地递给黎电影票,第一次与黎面对面说话,第一次笑得花枝乱颤。
有时,同学之间在讨论学习,突然说,班长经常跟女生说话次数最多的人,是我。语毕,她们还意味深长得瞟了我一眼。
虽然我们是因为电影票谈话,但还是庆幸有人发现角落里,笑得最风趣的我。
十二月,圣诞节。
我们这座城市,从不下雪,所以渴望。
那天,班里的男同学一下课就是送人棒棒糖——喜欢送漂亮的人。
外貌协会。
“生活委!棒棒糖。”世杰跑到我面前要糖,我说没有。
其实,我想说:没钱没糖,有颜有糖。
圣诞节前晚,黎的QQ是亮着的。
我问黎,明天圣诞节,有糖吗?
黎说:“看情况,”继而道,“没钱。”
我没再发信息给他,苦涩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挂Q,走人。
上体育课之前,黎的嘴里含着阿尔卑斯糖在队伍里跟男同学聊天。
后来,即使你给了糖,也是厌烦了我,厌烦了我的斤斤计较。
正值放学——“拿去!”黎的语气粗鲁,走过来把两支棒棒糖递给我的同桌小燕,“一人一支。”
然后我扔给黎一支棒棒糖,算道歉吧。
黎骑着高档的山地车,车轮飞快地转动,如同枯萎的老树上,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久而久之,我们的交集变少。
“生活委,今天又轮到我值日?”黎疑惑不解道。
我说下周不用值日。
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即便形象全毁。
午习课在讲台上喊卖苹果,一个只要三块。
这时,引来政治老师进教室,我迅速地蹲下来,躲在同学的课桌旁。
我喜欢有人摸我的脑袋,那样会变得乖巧。
“老师来了。”黎的手一边覆在我的头发上提醒我,一边在交课内作业。
我小声嘀咕着,自己早就知道了。
因为有家人会宠爱地摸我的头,所以你给我的感觉是惊喜若狂。
为我挡下一劫的同学笑意匪浅地对我说:“刚刚班长摸你的头。”
我知道,她误会了。
大扫除。
“生活委,去挑水。”黎对我命令道。
我让他自己挑,他说没水,然后我去女厕挑水。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拖地板,桶里的污水越深沉,意味着我要重新挑水了。
你依然在教室里拖延时间,外加休息。
等大扫除完工后,你走了。
“生活委,我们先走了。”黎背上深蓝色的书包和同学与我擦肩而过。
数学课。
“黎,来做这道题。”数学老师点名道。
你扎在人群中,我第一眼就能发现你。
在黑板上的粉笔字迹,不规范而有力,却失去一件让人崇拜的事情。
老师经常说,黎写作业的字要写好点,不然看不懂。
其实,你不叫黎,你是郭川武。
记得学期末,我等全班同学离开,送给你一本笔记作为生日礼物,放在你的课桌上,翻开第一页,你可以看见我的祝福语: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致那个曾经二逼而又真挚的少年。
有一天,同学告诉我,黎喜欢心婷,我听后,心情压抑,憋屈得慌。
其实同学也不确定,只是发现心婷的扣扣号被盗了,黎帮她申诉罢了。
难道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不对吗?
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心事透明,你的对白清晰,心跳可以替我解答。
我安慰自己,却听着你的流言蜚语难受。
终于挨到了初一结束。
如今已是愁无数,你我即便是同学,也未必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可能不会表达,用铅笔画上你明朗的轮廓,代替我,轻轻地藏起最想对你说的话。
夏天的青春热浪,阳光绽放,我该懂得放下了,做一朵被雨露滋养的、谦卑的花。
我不再用QQ联系黎,而是想断绝来往。
你也知道,上个学期有男同学喜欢我,我没有在意,因为你比他,比我还优秀,所以,我要变成从你全世界路过的创造者,考上重点大学。
我必须足够努力,才能成为你的骄傲。
但你不再是我崇拜的班长,而是个过客。
如果下次见面,每一次见面,我一定要把叠好的千纸鹤,送给你,哪怕……你会拒绝千万遍。
所有关于你的,我也绝口不提。
除了课桌上的青春,那句浪漫的祝福语,我才知道,一切都会好好的。
我们这段回忆太精彩,够我余生感慨万千。
我不喜欢遗憾,你却是流年时光里,破碎的遗憾,落花无言。
让残酷的时间来做安排,我像飘浮的云远离大海,会有值得更好的替代,你会喜欢远方的山海,你会忘记那片云的存在,这场演出是一出美丽的意外,止步在这,是最好的交代。
请记得:原来701班长——黎,有一个追求者,她是黎云,她是班里的生活委员,她是曾深深地喜欢过他的同学。
情真意切,奈何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