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冬梅说:“玩一阵牌吧。”任文锦点了下头,青川、青海就坐过来,爷父三个和冬梅四个人玩了起来。罗金秀、闫妈包起年夜狡子来。冬梅的睡房里,青川的四个孩子和青海的两个孩子,六个人在一起玩起扑克牌来。麻将打了两圈子,任文锦也没和一手,就说道:“这朱夫人也不识时宜,过大年都叫人安稳不了。”青海问:“爹,朱姨来办什么事啊?缠上几天不走。”
任文锦苦笑了一声话没出口,郭冬梅捏了一把青海的手腕子说:“人说你反应迟钝些,一点不假,昨天到今天了,还没瞄出一点儿信息来。”
青海又问冬梅说什么信息?”
冬梅说快码牌吧,不知道了就少问。”
青海笑了一下,就不再问了,其实青川也没看出情由来,本也是想问的,见冬梅这样声张,就闷头儿码牌。因任文锦心里不痛快,不多说话,青川、青海、冬梅也不好多说话,任文锦看着离十二点不远了,就对他们三个人说:“我有点累,想睡觉,年夜饭我就不吃了,你们到外间屋里玩去。”青川、青海就收拾起麻将来。冬梅把任文锦的被子给拉开,三个人出去关好了门。任文锦熄了灯,睡下了。
初一,任文锦早早起来,在院外打了一阵太极拳,回到屋里喝了一杯水,青川、青海、金秀、冬梅都才起来,大家梳洗毕,闫妈做好了初一的早点。饭后,任文锦给孙子们发了压岁钱,又每人给了两板小炮。六个孙子趴在地上给爷爷磕了头,出屋到院内玩去了。
正这时,有人敲门’闫妈说:“今日初一,门就没扣。”
冬梅说:“去看一下,或许是哪位没来过的客人”闫妈去一看,却是朱夫人在故意叩门环。
见了闫妈就问:“文锦在屋里吧?”闫妈点了下头,她就大步流星地去了任文锦的屋里。
任文锦以为是拜年的人来了,下炕要去客房,谁知推门进来的却是她,不由得气上来了,但又一想:“大年初一图个吉利,就免了发作。”只好说:“你早早来了,请坐下吧。”
朱夫人屁股没有坐稳,就问道:“你昨天说不想娶我,你想娶谁?”
这问话,使得任文锦哭笑不得。门外的郭冬梅进屋来了,笑着说:“我当是谁,大年初一的,这么早就来拜年,也没问个好儿,就说起娶谁不娶谁来。我以为来了个不懂事的狂丫头儿,却是朱姨又来了,就是娶个姑娘,也得讲个吉时、吉利、吉言,何况你这身段儿,更要严密些才好。不然,多方来几个汉子,把你搂走了,这不成了菜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朱夫人听着郭冬梅的话,没有那么神气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像是和人骂架骂败了似的,任文锦怕冬梅再说可恶的话,忙对冬梅说你给你朱姨倒杯茶,拾些油果让吃吧。”冬梅明白公爹的意思,倒了一杯水,就出门去了。
朱夫人吃也不是、喝也不是,昨晚上想下的几大车话,再不好出口了,她早就听说任家的几个媳妇里,四媳妇郭冬梅的嘴不饶人,今天她初次领略,就一败涂地了。一阵儿,冬梅又进来了,对朱夫人说:“朱姨,你坐着好好吃、好好喝,我去开门大吉。”刚出门,又回身说:“爹来拜年的客人了,去客厅里说话,那儿干干净净、暖暖和和。”说完,郭冬梅走了,好一会儿了,朱夫人还闷坐在那里。
十点多钟,来客人拜年了,任文锦去了客厅,睡房屋里,只剩下朱夫人一个人了,客人来的不少,龙江也来了。
龙江问任文锦:“我听郭冬梅说你和蒲珠的婚事已初具规模,正月十五过后要在一起生活。虽说你老了娶亲,但我也要争着吃你的一次喜酒,千万要请我和银海。”
任文锦笑笑说:“龙部长别渲染了,我怎么能把你们忘掉。”
龙江又问任文锦:“你和蒲珠的事,没有人干扰吧?”
任文锦笑笑说:“谁来干扰这事儿呢9”说完两人都笑了。
任文锦回院,进到自己睡房屋里,见朱夫人睡在炕上打呼噜儿,任文锦怕她着凉,把被拉过来给盖上了,自己原去了客厅。原来这失夫人昨夜一直没有睡着,想了一夜套论任文锦的话语,不想被郭冬梅的几句话打乱了,随之来了瞌睡,躺下就睡着了,这一睡直睡到吃下午饭。任文锦叫闫妈喊醒了她,在客厅里吃了饭,任文锦望她时,她又来了精神’虎视眈眈地看着郭冬梅,郭冬梅看了她一眼,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朱夫人也去了任文锦的睡房里,上炕盘腿坐在炕桌前,又喊着闫妈给她倒了一杯茶,任文锦看朱夫人的架势,根本就没有走的念头,只好原回到客厅里,和两个儿子说起话来,天巳经黑下来了。
郭冬梅从自己房里出来到客厅里,对任文锦说:“爹,我看这没有脸面的人,在我们家赖下了,你也出门避几天去,等着她没意思走了,你再回来。”
任文锦知道郭冬梅说话的意思,是让她到蒲珠家里,他想了想,也只有这条路了,任文锦对郭冬梅说你也别再拿厉害话说她了,让她一个人在屋里待着去。”又对罗金秀说:“你可以进去和她说几句话,催她睡下,她要问起我时,你就说去了亲戚家。”两个媳妇答应了是,又对两个儿子说:“你们注意着,等她睡下了,你们再休息。”说完,任文锦穿上了棉袍,戴上大礼帽,拿上文明棍走了,儿子媳妇们把他送出四合院,看着他走出官井巷口。
他们四个回进了院子走到了客厅,青海问冬梅:“你把爹打发到哪里去了?”冬梅、金秀一下笑得不得了了’冬梅说:“我能把爹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保证爹丢不掉。”说完,四个人又笑开了。青海又问冬梅这朱家老婆子到底来我们家做什么事来了,从腊月二十九到今天初一,都好几天了,还不走啊?”
冬梅说你还不清楚?”
青川也说我也不清楚朱姨来的意思。”
冬梅听了,才知大伯子也不知道,就正儿八经地说道:“朱姨想赖着给你们的爹做老婆子呢。”
青川、青海一听啊了一声,说这么个不顾羞的人,还给我们当后妈?”罗金秀忙嘘了一声说:“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
话音儿没落,门开了,朱夫人进客厅来了’问道:“文锦呢?”
谁也没人搭理,又问道:“你们爹呢?”
罗金秀说我们爹去亲戚家了,他怕没处睡,把炕腾开。”
朱夫人又问:“去了谁家?”
罗金秀说这我不知道。”
朱夫人唉了一声,说:“我太闷了,你们陪我玩玩麻将吧。”
郭冬梅一听玩麻将,起身出客厅走了。罗金秀望了青川和青海,挤了下眼睛说:“过来,我们陪朱姨玩上几卤。”麻将一玩开,朱夫人的精神更大了,玩到下一点多了,还不睡觉。郭冬梅进客厅说:“也不看看什么时间了,明天大哥随大嫂要去丈人家,就我们不去我老子家,也不能丢吨打瞌睡地接待客人。过大年呢,谁家的家里不来客人,来了客人也得让客人吃上点、喝上点,把人家送走,我们也得去人家,礼尚往来嘛,总不能一去了人家就不回来了。”话说完了,郭冬梅出客厅回了自己的屋。麻将停下来了,罗金秀扶持着朱夫人睡下,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
且说任文锦到了蒲珠家里,蒲珠说我知道你今晚上要来的,我准备了几样好吃的,等着你来吃呢。”说着,把地上跑的超超抱给了任文锦,又把炕桌放在了炕上,把那几样小菜摆上,又沏了两杯茶,温了一壶酒,又出门把院门朝里扣好,收拾住房门,又多点了一个灯,屋内亮堂了,房门一严,屋内更加暖和了。任文锦摘了礼帽,脱了长袍。
蒲珠说收脚上炕。”又把超超的小鞋也脱了,蒲珠说朱夫人赖着不走,我想你只有这个选择。”
任文锦说我真没有想到,朱夫人会在我的身上打主意,一定要给我当老婆子,就有这个想法,你打发个人先来提说一声,进退都好办些,结果是单刀直入,命令式地要我娶她,这是我一生中唯不能就犯的事情。”说着话,蒲珠把筷子递到任文锦手里,让他吃菜,她又倒上了酒,放在了任文锦的面前。任文锦把桌上的六个小菜各尝了点,看着蒲珠端起了杯,两人碰杯干了,蒲珠喝了一杯酒后,情绪更饱满了许多。她问任文锦:“超超都三岁过了,你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怎么就不来照顾一下我的情绪。你可知道我翻江倒海地想过你多少次,你还想着让我再脱掉衣服,钻进你睡得蒙昽的被窝里。”
任文锦喝了一杯酒忙说今晚上我不是来了,要说我没想你,那是冤枉我了。不说以前的事了,今晚上一过,你就是我名副其实的夫人了。不过还没举行婚礼,要举行婚礼,放在正月二十二日吧,二十二日是个好日子,还有一事,我老怕和你睡上一次,再怀上娃了,不说别人笑不笑话,我们自己面上也不好看啊,说实在的,我俩再不能要娃了,再要娃,确实就都乱套了,叫什么,称呼什么,都会起矛盾的。”
蒲珠说:“这我知道,我们守着个大药铺,不要就不要了,不要了更好。”说着话,因屋内太热,蒲珠脱了小棉祆,露出了内衣,胸脯一起一伏的,任文锦也有点热,脱掉了棉制服,两人都笑容满面的一个望着一个,这时,超超耍困了,喊着要睡觉。蒲珠就把超超抱在怀里。
蒲珠问任文锦:“将后,超超叫你什么?”
任文锦笑道当然要叫我爹了,是我的精血生的。”
蒲珠又问:“姓什么呢?”
任文锦说:“肯定要姓杨,叫杨超不要白活一趟人,留下个根苗儿吧。”
蒲珠问:“该叫什么名字?”
任文锦思索了半会儿说名字就叫杨承超吧。杨超自称为杨家的后人,又有羊皮书证,就让超超继承杨家先人的遗志吧。”这当儿,超超已睡着了,蒲珠就将超超放在炕上,给他脱掉小外衣,枕上小枕头,盖上他的小被子。
蒲珠又和任文锦说了些话,任文锦笑笑说:“我俩也该睡觉了。”
蒲珠就下炕收了碟碟筷筷,梳洗打扮了一阵,照照镜子,然后脱衣睡在了被窝里。任文锦也洗了脸,看着睡在被窝里的蒲珠,任文锦赶紧脱了衣服,只吹灭了一个灯,对蒲珠说:“谢皇天皇地,今日就是我们夫妻的开头,亮着一盏灯睡觉,你多看看我,我也多瞅瞅你。”说着就钻进蒲珠的被窝。
他摸了一把蒲珠的身子,滑滑的,一丝没挂,任文锦也学着蒲珠的样儿,脱光了紧紧地搂住了蒲珠,蒲珠睁开双眼,望着任文锦说:“那一次,我提心吊胆,偷偷摸摸,这一次,你大灯小亮,明目张胆。”听着这话,任文锦早酥麻了一身’就要往蒲珠的身上翻。
蒲珠说:“你慢点,那一次,你扭扭捏捏,慢慢腾腾,急得我黄泉里冒水,这一次,你像鹞子翻身,鲤鱼跳龙门,急得你这久旱的胡萝卜,浪儿还不小。”
任文锦急着说:“你让我上吧,上去了你慢慢说你的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