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灯光昏暗,清凉的微风吹拂着窗纱,顿感清新怡人。江帆背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回忆着秦梓涵款款的倩影,脑子里一片杂念挥之不去。此时此刻,平日里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老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情款款含情脉脉的小女人,或许这才是他长久以来最期待的场景。
时间不长,穿着一身米黄色连衣长裙的秦梓涵,左手拎着一个药箱出现在门口。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婀娜多姿的身材更显出几分妩媚妖娆之味,让人目眩神迷心驰神往。饱满鼓涨的****荡漾,秦梓涵幽幽走过来,娇臀坐在床边,看着江帆一脸痴迷的神情,眼神里似有几分哀怨,轻声嗔怪道:“没看过美女呀,瞧你一副色咪咪的表情,真是让人恶心。”
“美女倒是见过不少,像你这样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女还真是少见。”江帆露出一脸坏笑,忍不住打趣道:“最让人吃惊的是,一向冷冷冰冰的女总裁居然也有小家碧玉的一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这件米黄色连衣裙穿在你身上别有一番风采,比平时那种刻板的职业套装好看的多,建议你上班多穿这种衣服,显得更有亲和力。”
“废话,一个公司的老总需要的是威严,兴国集团那么多员工,每个人都个性十足,光有亲和力怎么能管辖那么多人。”秦梓涵眼睛一翻,假装嗔怒道:“尤其像你这种玩世不恭的人,更不能给好脸色看,要不然还不蹬鼻子上脸。”
“此言差矣。”拿过一个靠垫垫在身后,江帆坐直身子,不忿地反驳着:“正是因为兴国集团员工众多,龙蛇混杂,身为公司的最高执行官才要以身作则,决不能摆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自然要走亲民路线。要坚定不移地以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基准,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准则,这样才能获得民心,受到人民百姓的拥戴。”
“少来油腔滑调,你一个人能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呼声么,又不是去打仗,没必要争取群众的拥戴和爱护。公司的最高执行官需要贡献的是智慧和决策,在关键时刻用最冷静的头脑和长远的眼光考虑分析问题,而不是和群众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边说着话边打开药箱,秦梓涵斜了一眼江帆,悠然说道:“你说得方法不能管理公司,只是拉拢员工从感情上取得信任基础,但这不足以使公司走向更高更远的道路上。”
很显然,从管理公司的大局观及掌控的方式方法来看,江帆的能力远远不及秦梓涵,甚至连皮毛都不如。不过这并不影响江帆滔滔不绝地说辞,眨两下眼睛反驳着:“反正不管怎么说,从个人感情的角度来讲,公司很多员工对你冰冷无情的管理方式颇有微词。我只是个人建议,怎么做随你自己,毕竟兴国集团掌控在你手里。”
“哎呦,听起来要造反的架势。”秦梓涵眼珠一转,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神情,拿出一瓶药酒晃了晃,凶狠地道:“乖乖地给我趴好,现在冷酷无情的老总要准备给手下的员工擦药酒了。”似乎跟江帆在一起时间久了,秦梓涵温婉恬静的性格也变得活泼起来,竟然能开出这种玩笑来。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光着身子被一个女人擦药酒,难免会有些尴尬,思前想后,江帆还是婉言拒绝。凭心而论,如此这般的说辞,倒不是说江帆人格上有多伟大,而是怕发生亲密接触之后生理上产生反应一发不可收拾。就目前两个人的关系而言,想要发生实质性的接触,实在难于登天。与其任由思想上的小火苗肆意燃烧,不如将其遏制在萌芽之中,或许这才是明智之举。
“少来假惺惺的客套话,上次我车祸住院,还不是你主动献殷勤,毕恭毕敬地在我身边服侍着。一个大男人还怕被占便宜啊,快点老老实实地给我趴着。”看着江帆不动声色地坐在床头,表情僵鄂的神情,秦梓涵恩威并施,一脸严肃的模样:“凭什么你可以占我便宜,不能让我占你一次便宜,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日月可鉴,我为人朴实忠厚,从不投机取巧,占人便宜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冤枉本本分分的好人呐。”毋庸置疑,江帆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是他的人生信条。在风流场所经常制造占便宜的机会,而往往取得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收获。
坦白讲,对一个纵情风流场所的浪荡公子来说,一个貌如天仙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是万万不可能拒绝的。但秦梓涵生性保守,尤其对于男女关系更是观念守旧,若是有男人心怀歹意,百分之百会被暴打一顿。对于这点,与其相处数月之久的江帆早就了然于心,因此才装作大义凛然的谦谦君子态度。
“不要脸。”秦梓涵眼神犀利,妙目横睇,葱玉般的手指抓在江帆的胳膊上,用力地向前一拉,冷声叱道:“你要是本份,世界上就没有不安生的男人啦。我且问你,桃桃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本来江帆身子还僵硬万分,听到桃桃两个字,立即顺着秦梓涵的力道向前扑倒,一头栽倒在床上。双拳轻轻捶打着床垫,趴在床上低声反驳着:“拜托,别纠结这个问题好不好,不是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么,桃桃只是一个调皮的小女孩而已,说话有时候不注意分寸,但并无恶意的。而且这次是梓馨要找她出来玩……哎呦……啊……”说话的同时,一双温柔的手已经轻轻在背上摩挲着,传递着缕缕浓情蜜意。
在涂抹药酒过后,秦梓涵修长洁白的手指在江帆的伤口处揉捏着,指法虽然不是很娴熟,但力道却很轻很柔。手指顺着宽阔厚实的后背游走,触摸着狰狞可怖的伤口,秦梓涵眼波流转,隐隐有些心悸,嘴上却轻声嗔道:“谁要你解释桃桃的事情啦,多半是做贼心虚。”
“啊?”江帆瞪着眼睛,脖子向后一扭,不忿地反驳着:“哪有啊,这不是怕你吃醋么,秦大小姐的醋劲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山西陈酿都没有您的醋劲酸,不过这也很好,过年包饺子都不用出去买醋啦。”
“贫嘴是不是?”秦梓涵眯缝着眼睛,露出奸邪的狞笑,伸手在江帆的后背上狠狠掐一把,嘴上不依不饶地道:“别自以为是,谁愿意为你拈酸吃醋啊,你在外面风流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看不惯罢了,更不想与生活放荡的人同流合污。”
“好好好,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明确,那我也别客气啦。从今天开始,我准备每天在外面找一个妞,反正这段时间也够憋得慌啦,找几个小妞快活快活也是件美事,哈哈哈……哎呦!”江帆哧牙咧嘴地表情,大声叫嚷着:“你掐我干什么,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反悔啦!”
“哼哼。”秦梓涵从药箱里抽出一把医用剪刀,在江帆面前轻轻剪了几下,嘴角微微一歪:“有种尽管出去风流好了,没人拦着你。”
我靠!剪刀都拿出来了,还说不拦着。江帆气得七窍生烟,扭头瞧着秦梓涵的俏脸,不解地问着:“这我就不明白啦,你前后自相矛盾。嘴上说允许别人风流,然后拿剪刀威胁人家,作为一个管理上千员工的老总,出尔反尔可是让人唾弃万分的事情啊。”
“首先,这是在家里,别动不动就给我口大帽子,我只是一个女人,不是什么老总。做事情不需要用总裁的标准衡量自己,懂不懂?”手里挥舞着剪刀,秦梓涵凝视着江帆的眼睛,冷冷说道:“其次呢,我要为广大妇女同胞扶匡正义,决心铲除那些居心叵测,风流成性的混蛋男人。从宏观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长期的、持久的、艰苦决绝的攻坚战。”
听完这句话,江帆又气又笑,无奈地长叹一声:“原来潜伏在我身边的是位女侠,胸中装有天下,每天做着除暴安良的事情。怪鄙人眼拙,不能慧眼识珠,实在是该死该死。女侠貌美如花,犹如江湖中一朵奇葩,让众多奸邪之辈心里惦记。奉劝女侠一句,江湖险恶,奸邪当道,行事千万要慎重,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番话说得颇有技巧,连消带打地把秦梓涵的话回击,顺便隐晦地提出谢安那样的无耻之徒。
兰心蕙质的秦梓涵眼珠一转,顿时领悟江帆的意图,轻轻放下手中的剪刀,坐在江帆的身边,目光炯炯地说道:“江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谢安那种人惹不起,我们最好敬而远之。千万别与他产生任何瓜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不堪设想?他有三头六臂还是会七十二变呀。”江帆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一歪:“地痞流氓,劫匪黑帮,这几年我还真遇见过不少,但也没感觉后果如何。”此话不假,身为特种兵战士,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没见过,漫说是小打小闹的黑帮之流,纵是国际恐怖组织也被江帆整治得服服帖帖,丝毫不敢造次。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反正谢安绝不是好惹的人物。他背后有很强硬的靠山,我们最好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秦梓涵秀眉紧蹙,忽又想起一件事,轻声说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看看你什么意见。”
“嗯?什么事?”江帆脑子里正在思虑谢安的身世背景,观瞧秦梓涵神色凝重,赶忙放下心中的重重疑虑,一骨碌身坐起来:“公司真有紧急的事情与我商议呀。我就说嘛,别看我平时游手好闲,关键时刻绝对比那些董事会的老头子要强很多。说吧,我给你好好筹谋划策一番。”
“江帆,别臭美了行么?”秦梓涵无奈地叹口气,表情严肃地道:“公司最近在跟外地的几个厂商在洽谈合作的问题,目前进展比较顺利,各项细节也基本敲定。不过为保万无一失,我决定去外地考察这几个厂家,看看他们的真正实力是否与兴国集团匹配。预计要出去考察一个星期左右,这段时间梓馨就拜托给你,行不行?”
“啊?原来是这样啊。”江帆捂着脸,一头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