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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说(4)

杨老汉低头摸着下巴,半天没有吭声。□,活个人真难!大半辈子,杨老汉向来是麻烦事避开走,是非坑绕着行;借人一驴,还人一马;路途相逢,开口先笑,做了几十年好好人,从没得罪过谁。可老天爷不长眼,好人得不到好报。你不找事,事偏寻你,想躲都躲不开!种点棉花,倒种下了祸根,被人偷了一回又一回。偷了偷了罢,还偏偏让你知道是谁偷的,想放都放不下。贼要是一般人也好对付,偏偏又是刘玉婵!刘玉婵何许人也?公社杨副书记内当家的呀!真没想到,不遇事是不遇事,一遇倒遇上个大马蜂窝。杨老汉越思越想越不安,连女儿的话也不敢相信了,非要“眼见为实”不可。

以后几夜,杨老汉都是在棉田里度过的。儿子要替他,他不让。年轻人贪睡,怕被人抬走都不知道哩。小香也嚷着要来,□,一个黄花闺女,咋让人放得下心?人老了,瞌睡少了,干这营生最合适。每天天刚摸黑,他披上破羊皮袄就下地了。深秋的夜带着刀子哩!上了几岁年纪,身子不济了,才几夜工夫,腰酸腿疼胃难受,各样毛病都出来了。可杨老汉并不后悔,这总比割肉割心好受得多啊!

又一个白昼过去了。黄昏一节节推送着西沉的晚霞,一阵阵笑闹声消失在回村的路上。天慢慢黑了,聒噪了一天的田野疲倦而甜蜜地静静养着神儿。玉米地头,杨老汉屏息静气地蹲着,警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里一个游动的身影。一会儿,那身影一跃进了杨老汉的棉田,习习晚风,送来□□□□棉花枝的捋动声,哧哧啦啦的采摘声。这声音,抠着杨老汉的耳膜,啃着他的心。看见了!这下可“眼见为实”了!他憋着气霍地站起,想冲上去抓贼,没料到还没立稳先扑通倒了,沉重的身子咯叭压断了一颗玉米。这当儿,那身影一闪,溶进了幽暗的夜幕里。

杨老汉半天才缓过气来,一步一叹地回了家,饭也没吃成,就软绵绵地倒在炕上。全家人或坐或站围在炕前。

“唉、唉……真是世上啥人都有,万人万条心……唉,谁能想到……唉唉……”老伴儿脚手不闲地摸摸这,弄弄那,一句三叹地絮叨着。

儿子呆头憨脑地坐在桌边,只会双手撑着下巴生闷气。过去,杨老头还常为儿子的老实忠厚暗自庆幸,这会儿却全变成了不满:你为啥不学些本事长些能耐,大小当个干部,谁还敢欺负咱?竖的没有有横的,就是调皮捣蛋能踢能咬也算哇!□,就凭这一堆肉,死的不敢抓,活的不敢拿,三脚也踢不出个响屁来,吃亏受气在后头里!你爸将来进了棺材,也放不下心呀!

“告!咱们告她去!如今不是前些年了,大队不行上公社,公社不行去县上,总有个说理的地方!”小香脸红脖粗地高声尖嗓嚷道。

“哎呀呀!我的小祖宗哩!”杨老汉早忘了对儿子的埋怨,条件反射似的赶快去捂小香的嘴。“你不能低声些,隔墙有耳呀!”小香撅着嘴不言声了。杨老汉这才像对小香,又像自言自语道:“你才活了几天?我吃的盐比你喝的水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唉!胳膊多会儿能拧过大腿?自古官官相护,告到哪里也是白搭。人家动动嘴,顶你跑一年腿。咋?七五年那出事你倒忘了?”

小香没有忘记,他们全家永远也忘不了!那年开了春,麦子刚拔节。一天午后,杨老汉去自留地锄草,看见一头半大的猪正钻在地里大嚼大咽,整整少半个畦子给糟蹋了。他气恼至极,抡起锄头打下去,猪一闪敲在腿上。那猪瘸着腿吱哇吱哇在前头窜,杨老汉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大队副主任庞龙贵的家里。当时吵成了一锅粥,龙贵媳妇说她的猪刚喂过,哪里就去了地里?还赖杨心诚无故打坏了她家猪的腿。杨老汉一气之下,要同她去大队评理。结果呢?白搭了半畦子麦苗,还落了个破坏发展养猪事业的罪名,赔了一元六角钱的猪医药费才算了事。这以后,杨心诚老汉算是看透了:什么理不理?有钱有势说啥啥有理,没钱没势咋说咋没理!

“那咋办?百十斤棉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扔了?”小香火气一点没退,溅着泪花花又顶了一句。

是啊!一提起被偷的棉花,杨老汉心里就一阵阵心疼。总得有个法子呀!找她去要?笑话!做贼没赃还会承认?别倒是偷鸡不成反被啄了眼。告?哪里接你的状子?弄不好会比七五年那回更惨。那么算了?就只当得病吃了药了,多余下扔了,鸡啄了,狗叼了……他极力想这样安慰自己,可是还没成立,马上又被推翻了。老天爷!百十斤皮棉,都是上好的头等货,一斤三块多,三四百块呢,能买一头半大的牛犊,毛驴捡好的挑呢!不行!我不是软面窝窝,随你咋捏咋是!你偷我我也会偷你!这念头刚一闪,他自己先是吓了一跳。偷,这是咱这号人干的?唉!不这样又咋办?不知咋搞的,一想到偷,便怎么也摆脱不开了,脑子里反来复去,老是转着:偷!偷……

这一夜,杨老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和天上的月亮,大眼瞪小眼,从东游到西。

第二天,杨老汉进进出出,坐卧不宁,心情烦乱,神思恍惚,像喝醉了酒一般。没等到天黑,就脱巴脱巴上了炕。估摸着半夜时分,他悄悄爬起来,背着老伴儿女,揣起早准备好的麻袋,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谁想做贼的人往往更警惕,偷人更怕被人偷。杨老汉做梦也没有想到,刚一进地就被捉了个现行。“贼”偶然而又必然地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天下午,村南的路上驰来一辆自行车。骑车的人四十五六岁,穿一身半旧黑干部服。高挑身材,脸腮瘦削,一双不大的眼睛深沉而有神。只见他心事重重地紧锁着眉头,脚下不知不觉中加力,绕过水库坝,上了南门坡,飞快地驶向村里。

他,就是刘玉婵的丈夫,公社副书记杨全保。全保在县上开了半个月会,上午刚回到公社,一到就听说了杨心诚老汉偷棉花的事。要是别人倒也罢了,说杨心诚做贼,他万万不会相信!他和杨老汉生在一个村里,喝一眼井水长大,杨老汉的脾性、人品、他的为人处世,真如同自己的手指一样熟悉。一听他偷人,全保先在心里打了个折扣。再一说是偷自己的棉花,更是吃惊不小。他知道自己的棉田与杨老汉的挨在一块,也知道杨老汉的棉花比自己的好得多,他更清楚刘玉婵有见别人比自己家的强就眼红的毛病。是不是杨老汉大黑天老眼昏花进错了地?是不是两家在地里干活厮打闹了别扭?是不是……他在心里一条一条地设问,越想越疑惑,最后决定回去看看。他胡乱扒了些饭,先向党委汇报了会议情况,又紧着办完几件急事,下午便蹬车匆匆赶了回来。

村子里静悄悄的,看不见人影。全保清楚,土地下户后,连七老八十的老汉老婆都出工了。“谁能形容得出农民对土地的感情?谁能计算得出农民一年在土地上所下的辛苦?”也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两句话腾地跳进脑际。是啊!新经济政策实行后,给农民指出了一条光明的路,谁不想尽快富裕起来呢?

他推着自行车,走着看着想着。前头就是大队部。以前,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整天沸沸腾腾,像一锅永远煮不熟的粥。书记、主任、会计、保管、文书、统计、广播员,起码有二三十号人游手好闲,不干活却拿着高工分。现在好了,新政策堵住了这种歪风。他下意识地朝里面瞅瞅,除了医务所敞着门,其余全挂着锁。他满意地点点头,好像这里本来就该这样清静似的。

忽然,传来一阵咯咯吱吱的声音,全保扭头一看,树皮已被拴在树上的羊啃去尺把长一片。再往上看,一根斜枝被砍掉了,这大概是做椽用。全保不禁深蹙起眉头。他支起车子,上去解下绳子,把羊拴到一块条石上,心里隐隐约约像有虫子在爬,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想到新经济政策推开后,报刊杂志,大会小会都大谈新政策的好处,却很少认真地思考些问题。就说自己这个公社吧,有的大队干部只考虑自家的利益,放松了工作,群众一盘散沙;有的人光想着发家致富,不惜采取损人利己不正当的手段……问题不少啊!回公社得好好研究研究。

思想间到了村中的丁字路口,全保家住在北边,可他想也没想,推着车子径直朝东面走去。再有三二十步,就是杨心诚老汉的家。

大门虚掩着。门径路熟,无须招呼,全保用车前轱辘一顶,进了院子。他靠墙架起车子,踏上石台阶,喊道:“心诚哥在家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香妈探出花白的头来,一见是全保,张了张嘴没说话,迅速朝屋里瞥了一眼,返身进了屋里。

全保十分尴尬,只好解嘲地苦笑了一声,硬着头皮挤了进去。

“啊,你……”杨老汉大惊失色,呼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花送了,钱罚了,事情还没完?又找来做甚?他惊恐地瞅着全保,嘴唇痉挛地蠕动着。

“躺下,快躺下!”全保两步跨到炕前,挨炕沿坐下,随即按下惊惧的杨老汉。“这些日子忙得够呛吧?”

“嗯!”杨老汉阴着脸扭转头去,鼻子沉沉地哼了一声。

本来是句极平常的问候话,此刻却显得这么别扭。全保本想开个话头驱散难堪,不想使空气更凝重了。他又赶快掏出一盒芒果烟,抽出一支递给杨老汉,老汉没接,从枕头底下拽出自己的旱烟袋,点上火,一口没抽完,就喀喀喀地咳起来。全保干脆抓住夺下来,又递上纸烟,“还是抽这吧,软和些。”杨老汉顿了顿接过,又在全保手上哆哆嗦嗦地对着了。

烟从全保口里浓雾般喷出来,烟从杨老汉嘴里慢悠悠地飘出来。屋里除了滚滚烟雾,就是令人难忍的沉默!全保实在耐不住了,与其转弯抹角增加老汉的疑惑和戒心,还不如单刀直入痛快些。他咬咬牙说:

“心诚哥,那事我已在公社听说了,我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

杨老汉倏地一顿,眼里闪出一丝亮光,瞪着全保直直看了一分钟。可慢慢地,那亮光黯淡了,颓尽了。他摇摇头唉地叹了口气:“不是你以前的心诚哥了。我偷了你,我是贼!这是贼窝!不是你们干部来的地方了。”说着甩过头去,那双深陷的眼里,迸出两滴浑浊的老泪。

这能是真的么?全保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误会,解释清楚,一下子烟消云散!然而,这是杨老汉亲口说的,是自己亲耳听的……不!不对!看杨老汉的神情,分明隐着难言的憋屈,得弄清楚,一定得弄清楚!

“心诚哥,”全保开口了,含着无限同情。“是家里有困难,过不去才出的这事?”

到底是公社干部,套你话的方法都不一样!杨老汉经过,知道软的过去就是硬的。反正豁出去了,管你三七二十一!他不觉气上心头,冲口吼道:“穷干了,讨吃要饭也不会干那见不得人的事!”

“那到底为啥?你倒说呀!何必这样握着拳头让人猜……难道连我也信不过吗?”全保有些急了,冲着杨老汉,简直是在恳求。

杨老汉回过头来,两对目光相遇了,融合了,你来我去地对流着。他看到,这还是多年前那张熟悉的诚实而深沉的脸,那双不大但清澈明亮的眼睛,泛着一股凛然正气。他感动了,眼湿了,突然抓住全保的手,号啕大哭起来。老泪泉一样涌出,从坑坑凹凹,纹沟纵横的脸上漫过,扑嗒扑嗒滴了下来。

“别……别难过,慢慢说。”全保颤着声极力相劝,心里竟也酸了。

杨老汉慢慢抬起头来,扯起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泪,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诉说了一遍。扯到伤心处,又止不住哽咽。

全保神情严肃,满面怒色,心里像决堤的狂涛,奔腾不息。真是太卑鄙了!这该死的玉婵,仗着男人大小是个干部,竟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自己整天做着别人的工作,想不到在家里却出了这样的事,有何颜面见乡亲父老!全保强压住心头的愤怒,紧紧反握住杨老汉的手,十分痛心地说:

“心诚哥,委屈你了,这事我有推不掉的责任!我先给你老哥赔情道歉!”

“不……不要这样!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兄弟呀,我知道你是好人。”杨老汉赶紧拉住要站起来的全保,脸上露出了喜色。

“不!不是我是好人,而是前些年留下的祸患太大了!”全保说着站起来,吐着烟在屋里踱开了步。

可叹可悲呀!建国都三十年了,老实人吃亏,滑溜鬼占光的旧现象还如此顽固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他发现,农村新经济政策实行后,农民都沉浸在奋发劳动、发家致富的热情中,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思想政治工作,却不同程度地放松了,被淹没了,歪风邪气乘机滋生蔓延。有些干部成天嚷嚷土地下户了,没啥可抓了。哼!还有比这任务更重大、更迫在眉睫的吗?全保踱着沉思着,突然他猛地摔掉烟蒂,站在炕前:

“心诚哥,我回去马上让玉婵把偷的棉花和罚的款一起送来,还要在村里召开大会,把这件事公布于众,让大家好好评评,仔细想想……”

“不……呵不!”没等全保说完,杨老汉急得掀被子溜下炕来。“大兄弟呀!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算了。玉婵也可能是一时糊涂,我不记怪。我不也鬼迷心窍偷了你家吗?你往宽处想想,你是个大干部,领导一个公社哩!这事儿捅出去,还咋工作咋做人呀?我老皮老脸,都快入土的人了,受点委屈没啥。”

“心诚哥!”全保百感交集,一步上去紧紧抱住了杨老汉。这就是我们的群众,他们蒙受了多大的冤屈,都不念自己,仍然想着我们党的威信,干部的工作!在他们面前,我们这些受过党的多年教育,握着人民赋予的权力的干部,却做不好自己的工作,真该愧死呀!好一会儿,全保才安定下来。他昂起头对着杨老汉,又像对着百千群众,坚定而充满激情地说:“这不是一人一事,一家一户的问题,种种现象在各大队都不同程度地存在。我们不能曲解党的政策,只顾发家致富而丢掉道德法纪!必须大张旗鼓地宣传,玉婵这样的思想和行动,千万要不得!不论是谁,都不能靠坑害国家、损人利己发家致富!干部家庭更要严格要求。决不能让那些歪风邪气在我们的社会畅行无阻!”

“啊……哦对……对呀!这都是我们老百姓看得清说不出的心里话哪!”杨老汉显然被深深感染了,一下子昂奋起来,眼里噙着欣喜的泪花。他顾不得擦一把,一边趿拉着鞋,一边亮开嗓子喊:

“香他娘,香他娘!快,快!给大兄弟做饭,要最好的!多炒几个鸡蛋,莫忘了那瓶老白干!”

“贼”的屈辱,刹那间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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