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爱母亲一样虔诚的心在爱薄欢,不由自主带入景启山的方式。
薄欢渐渐地呼吸平稳,护在胸口的手开始松懈,缓慢地抱住男人的脖子。
许久之后,嗓子发干的男人正一首唱完,她突然出声:“你唱的真好听。”
“喜欢吗?”
女人窝在他肩头嗯了声。
景盛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他将薄欢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薄情就喜欢给她唱童谣。
“再唱一个吧。”
他笑了声并未依言继续,用手指着近处的桌子,“看见那碗粥了吗?”
薄欢点头。
“我饿了,你端来喂我。”景盛说着便揉了揉肚子,“毕竟吃饱有力气继续唱。”
薄欢好不容易习惯他这个姿势别扭的拥抱,潜意识还想躲在他怀里待一会。闻声只好从他胳膊下爬起来,她跪行到床边,将洁白的瓷碗端过来,“喏。”
男人垂眸看了眼递过来的碗,碗壁上是女人一双细白的嫩手,几乎与碗融为一体。
他径自拿起勺子,低头吃了口。端进来时滚烫,此刻温度正好,他又勺了口却送至女人唇边。
“张口。”
薄欢神情微诧,无动于衷。
“你一边吃,我一边给你唱童谣。”
薄欢呆滞的脸上一恍,绽开个笑,脆弱美好,透着雾霭依旧干净纯澈。
“你对我真好。”
“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去?”景盛反问,有些痴迷于她这中纯粹的美。
望着空勺子,他继续勺粥,开口却没唱童谣。
瞅着她孱弱可怜的身板,景盛再一次觉得自己对妻子犯了罪。第一次想告诉她那晚上发生的实情……毕竟酒醒后,他不是景启山,惩罚妻子私会许昊天的方式有很多,却在那晚让占有欲占了上风。
薄欢低着头将勺子里的粥含走,额头凌乱的头发垂了下来,有些不舒服地扫在她眼睫上。
男人善解人意地将那缕头发勾进指间把玩,“阿欢,身上还疼吗?”
女人颈椎一震,整个小身板颤了颤,她别过头再没吃一口。
早春的天气总是摸不着头绪,时而放晴时而阴翳。
天气好时景盛会带薄欢出去江滩走走,尽管女人害怕接触外界但也不会违背男人的意思,只是会将帽子戴好趴在男人背上;天气不好,他喜欢在网上查份食谱做些糕点给她,放点音乐,听她说会儿情话。
圆木桌前,景盛将一盘香喷喷的糕点护在自己手边,挑眉继续道,“我刚才第三句是:我爱你,你的答案呢?”
薄欢眼巴巴地望着酥脆的饼干,瞪了眼对面斯文的男人,“我爱你。”
景盛给的问题是:阿欢,让我测测你的记忆能力。游戏规则是这样的,我说一段话,随即挑一句问你。
而他方才那一段话全是各种各样的‘我爱你’,完全可以将薄欢绕晕过去。
“真聪明。”他话刚说完,搁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并不想被人打搅这份悠闲的午后,正要挂断时瞅见那个号码,眼皮一跳。
“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就起身离开,进了书房带上门才接听。
“二哥,你跟陈棠说要收网了?”
景盛嗯了声,对付青宁的疑问并没有太过惊奇。
“会不会太着急了。”
景盛从书桌上的烟盒弹了支烟,顺手点上,“不急,现在三月初,还有二十多天。”
对方陷入沉默,犹豫片刻后道,“薄家出事,二嫂怎么办?她已经动了手术,会慢慢好起来。”
景盛手指一僵,仍凭烟灰落自己衣服上,付青宁关心薄欢的话语让他少刻敛去失神。
“青宁,薄欢现在的户口在我本上,和薄家没有任何关系。”
付青宁不再说什么,但也没挂电话。
书桌前姿势优雅的男人弹着烟灰,神情惬意地问道,“你喜欢上薄情了?”
电话里只传来紊乱的呼吸,支吾了声后便没有下文。
薄情是个美人,这点毋庸置疑。付青宁愣头儿青动了心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还有了那一出流产……景盛不愿看一起长大的伙伴走弯路,索性将事情挑明了说。
“知道薄情流掉的孩子是谁的吗?”
付青宁不知道景盛为什么说这句,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但还是象征性恩了声。
“你不知道。”言语果断,景盛猛吸了口烟,神情冷清地继续,“那孩子是薄云志的。”
要说景盛是怎么知道这孩子是薄云志,一来薄情骨子里不敢违背薄少承;二来上次借着合作项目混饭局时试探过薄云志。
电话里说了什么还是没说什么景盛不记得了。他恍惚间又想起那晚被撕裂的血,黑暗中看不清但能感受到温凉的液体。第二日换炕单瞧见时已经成了暗褐色,却依旧美好。
比景家干净不了多少的薄家里,他的小女人清清白白的长大然后嫁给他,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