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牧站在那里,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客厅里的那个比自己年龄小,却很懂事的弟弟。
嘎吱,客厅的门打开,一个身着普通衣裳的,眼睛红肿,带着近视镜的青年走来,当他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古牧时,他呆呆的愣住了,虽然已经有几年没见面了,但他还是一年就认出了古牧。
好半晌,古牧才喊了一声,“阿杰。”
“你是二哥,你是我二哥,二哥……”古杰喊着、喊着眼角的泪水再次流出,亲情可贵,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二哥,爸他……”
走进客厅,古牧内心更是涌出无限的悔意,客厅乱蓬蓬,一片狼籍,电视机等一些电器都被人砸碎了,只有几张凳子像似完整的,但却也只是古杰回到家后修理好的。
“都是他们砸的吗?”
古杰低着脑袋,摘下近视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古牧已经不想去问为什么阿杰没有给他打电话,不想问这些,他不想,他浑身血液都充斥着怒意,在泛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眶中映出血丝。
“我下午刚放学回到家后才知道这件事,还是谢叔他们告诉我的,有一群流氓拿着棍子把老爸给打了,还把咱家给砸成这样,金子哥过来劝架,后来警察局的人就把咱爸和金子哥都抓走了,而且还送进了看守所,爸这些年脾气一直不好,谢老大一直欺负咱家,他们……”
“别说了。”
古牧已经听不下去了,只感觉心里面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许久,他才说道,“把家里收拾一下,明天爸就会回来。”
每整理一件家具,古牧的内心就难受几分,这些都是他当年坐过的,看过的,用过的,房子一共有四间卧室,古牧进入第三间,这是他以前住过的卧室,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无论是书柜还是桌椅,就连床上的被单也都是以前的,而且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灰尘。
沙天霖打来电话,“小古,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一起去接你父亲,凡事等到明天再说,怎么样?”
“谢谢。”
现在古牧也只能说谢谢,“我的朋友谢晋也因为这件事被送进了看守所。”
“放心,明天都会出来的。”
“二哥,你要去哪?”古杰发现二哥像似要出去,着急的询问。
“我去见一下朋友,他们和我一起回来的,你先在家呆着。”古牧故作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快点回来。”
从家里出来,古牧径直向村里面走去,他要去找谢老大,而谢老大就是这个村的村官。
……
此时此刻,一辆大奔R6飞快的驶进的鹤山市的收费站,车内开车的正是钱细伟,而坐在他旁边的则是黑翼中左翼的首领——古越。
古越的神色略显凝重,正在通着电话。
“中山叔,嗯,是我,阿越,事情是这样的,可能因为一些误会警局的人把我父亲抓到看守所,这是下午发生的事,我父亲叫古刹,什么?你说什么?”
“古刹是你的父亲?阿越,你怎么不早点说,不然事情也不会这么糟,还有即便你不说,明天我也会去把你父亲接回来,哈哈,我的老朋友天霖亲自前来,我能不帮忙嘛,你小子什么时候天霖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天霖?谁是天霖?”古越有些疑惑。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天霖刚从我这里离开,他从临海市过来的,让我帮忙明天去把你父亲接出来,怎么难道不是你让他来的?”
“中山叔,我们明天见了面再说吧。”
挂上电话,古越陷入沉思,他并不认识一个叫天霖的人,而这叫天霖的人也是为我父亲而来,难道是……他?
“越哥,怎么了?”驾车的钱细伟那是将油门踩到了底,生怕耽误了什么。
“没什么,突然想起了我的老弟。”
“噢。”
古越在手机中查找着古牧的手机号,想了许久,他终于决定拨通,嘟嘟嘟忙音,无法接通。
“对了越哥,这次是北海一个叫周光的公子哥勾结你们村的村官一切陷害伯父的,你和那周光结过怨?”
“我并不认识他。”对此,古越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心里已经猜到可能冲着二弟来的。
“那就奇怪了,他周光为什么来找伯父的麻烦?这姓周的小子我以前在朋友家里见过,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嚣张的很。”钱细伟还是在古牧的家里知道有周光这么一号人。
……
鹤山市开发区的人都知道谢家村有一个土地主,当上村官后更是嚣张跋扈,给上面的领导送礼,手下养着一帮打手,看谁不顺眼,先打了再说,甚为嚣张。
谢老大家的房子很认,村里最高的那座楼就是,门口经常停着一辆轿车,此时在谢老大家里时不时的传来大笑声与猜拳声,里面的人应该不少。
“我说周老弟,这次能认识你,是我谢老大的福气,改天如果我到了北海,周老弟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大哥啊。”
客厅里坐在三个人,其中那个红着脸端着酒杯的就是谢老大,在他旁边坐着的是周光与秃头,秃头是开发区的大流氓,周光也是通过北海的蛇皮介绍才认识的,认识秃头后,通过秃头又认识了谢老大。
周光年纪不大,但在酒场上混迹已经是多年,三教九流认识了不少各地的流氓头子,他也举起酒杯,畅言道,“谢老哥,秃老哥,兄弟我也不多说,说再多那都是见外了,以后如果两位老哥到了北海,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周家,在北海没有人不知道的。”
“哈哈,北海可是一个好地方啊。”
谢老大听说过北海的周家,周光的父亲在房产界也是出了名的,都知道北海周家是是玩房地产的行家。
秃子人如其名长得贼眉鼠眼,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模样,哈哈笑道,“哼,如果不是周老弟拦着,我非要打断那姓古的腿,砸他家那些破东西太轻了,竟敢得罪我周老弟。”
“诶,做事留三分,把姓古的送进看守所就可以了,谢老哥不是说了嘛,让他坐牢,不比打他一顿更出气?哈哈。”
三人正聊的气劲,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外面瞎捣乱。”
谢老大刚站起身随后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玻璃碎了,周光与秃子都感觉到不对劲纷纷站起身,当三人走到院子时,却见一青年手握一根钢管见什么砸什么,厨房的玻璃已经全部被他敲碎。
“******,你是谁,敢来我家捣乱,我看你是找死。”谢老大当即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直接袭来。
古牧转过身,闪过谢老大的攻击,一钢管飞快砸在谢老大的脑门上,谢老大嗷的一声惨叫,捂着脑袋就仆了过来,旁边的秃子也属于狠角色,在地上捡起一根笤帚棒袭来过来。
“古牧,竟然你是。”
周光认出了古牧,立即喝道,“谢老哥,秃子,他是姓古那人的儿子,给我狠狠的凑他。”
砰砰的敲打声传入周围的邻居耳中,邻居们纷纷过来,一看竟然是打架的,都吓的不敢粗气,远远的躲在一边看着热闹,在谢老大闹事,这可是谢家村绝对爆料的新闻,谁不知道谢老大是村里天王老子,竟然有人敢到他家闹事,这种稀罕事传的很快,原本村子就不大,只是一会功夫这里便围满了人。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咱们报警吧!”
“报警?报个屁,警察和谢老大都是一伙的,这次不知道谁在谢老大家闹事,哼,打死谢老大才好嘞。”
“对,不能报警,今天上午村南头的老古就被警察抓走了,我告诉你,那都是谢老大买通了上面,所以才把老古抓走。”
“是啊,老古那人那么老实,这谢老大经常欺负他,最后还要把人家逼到看守所,这谢老大太不是人了。”
村里不少听到消息的村民纷纷向这边赶来,都想看看谢老大是怎么得到报应的。谢晋由于帮忙,也被警察抓去了,谢晋的母亲一下病倒在床上,谢晋的父亲刚从家里出来,听到邻居说谢老大遭报应了,他正欲去瞧瞧却发现一辆轿车停在不远处。
“那不是老古家吗,怎么会停着一辆车。”
老谢和老古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心下有些担心,怕古杰出什么意外,所以走过去瞧瞧。
“阿杰,在不在。”
古杰从客厅里出来,仍是红着眼,随后又从客厅里走出两个人,老谢不认识这两个人,猫着头打量着,古越却喊了一行,“谢叔。”
老谢总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在哪见过,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你是谁啊?”
“谢叔,他是我大哥。”
“谢叔,我是阿越。”古越走上前,他知道老爹在村里就与谢叔一个人聊的来。
“阿越,你是阿越,你真的是阿越啊,好侄子,都长这么大了。”老谢说着就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了起来,“我们家晋儿,也被抓进了看守所,都是我们不中用啊,不然也……”
“谢叔,小晋明天就会回来。”
老谢抹着眼泪,“人老了,眼睛也动不动就抹泪,你看把正事给忘了,刚才我听邻居老章头说有人在谢老大家闹事,已经打起来了,打着凶着叻。”
“一定是老二,走。”
古越二话不说,快速跑去,古杰与钱细伟也紧跟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