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冬,大雪初现,点点素白,空中徐徐飘下,孤山上,不见半分绿意,有的只是白茫茫的大雪和孤独的枯树,为其增添几分寒意。
山顶上,一阵奇异光芒从半空中冒出,苍茫雪山上,说不尽的诡异和悬疑,只见光芒消去,一个婴儿从空中缓慢落在雪中,婴儿赤身躺在雪地上,胸口上隐隐浮现几个白色奇异文字,该文字随着婴儿呼吸而跳动,周边的积雪竟开始轻微的消融,只不过随及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婴儿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眨了眨眼睛,低声呜咽,似是无奈的哀叹,只是婴儿的叫声立即被狂风吹散,无情打击。婴儿蜷缩着柔弱的身躯。忽然,空旷雪山之上隐隐传来一响亮的诗号,由远到近,“茫雪苍山问太虚,参禅研理乞世平。佛音在心,渡己,更渡苍生”。只见一僧人手持破木禅杖,一袭白色长袍随风飘摇,其眉上、头上落满了白雪,但僧人却浑然不知,依旧向前行走,直至发现那名婴儿,僧人走到婴儿旁,将其抱起,僧人看了看四周,又看向怀中的婴儿,婴儿脸蛋略带红润,飞雪落在其脸上,婴儿眯起了眼睛,僧人把身上长袍脱下,包在婴儿身上,带着婴儿向前方走去。
一婴一僧,在雪上上慢慢走远,白茫世界,风依旧,雪依旧,但孤山之上还隐隐回荡着僧人绵长的诗号:“茫雪苍山问太虚,参禅研理乞世平。佛音在心,渡己,更渡苍生”。
婆罗山,位于寒州北部,受异力影响,整座山漂浮万丈悬崖边上的空中,可望而不可及,婆罗之上,有一寺名唤云涯,其中高塔耸立,佛音回荡在耳边,仿佛只要在寺中的人都会受到佛音的影响,静心更修心。
只见先前僧人抱着婴儿走进寺中,两个小沙弥见状,和十道“静禅师叔”。静禅怀抱婴儿,点了点头,凝声问道“可知道静空师兄现在在何处?”
“主持现在在大雄宝殿”小沙弥答到。
“恩,知道了”,静禅抱着婴儿向大雄宝殿走去,一个小沙弥看着静禅远去的背影,摸了摸光头,嘿嘿笑道:“没想到静禅师叔三年外出历练,这次竟然带回了一个小孩,难道是……”旁边的小沙弥推了推他,“别瞎想,赶紧走吧,要是被静空主持知道了,我们又要挨骂了”。
静禅走到大雄宝殿之前,先前急促的脚步此时慢了下来,殿中只有一人习地而坐,面对着佛像,嘴唇微微蠕动,禅声回荡,静人心脾。
“师兄”静禅对着殿中僧人行了个礼。
“恩,进来吧”.静空缓缓起身,转过身来,只见静空身穿白色袈裟,右手手持佛珠,慈眉善目,额上浮现菩提法印,隐隐传来梵音。“师弟,这个婴儿是…”静空疑问道。
“师兄,事情是这样的”,静禅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静空神色凝重,忽然看到婴儿身上的白色奇异文字,叹了口气对婴儿说道:“婴儿何辜,从今天起,云涯寺就是你的家”。
静禅欣慰道:“佛家之人,慈悲为怀,师兄,那么请给这个婴儿取个名字吧”。
静空转身到佛像面前拜了拜,“既然是在寒雪中所出生,那么就叫他寒雪声吧,他出生于困难之地,希望他以后可以聆听寒苦之声,造福世人。”
静禅低头看着婴儿说道:“寒雪声”。婴儿张着明亮的双眼,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静禅随及抬头对静空说道:“师兄,那我就先下去安置小雪声了”说完抱着寒雪声向大殿外走去。
静空依然看着面前伫立的佛像,仿佛没有听到静禅的话,双手和十道:“愿与佛心予,愿与佛心回。因果长存在,菩提伴众生”。话未说完佛像旁边缓缓走来一个女子,女子全身披着黑色斗篷,露出一头金色的长发,脸也被黑纱遮盖,“你不该收留那个婴儿的,静禅看不出来,你也要和他一起执迷不悟吗?”女子嗔问道。静空不看女子,沉默,随机又念起了经文,大殿气氛刹那变的凝重。女子身体立即变的虚幻,女子瞪了静空一眼,“哼,死脑筋,过了三百年,还是这样。”女子急速后退,消失在殿中。静空抬头看着佛像,喃喃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事,只是我不得不这样”。
静禅抱着小雪声离开了大雄宝殿,回到了自己房间,房间极其简朴,只有简单的一张床和几张桌子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桌子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像是一个书库。静禅把破木禅杖靠在墙边,轻轻把婴儿放在床上,小雪声张开小手,嘴里咿咿的叫着,静禅皱了皱眉头,莫非是饿了,静禅拿出一个葫芦,“还好,之前取了一些野兽的**”,静禅自语道,随即又把葫芦盖拧开,倒了一小部分在碗上,用勺子倒着给小雪声喂奶,小雪声怕是饿坏了,小嘴对着勺子便是全力的吸吮,静禅每次都喂的极少,以防小雪声呛到。不一会儿,小雪声大概是吃饱了,闭上了眼睛,睡了起来。静禅看着婴儿,准确说此刻正看的是婴儿身上的白色奇异文字,随后在其身上盖上了衣物,静禅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喃喃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注定的,善恶也没有分界,善可以是恶,恶也可以是善的,善恶只在人心,阿弥陀佛”。
小雪声紧闭的眼皮颤了颤,黑色的睫毛也跟随抖动了一下,但立即又恢复了平静。
某个不知名的境域,空中阁楼高悬,所有建筑都是紫色晶体所建成,境中云雾弥漫,有一巨大的紫色奇树直插云宵,叶子像婴儿的小手一般大小,晶莹剔透,光华流转,并不时倾泻一些彩色晶沫,美不胜收。
巨树最顶上,一巨大紫晶宫殿坐落在其中,其殿周围有十二座小殿,隐隐有种众星捧月之势,在大殿之中,一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对着身旁看着天空的紫发男子说道:“听说你掉了东西到下界去了”。紫发男子依旧看着天空,沉默了许久道:意书白,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的事情,即使我们是朋友,我也不想你坏了我的规矩”。紫发男子回头看着意书白,眼中竟有紫色光华流转,荡人心魄。
意书白轻挥衣袍,“我当然知道,只不过这次的事不一样,所以我便逾越了”。
紫发男子叹了口气:“这件事不是意外,具体缘故以后你会知道的”。
意书白看着紫发男子的眼睛,笑了笑:“是吗,我开始有点期待了,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也不等紫发男子回应,意书白走出了大殿,紫发男子看着其离去,轻笑了一声:“你是该好好期待了,意…书…白”。
婆罗云涯寺中,静空站在石台上,独望着漫天素白飘落,白袍被风吹起,脸上有着一道道皱纹,静空长得并不和善,一双眼睛犹如在黑夜中游走的豺狼,加上脸上爬着的皱纹,便有种土匪换上了佛袍的感觉。但此时静空并不在意,闭上了眼睛,任雪花落在自己身上。
“师兄“。身后传来声音,静空回头,是静禅。
“婴儿睡着了”?静空抬了抬眼皮,轻声问道,但声音一出口变被风吹散,静禅点了点头:“刚喂了一些兽乳,小家伙吃饱了便睡着了,睡得很香。”
静空转过身子看着天上的雪花:“婆罗山已经连续下了九年的大雪了。”
“是啊,九年了”,静禅也看着雪,喃喃回答。
“其实这次找你是为了一件事”。静空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通体纸质泛黄,书皮上印了几个看不懂的字。静禅看着静空悬在空中的书,并没有立即去接过,经书被风吹乱,发出淡淡的金光。
“等婴儿到十二岁时就把这个交给他吧,希望对他有帮助。”静空看着静禅,神色凝重。
静禅对上静空的眼睛凝声道:“师兄,你是觉得小雪声以后会对云涯寺带来伤害?”
这一刻,风变得更大,两人的衣袍被吹的呼呼作响,雪因风而变得急躁,狂乱。
静空笑了笑,他的脸因此变得更加狰狞,呼吸也更加急促,静空把经书塞到静禅手中,道:“我接管云涯寺已经有三百年,我不希望以后有什么变故,而且这也不是害他。”
静禅想了,“师兄的苦心我也明白,只不过我不喜欢别人对小雪生有什么偏见而已”。
“其实让他以后学习这本经书还有一个原因。”静空说到这,故意顿了顿。
静禅眼睛一亮,急忙说道:“莫不是为了以后的云涯净典。”
静空点了点头,“既然你明白,那这件事我就可以放心了”静空说完,转身离去。
静禅看着手中还在泛着光芒的经书,经书氤氲的光芒下,静禅认得这本经书的书名-《镇魔》。静禅抬头看着天空,阴沉沉,静禅也转身离去,独留乱雪飘落,喃喃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