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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略施小计

鸿熙王子隆重娶回了睿哲公主,无终国上下欢腾,这象征着战事的结束,友好的开始。老百姓欢天喜地,不用再拼杀疆场。王公们喜笑颜开,不用再统兵戍边。

王宫里为鸿熙王子和睿哲公主举行了盛大的仪式,虽然鸿熙王子不是太子,但这代表了两个国家的睦邻友好,所以受到了国王的高度重视。

豪义国王看着如花似玉的无始国公主站在自己儿子身边,心里安稳下来。其实,这次休战,不仅仅是战争对国家造成的伤害太大,更主要的是国王感觉自己年龄将老,不宜再上战场厮杀。无为国那边对自己打压又紧,自己不能再两边作战。更何况,自己的老对手,无始国国王已先他离开了人世,他也有种伤悼之感。有了睿哲公主的和亲,对无始国的怀柔政策就算成功了。

虽然解除了无始国这边的紧张状态,但是豪义国王依然不能有丝毫懈怠。他要面临的强大对手还有无为国,另外他还要面对自己身体状况的颓势,在自己的身体彻底垮掉之前,豪义国王必须考虑立储之事。

当然,此事早已经开始了,只不过进展地很不顺利。豪义国王立的第一位储君是他的大儿子,本来是名正言顺的事,但是,这个大儿子因从小养尊处优,养成了傲视一切的恶习,特别是对自己的兄弟子侄傲慢无礼,从不加以亲近。所以当上储君没半年时间,就被大家弹劾了。

豪义国王只好又选立自己的二儿子做了储君,二儿子倒是礼贤下士,人缘极佳,处事也相当稳妥,但是国王不是很喜欢他。国王最喜欢的是自己的十四子昊英,因为他是自己目前最宠爱的王后巴氏的二儿子。

豪义国王的前任王后因患病去逝,巴氏顶替上来成为新任王后。巴氏本是个普通妃子,但是由于她很会调理国王的生活,所以,入宫以来,就深得国王的宠爱。再加上,她一连为国王诞下了三位龙子,奠定了她在王宫中不可动摇的地位。所以,老王后去世后,巴氏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任王后。国王也是爱屋及乌,对巴氏的三位儿子多加照顾。

一直以来,豪义国王都在为昊英积攒势力,无奈他是第十四个儿子,离着老大的位置太过遥远,所以只能暗中支持,寻找机会。其实,由于连年征战,国王的儿子也是伤亡惨重,有几个儿子直接战死在疆场。所以,鸿熙王子就由原来的第七子上升为第四子,而昊英则从第十四子上升为第九子。

如果老二被废掉储君之位,已上升到第九位的昊英依然前景不妙,但上升到第四位的鸿熙则有了极大的可能。因为排在鸿熙前面的老三是个人见人烦的主儿,当初,老三的母亲见罪于国王,国王气急败坏要杀了她,国王刚这么一说,还没等吩咐刀斧手行刑,老三就已等得不耐烦了,为了讨好父王,他上前一步,手起刀落,杀死了自己的亲娘。从那之后,人人对他厌而远之。所以,如果再出现储君被废的情况,也不可能有人举荐老三,而老四则是顺理成章的了。

但这只是外人的观察而已,实际的情况是老二善王做储君有板有眼,当然也是如履薄冰,不敢有半点疏忽。可是,就在大家都认为善王继承王位已成定局时,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始料不及、匪夷所思的事,整个事情的进程都被打乱了。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善王的储君地位日益巩固,朝中就有了很多人去他那里打点,以求结下友好关系,希望从现在起就有个好的开端,等他真的做了国王后能受到提携重用。

在打点善王的人中有一位重量级人物,她就有无终国国王的王妃巴氏。她去打点善王完全是出于为儿子着想,她有三个年幼的儿子,依次是翰翮、昊英和辰逸。三个儿子都还幼小,如果老国王归天,善王继位,巴氏想让儿子们得到善王的照顾,她也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因此,自从善王被指定为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后,巴氏就竭力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善王亲近关系。当然,她打点善王与别人不同,别人可能会送些金银财宝,而她呢,送的却是自己亲手做的点心美食。

巴氏与国王的年龄相差将近二十岁,她的年轻与美貌是在国王面前得宠的重要原因,但绝不是唯一原因。巴氏得宠还在于她的厨艺极佳,做的饭菜极合国王的胃口,以至于长期以来,都由她来照应国王的饮食起居。

王子们都是国王的儿子,虽不是巴氏亲生,但她现在贵为王后,所以,国王的儿子们都与她母子相称。为了与这些王子们亲近关系,特别是和储君善王和大将军鸿熙搞好关系,巴氏经常会多做些宫廷御膳及糕点,让身边的人送出宫去,送到善王和大元帅府上,请他们品尝。

本来这事也属正常的亲子关系,但是有一天,国王到他的新欢于氏处休息时,听到了一些对王后不利的消息。豪义国王临幸于氏宫,小妃于氏喜出望外,马上笑颜如花地去为国王冲茶,娉娉袅袅地端到国王的面前,接着又拿出自己新做的栗子酥、杏仁饼等点心来让国王品尝。国王见于氏心灵手巧,很是高兴,拿起一块点心放入了嘴中,感觉真是香甜可口,美味无比。

豪义国王已是年过半百,又得此佳人,美艳靓丽,竟还有如此手艺,他深叹自己福气深厚,忙把娇人搂入怀中说:“爱妃做得如此好吃的糕点,以后寡人要多来几次,一饱口福哦。”

在国王怀中妩媚可人的于氏娇嗔地说:“陛下多来臣妾欢迎,只要您不嫌弃我做的吃食赶不上王后就好。”

“嗯?你才来这么短的时间,也知道王后做得饭菜好吃?”国王笑呵呵地问道,他依然一手搂着小妃,用另一手拿起一枚点心喂到了小妃的嘴里。

“那当然,宫里宫外的人,哪有不知道王后在厨艺方面首屈一指的。”小妃边嚼点心边赞叹道。

“哦,大家都知道?你越说越玄妙,王后只不过在宫中给寡人做些饭吃,再做些点心充饥,怎么会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呢?”豪义国王开始面露不悦之色了。

小妃虽然看出了国王的不高兴,可她依然接下去说:“陛下,王后经常把点心送到善王府和大将军府去,有时是派人送过去,有时是她亲自送过去。所以外面的人也就知道啦,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啊?竟然有这等事?”豪义国王太吃惊了,自己那么厚待王后,他竟会背着自己去给自己的孩子们送吃食,这明明就是在与储君和大将军搞好关系嘛。

“是啊,听说王后把好吃的点心送去后,善王非常高兴,他会避开众人,一人独自享受美食。但是,大将军和他的表现不一样,大将军虽然也会收下王后送去的东西,但是他从来不食用。”小妃见国王想听,就滔滔不绝地把传言一一道来。

国王越听越气,王后天天在自己面前殷勤侍奉,时时提醒自己她的儿子是多么优秀杰出,当然那也是自己的儿子,那三个儿子得到的封赏从来都是最多最好的,可她还不满足,还要想尽办法去维护与那两个权势最大的儿子的关系。可是,气归气,国王转念一想,毕竟那是与自己同呼吸共命运二十多年的王后,而且他的初心也就是为了她的那三个儿子,所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国王可以理解,王后还是要维护的。

所以,国王看着艳若桃花的小妃,笑着说:“你小小年纪,不要听风就是雨,王后与储君和大将军搞好关系,也是应该的。”

小妃听国王这样说,就呵呵一笑道:“敢情这事是陛下您同意的,怪不得王后一去就是半日,呆在善王府中,与善王沟通交流。甚至,有的时候是半夜出宫,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呢。她真是好辛苦!”小妃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继续说道。

国王听到这儿,开始怒火中烧了。这不是等于说自己儿子在给自己戴绿帽子吗?这还得了?刚才的好心情已是荡然无存,他拍案而起,大声问道:“这是谁在胡说八道?你是听谁说的?”

“陛下,您怎么生气了?宫里的人都这么说啊,是您感兴趣,我才告诉您一点,您要不想听,我就不再说啦,您坐下呀!”小妃一脸无辜地说着,她想拉国王坐下,可国王哪里还坐得下,肺都要气炸了。

豪义国王看着自己身边的太监总管高良说:“起驾回宫!”说完,国王就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高良紧随其后,不过,他还回过头去,用眼睛瞪了一下小妃,怪她在国王面前胡言乱语。小妃也回敬了他一眼,送都没送,就扭头往里屋去了。

国王回到自己的寝殿,把高良叫过来,余怒未消地说:“传旨:废除善王的储君之位,让他在府中闭门思过,没有召见,不得入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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