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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运气转换

鸿熙的事业逐步推进,按部就班,他看着前朝的臣子按照他的规划落实各项事务,心情愉快。再看看后宫,大家表面一片祥和,鸿熙满意。但是,事情总有意外,人心波动不定。

虽说没人再闹,但是娜雅还是心有不甘。在被芳阑拒绝之后,娜雅又跑到语琴那里去诉苦:“姐姐,你说那个芳阑怎么就像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呢,她和我都是没能换装的人,团结起来去找皇上评评理,说不定还能有希望。但是,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不和我合作,而且还说自己信佛了,从此静心,不再管这些事。”

“雅儿,你说什么?”语琴被娜雅的这些话惊到了,她“腾”就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娜雅被问得莫名其妙,自己叙述的很清楚啊,为什么不明白呢?她疑惑地看着语琴。

“她信佛了?”语琴又强调地问了一次。

“是啊,姐姐,我亲眼看见的,她在礼佛。”娜雅不能理解语琴的情绪变化,她疑惑胆怯地问答道。

语琴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她看看娜雅说:“雅儿,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

娜雅本来是想大发一顿牢骚的,可是,看到语琴那么严肃,且有一丝惆怅,她就没敢再多说,乖乖地回去了。语琴则在椅子上坐了很久,面无表情,但她脑子里却在急迅旋转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芳阑信佛了,和皇后一致了?语琴越想越怕,这可如何了得,如果她倒向了皇后一边,自己和端蓉就彻底没指望了。

语琴想着想着,坐不住了,她起来走走停停,焦急地乱了方寸。虽说现在自己已是位列一后四妃,可要想善始善终,也不是易事。语琴整理好思绪,打定主意后就到了端蓉的宫中,她把娜雅说的话给端蓉详细叙述了一遍。

端蓉听完也是吃惊不已,她说:“如果芳阑归了皇后,那我们就损失大了,为什么芳阑会这样?”

“蓉妃娘娘,此事很好理解啊,还不就是因为你一开始说她位列一后四宫,可后来却换成了我,她肯定会认为我们都不帮她呗。”

“不会吧,此事我都给她讲清楚了呀,这是皇后她们捣的鬼。那狐媚的婕珍一撒娇,什么事做不成啊。”

“是啊,可是,芳阑也许不相信吧,还以为你到她那儿说皇后的事是在推卸责任呢。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相信了你的话,然后一想,还是皇后厉害,所以,就去贴皇后了,她可能认为有皇后的支持,她儿子会更有前途。”

“她也不是傻子,她就不想想吗?人家珍妃那儿有个儿子啊。”

“那孩子不是还很小嘛,说不定会怎么样呢?”

此话一出,端蓉和语琴都停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端蓉愣愣地看着语琴,语琴则低头不语,两个人都在回味着刚才的那句话。虽说那样的结果会让一些人痛不欲生,但是,对她们俩人来讲则是好的契机。

端蓉细细地想了一下问:“琴妃,情况会有变化吗?皇子会出事吗?我们应该再把芳阑争取回来啊。”

“蓉妃娘娘,只要我们想办法就能把她争取过来呀,她过来了,她的儿子也就过来了。”

“是这个道理啊,可是,你有办法吗?”

端蓉满怀希望地望着语琴,语琴低头沉吟了一会说:“蓉妃姐姐,你想啊,如果珍妃的儿子出事啦,首先被怀疑的对象应该是谁呢?”

“当然是谁有儿子怀疑谁啦,有做案动机嘛。”

“呵呵,那就对啦。珍妃的儿子是皇上和皇后的心头肉,如果这个孩子出事了,宫中格局会大变,皇后再也不可能接受芳阑,皇上也会厌恶她,这样,她只能来到我们这边。”

“对啊!好主意!一箭双雕。但是,有可行性吗?”

“姐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天意吧。”

两个人坐下,品茶细语,每个细节都不放过。经过细心谋划,她们俩总算心中有数,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后宫终于清静下来,鸿熙不用再为换装的事闹心,但是,平静的表面下亦是波谲云诡,接踵而至的一件事让鸿熙伤心欲绝。

时光流去,人和事都在发生着变化。婕珍的儿子转眼要一周岁了,宫里正准备着他的周岁宴会。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大家对他呵护有加。他已经会蹒跚走路,每天都要到后花院中去玩。

鸿熙爱子心切,恨不能现在就教他骑马射箭。鸿熙给儿子做了一把小弓箭,不家伙就每天拿着自己的小弓箭射来射去。自己把箭射出去,然后再跑过去捡回来。鸿熙就用这样的方法来锻炼儿子的身体,小皇子在父亲的调教下长得越来越健壮。

小红和小芳是婕珍宫中最聪明伶俐的两个侍女,每天都是她俩跟着小皇子来后花园玩耍,她们无微不至地关爱着他。小皇子生日前夕,他跑来跑去在草丛间射箭玩,小红与小芳在一旁看着他。

看小皇子自己玩得兴起,小红凑近小芳,问她道:“你给小皇子准备了什么贺礼?”

小芳瞅了一眼小皇子,然后回过脸来对小红说:“我让我哥哥在宫外买了一把小宝剑送给他,平日里珍妃娘娘对我们那么好,小皇子周岁还给我们发赏钱,这回我说什么也要送件像样的礼物给他。”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让我母亲在宫外找人买的和田玉佩,保佑小王子平安,虽说他什么都有,但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吧。”

“就是嘛,碰到这样的主子真是我们奴婢的福分,我们也要做的尽心尽力。”

正在她们谈兴正浓的时候,就听小皇子“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两个小姑娘立马朝他跑过去,就看到他正躺在草丛中哭成一团。

小红拿起他的手,看了一眼,说:“坏了,他是被蛇咬了。”

小红小芳赶紧把他抱回了宫里。婕珍叫来了太医,太医看了看伤口说:“启禀珍妃娘娘,这是一种毒性最大的毒蛇咬得伤,我得回太医院去配药。”

婕珍一听险些晕过去,小红小芳则直接吓傻了,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鸿熙匆忙赶来,他看着哭泣的婕珍,看着呼吸急促的儿子,看着紧张忙碌的太医,突然有种不好的念头,难道老天看我太幸福了?我的娇妻美子让我享受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凡人生活,可是现在,变化突然降临,始料不及。

鸿熙瞪大眼睛,盯着太医问:“你如实说,小皇子情况如何?”

太医惶恐地回答:“陛下,小皇子是被巨毒的蛇所伤,毒液进入血液,我们现在是尽最大的可能挽救他的生命,最终能否留得住他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此时鸿熙已经心跳加速,他大声地说:“你们要拼尽一切去救,我要他活下去,明白吗?”

太医胆怯地回答道:“臣明白,我们尽力而为。”

婕珍哭得撕心裂肺,鸿熙心如刀绞,他无法再在关雎宫里呆下去,他命人把睿哲皇后和瑜妃请来,自己则回到大政殿中,强迫自己回到奏折中去了。

第二天,恰是小皇子的生日,但是,无人敢提。睿哲、瑾瑜陪着婕珍守着小皇子,那是她们共同的希望,可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婕珍以泪洗面、魂不守舍。

睿哲心疼婕珍,更心疼那个孩子,因为他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他是睿哲在这宫里盼了二十多年才盼来的无始国的希望,他身上承载了太多的东西,可现在却是这种局面。睿哲在想,如果没了他,岂不是希望化为了泡影,那种跌入无底的绝望中的情绪瞬间笼罩住了她。

皇后回头看到正在流泪的瑜妃,看到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她在心底默默地念道:“大慈大悲地菩萨啊,让瑜儿也生个男孩吧,再给无始国一个希望!”这时的瑾瑜已然是忘了自己即将临盆,看着悲伤的姐姐,看着痛苦呻吟着的小外甥,她也伤心欲绝。

瑾瑜理解姐姐做母亲的心,只有母亲才能感同身受,知道孩子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孩子就是母亲的一切啊!有他,母亲一切都好,一切都能忍受。没他,母亲也就没了一切,即使一切都好,也没了任何意义。

瑾瑜伤心于姐姐的绝望,看着小皇子气息越来越弱,她就越来越为姐姐难过,以至于自己腹中的胎儿一直不停地动着,搅得她更加心烦意乱。她越心烦胎儿越动,竟引得阵阵宫缩,阵阵腹痛。她忍不住用手捧着腹部,不敢再用力地哭泣。

瑾瑜的情况变化引起了睿哲的注意,她走过去,问她:“瑜儿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瑾瑜如实相告,睿哲忙命人把她送回鸾凤宫,并派去了太医。让她卧床养胎,不许再来关雎宫。

睿哲明白,她不能都失去,她必须保住能保的。不管哪个孩子保下来都是她们的希望,所以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两边派得都是最好的太医,就看谁的命更硬了。

一夜都在紧张不安中度过,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睿哲刚起床,就有人来报,婕珍的儿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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