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展沁柔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一下相关的人员资料和土地信息,愁眉不展,于修所说的确是一个大问题,这许多的人和土地,如果一一去见去商讨,绝不是短短几日便能完成的。但是这一时半会的上哪找一个可信任的人,若回了狼堡冷俊也不会允她老是往外跑。
黑漆漆的眼滴溜溜地一转,不经意扫过身边的力哥,豁然开朗,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么。
灯光下展沁柔展颜皎洁一笑,灵光闪闪的秋眸里水花荡漾,烛光在她的身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光晕,仿佛天仙般的人儿沐浴在烛火中,顿时春花秋圆也为之失色。
力哥看得整个人都仲怔了,仿佛被那一抹笑勾去三魂七魄一般站在那里久久回不了神。
“力哥?力哥?”展沁柔一连叫了力哥几声,他都没反应,她担忧地微倾身上前,青葱玉指手随即轻扶上力哥的额头,满是关心地问,“力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若是不舒服你可要说。”
“没,没,没,没什么。”展沁柔的脸突如其来地在他面前放大,闻到一股淡淡的幽兰香气,力哥猛地偏过头去,刷地一下脸红到耳朵根,他暗自斥责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可是狼王的女人,岂是你能胡乱肖想的么!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活腻味了么?
“呃?”展沁柔见他脸刹时红得可怕,逐担心他该不会真是之前受伤的地方发炎,所以发烧吧,“力哥我看不如让于修给你找个大夫瞧一瞧吧,这样也好放心些。”
“咳咳咳 ”力哥一脸的燥热,急忙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灌水,试图降一降燥,一听到展沁柔说要找大夫来,他急忙想阻止,狠狠地呛了一大口水到气管里,咳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的小姑奶奶呀,不带这么害人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这大夫若真请来了,他的心思岂不是无所遁形了么。
可这些话,力哥都是不能说出口的,唯有随口胡诌道:“我咳我咳咳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突然,啊,我只是突然想运功试一下看能不能把血液集中到脸上让我的血色看起来好一些。你知道我这几天有伤在身,脸色苍白得可怕,我这不是怕吓坏那几个小家伙么。嘿嘿嘿……”
哦,让我撞豆腐死了吧,力哥在内心里泪流满面,这么蹩脚的谎言谁信呀!
“啊?呃?”展沁柔一脸怪异地看着力哥,心想这货把水喝到脑子里了吧,居然有那么离谱的想法。
于修了然一笑,其实他是略有些懂力哥的想法,不过这事不好当着展沁柔的面戳破,他可是见过展沁柔身边那位冷冰冰的高人的,那如王者一般尊贵的人,必定是不允许别的男人动姑娘的心思的,怕是这位小哥注定要黯然退场了。
力哥推开那只茶壶被呛到不敢再喝,急忙转移话题,“啊,你刚才跟我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视线左右飘浮就是不敢与展沁柔的对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泄露了心中的情绪。
展沁柔却不懂他的心思,哥两好地一手搭上他的肩头,拿出从前调戏帅哥的把试道:“哦,我是想说,你以后不如跟了我吧。我把你包下了。”
“咳咳咳……”结果力哥脚一软砰一声,一P股摔倒在地,用看怪物的眼神直瞪着展沁柔,终于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个不停,脸色也因为缺少氧气而变得煞白。
展沁柔急忙扶起他,边帮他拍着身上的灰尘边苦笑道:“喂!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至于这么吓成这样吗?”
力哥在心里开始哀号,喜欢上这么个神经大条的女人可真是要命呀!
于修实在是看不下去,力哥的一颗玻璃心被展沁柔的无心之话,弄得如此惨淡,于是仗义出手:“姑娘,您就别为难他了。虽然您这一翻话我们并不当真,但若是给有心的人听去了,可是大祸一件,尤其是传到那位冷冰冰的爷耳朵里,他还不跟您置气么?”
“对不住!”展沁柔放手,远远地坐到一把玫瑰交椅上,清一清喉咙把这尴尬的气氛驱散,“那个,我的意思是说,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的忙。我看你在冷俊的手下始终是给他打工,在别人手下做事总是要看别人的脸色。如果你来帮我的忙,我便把赛马场一分为三,于修算一份,我一份,你一份,如此一来即使生意不大,也算是我们自己的生意,多多少少的都是凭自己的能力,至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咦,这主意不错!如此一来,我便不用再管银钱上的往来,人员的调配也不用费心,而专心于马匹的挑精,也不用这么累。”
于修听展沁柔这么一说非常高兴,人员和银钱的管理这块他实在是不擅长,尤其听到展沁柔介绍力哥时提到他是狼堡商行的管事,就更加放心,频频点头。
然而力哥却摇头,一脸为难,这般好的条件他没有理由不动心。说实话以他的能力即使是自己出来做商行也是绝对有实力可大赚一笔的。
可是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年狼王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救助于他,他便发誓要一辈子追随于狼王,不离不弃,所以纵然展沁柔开的条件再好,他也不会答应的,除非狼王亲自开口,否则他决不另投他主。
“不行,我是狼王的人,只要他不点头,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切!”展沁柔见力哥不肯点头,内心里很是矛盾,既有点替冷俊高兴,又有点不甘心,没想到冷俊如此得人心,更没想心到力哥是个如此耿直的人。
不行,她看上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弄到手,滴溜溜的黑珠子一转,又有计上心头。
“这么说,如果冷俊点头同意的话,你就肯点头答应帮我打理这个赛马场么?”展沁柔挑眉,非要力哥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嗯!”力哥点头,把这一切交给狼主去决定也不错,如此一来他也不必左右为难。
“好,你且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从冷俊手里把你抢过来,所我所用。”展沁柔意气风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展沁柔一不小心又开始浑身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再一次牢牢地吸引了力哥的眼光,令他差一点又迷失在那样华丽的光芒当中陷入失神。
“咳咳咳。”于修适时地清一清嗓子,及时把力哥从迷茫中拉了回来。
力哥惊醒过来脸又红成一片,赶紧把头偏向一边回避展沁柔探究的眼神,而后又向于修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以至于展沁柔离开以后,于修语重心长地提醒力哥,“别想了,她已经名花有主。她身边的那位爷与你我就是云与泥之别,她就像是那遥远的星辰不是你我能够祈及的。”
虽然于修并不知道冷俊的真实身份,却准确地判断出冷俊必是他们所不能及的人。力哥内心黯然,如此浅显的道理他岂能不知。
但是爱情这种东西哪里是你知道就能理智地停止的。
第一次见到她时,他便已惊为天人,为她的美所折服,当时之所出手救她,并非因为狼主的命令,而是身不由已。
他不是没有妄想过要与狼主一争,但是他自己也十分清楚她看狼主的眼神是那么的热切,那么的与众不同,带着一丝女人特有的娇羞,时常会为狼主脸红心跳。
那时他便知道绝对自己没有机会,所以才一直劝自己要死心,没想到事世却让他离她越来越近,心也不由自主地遗落在她的身上,感情越陷越深。
“唉!我怎会不知道离她越远越好,可我也是身不由已。但我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断然不会痴心妄想,更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来,你放心吧。”力哥没想到自己的心情已经如此明显,连一个旁人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他对她的感情,而那个女人却神经粗壮得一无所知。
唉!于修摇头,拍拍力哥的肩头,表示无能力为。
力哥一阵苦笑,两人正准备转身,却与往屋里而来的慕容涵撞了个正着。
她一脸寒冰地走进屋里,于修寻了个借口匆匆地走了,只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力哥并不知道慕容涵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或者听到了,但听到多少也是个问题。
“我希望你隐藏好自己的感情,不要造成小姐的困扰,你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她的前半生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平对待,受了很多苦,我不想她的下半生因为任何人的喜欢而造成她的不幸。”慕容涵脸如冰霜,连说口的话也带着刀子,刮得力哥心头血一滴一滴地淌血,却不能喊出痛来。
那么残忍,那么鲜血淋漓。
力哥铁青着脸,抬头看着夜空中如弯刀的下弦月,幽幽地叹一口气,苦涩地道:“我不会让她知道的,日后也会尽量躲她远一点,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她能获得她想要的幸福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开心幸福地活着,我便已心满意足,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你别怪我心狠。”慕容涵忍不住也叹一口气,“但是我必须要保护她,就算要不择手段,我也会去做。”
说完她站起到身朝力哥深深一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而后满脸凝重地离开。
每个人都以为这些话没有第四个人听到,当他们离开那个花厅,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花厅的小门探了出来。
慕容晨小小的脑袋里不明白这些大人们为什么一脸沉重地聊天,难道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发生了么?
夜色朦胧,月如下弦,弯弯地勾着人的心思,使之变得暗淡曲折。
当众人还在烦恼着谁喜欢了谁,而谁又不喜欢谁的时候,展沁柔悄悄一个人穿上了夜行衣,正准备暗中回狼堡一趟。
回到狼堡附近,她在一棵高高的百年老松后拍停了小小狼,在树后哧溜一下从狼背上滑了下来,如无声落叶地跳到地上,巧妙地避开了‘狼舍’的视线范围。
她拍拍噬血狂狼的头,在它耳边低语:“小小狼,一会看我的手势一打,你就往‘狼舍’前面冲过去吸引那些巡卫的视线,我绕在后面进去,你看不到我的身影就缩得小小的,让他们满世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