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被展沁柔说了一通,先是一个二个红着脸低下头深深地反省,听到后面又说要大干一场时,情绪又变得激昂起来,纷纷喊着口号:“我们去修练,一定要让那些龟儿子们,瞧一瞧我们真正的实力。”
“修练修练……”那些人喊着口号走了。
展沁柔坐在议事厅的玫瑰交椅上,仍然头疼着,适才探子回报,艾辛梓和暮元暗中动作频频,似乎已有了合作的趋势。
看来他们是想借着资源抢夺掀起一层巨浪,想趁着令湖帮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便把他们拍死在海崖线上。
然而这事也不能真正放着不管,她刚才只是为了安抚帮众的情绪才说了那番话。
他们的话看着虽肤浅,但也有一些道理,那些极稀有的资源都被他们强占去,他们便少了许多锻造极品武器的机会,相对地令湖帮的装备便会落后于他们,如此一来打起架了便不容乐观,自然是没得混了。
展沁柔暗暗捏着拳头,她一定不会让这两个小人如愿的,眼下唯一的办法是先把这两人拆散,他们太有默契了,就该令湖帮头痛了。
“慕容,你去把汤云暗给我叫来,我有事找他。”这种时候要试探一个人,正是最佳时候。
“清风、飞雪你们手头上指导团练的工作先放一放,镖局那边的事,你们要多费一些心思,别让他们再有机会对我们的镖师出手,押镖的路线也再盯紧一起。”
另外展沁柔还暗中把收集情报的事交给这两人。走镖的路上各路消息错踪交汇,但是真假难辨,整理和利用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这两人是帮中的元老而且尽心尽力,论信任度和修为都是最合适的人,这样的安排极大地避免了情报的泄露。
说完展沁柔又地转向凌天交待他:“凌天,兄弟们团练的任务你暂先担着,顺便再粗略地教授一些灵宠的培养方式给他们,免得他们浪费资源,如此一来就可以保留更多的资源,集中起来,更有计划地最大限度地利用。另外再给你一个任务,挑几个拔尖的形成一个梯队,帮助你管理其他帮众,如此一来,你也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这个任务,还真是非凌天不可,虽然团练的事飞雪也可胜任,但是说到培养灵宠还是凌天更适合一些,展沁柔可是亲自领教过他培训灵宠的独特方法。
一盏茶的功夫,汤云暗随着慕容涵来了,“姑娘,听说你找我。”
展沁柔点一下头,对慕容涵说:“慕容从今儿个起,你就跟着凌天,我想那么大一家子人,他身边也需要一两个人手照应着。”
说完抿一口茶才又对汤云暗说:“资源点那边由我和汤云暗亲自压阵,绝不能再给他们机会夺去我们的资源。汤云暗你可有问题?”
也许把凌天留在自己的身边更安全一些,汤云暗更适合去指挥帮众团练修道,但如此一来,展沁柔便没有机会试探汤云暗的底细,不管是敌是友,先把他的真面目扒开,能用不能用,一试便知。
汤云暗拱一拱手道:“只要与武林盟主之位争夺有关,姑娘可以随时差遣,汤某不会有半句怨言。”
展沁柔几个命令下来,安排得有条有理,快速而准确,而且每个位置都安排了更加适合的人选,使得每一个人的功能都发挥到最大。
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调动,这里面的学问却很大,不仅要做知人善用,还能让每个人互相照应各司其职,又绝不让别人有机可趁。
几个人莫不点头,就连一向爱贫嘴耍贱的凌天也没有支声,暗暗佩服展沁柔滴水不漏的安排。
单从管理的角度来说,展沁柔也算是一个极佳的管理者,只是平常她都是极怕这些琐碎事情才懒得去管。
“好,既然没有问题,就这么安排吧。我今天便和汤云暗到资源点看一看情况,再决定要怎么处理。”
展沁柔刚从玫瑰交椅上站起来,凌天那厮却笑嘻嘻地贴了过来,“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去资源点我也陪同一起前往,响午过后我再回来教他们灵宠的培养。”
展沁柔朝天翻个大白眼,她就觉得这货安静得有些过头了,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不行,慕容涵一个人管不来那一群粗汉子。”展沁柔拍拍凌天的肩头,故意语重心长地道地,“凌天,这可是个重责大任,令湖帮能不能强大起来,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叭啦叭啦地说了一大通道理,说得凌天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最后只能举起双手投降。
展沁柔转过身去,偷偷地捂着嘴笑,她终于找到一个有效的方法,专门对付那一张假不正经的笑脸。
“要不,小姐……”慕容涵一看到凌天的脸拉了下来,下意识地就想出言帮他求情。
展沁柔赶紧地阻止她,冷着脸喝道:“慕容涵,你要给我争气些,过几天我可要考验你的武功修为,你若是输给了我这个后来者,我可要拿凌天问罪。”
她这么一说,凌天和慕容涵都没有再反对,倒是汤云暗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笑在心里,没想到那个玩世不恭的凌天也有人收拾他的时候。
一切安排好了,各人按固有的安排去执行。
不料,展沁柔和汤云暗前脚才踏出令湖帮分局,后脚便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找上门来。
这女人梳着一个坠马髻,一袭交领石榴红的及地襦裙,手里拿着一把金色长剑,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子温柔婉约。
看到来女人,慕容涵惊得把手里端着的盆子都掉在了地上,拔腿便去追刚出门的展沁柔,边跑边喊着:“小姐,不得了,小姐……”
慕容涵为什么如此着急?
慕容涵追上前,猛吞一口水,一手抓着展沁柔的手臂一边气喘吁吁地道:“小姐,小姐,娘娘娘回来了。”
展沁柔听得一头雾水,拍一拍慕容涵的背,帮她顺一顺气,问她:“什么娘?你这般急急忙忙的赶什么呢?”
慕容涵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索性拉着展沁柔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说:“小姐的娘,回来了。”
“什么?”这回换成展沁柔不淡定了,心中道一下惨了,“你说我娘?”
完蛋了,原主的娘找上门来了,听说原主的娘还是一个可以登神界的人物,若是让她知道她女儿已经易了主,她还不完蛋呀。
展沁柔有点不想去见那个娘,可是这么做的话必定马上被慕容涵怀疑。
为了不露出马脚,她一路跑回令湖帮分部。
花厅里站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眉宇间竟然原主有几分相似,不用想了这人必定是原主的娘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展沁柔便扑上去抱着她一顿豪哭。
即使心中哀号不止,为了不被发现也要硬装出一份激动来,她边抹眼泪边问:“娘,这些年来,您上哪去了,让女儿好找。”
那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见到展沁柔,地并不十分激动,只是很淡然地问:“你真是我女儿?”
“呃?”展沁柔猛地一下停住了收住了眼泪,莫非失忆了?早说呀,害她流那么多眼泪。
她不放心试探道:“娘不记得女儿了?”
不料那女人仍旧只重复着那句话:“你真是我女儿?”
展沁柔不知她是何意思,心里打个突,该不会是这人认出她不是苏菲,所以观念怀疑以。
不管如何先混过去再说,她打定主意要一混到底,于是放声大哭起来:“娘,我当然是你女儿啦,您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那女人手忙脚乱地帮展沁柔擦眼泪,自责地安慰她:“哎,你别哭呀,从前的事我全不记了,对你这个女儿更是没有什么记忆,希望你不要怪娘。”
“呃?”早说呀,这回展沁柔彻底地停了眼泪,心下道一声太好了,这回再也不用担心妈妈揭穿我的真面目了。
“不,女儿怎么会怪娘。是女儿不孝,这些年来女儿一直在四处打听娘的下落,却一直找不到您。如今连爹也不在了,还被人陷害,毁了一世英名,背负着污名离世。女儿实在是不孝。”
展沁柔把从原主苏菲那里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想试一试这女人是否真如她自己所说,什么也不记得了。
并非展沁柔疑心重,一个寻找了这么久的人,突然间自己蹦了出来,还说自己失忆了。不记得女儿,却记得来找女儿,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若非偶然便是其中必有阴谋。
“你爹?死了?”不料那女人一听到爹这个字眼,神情却是略有些激动,眼里泪花花地涌起一波又一波的高浪,边哭还边喊着:“我的郎君呀,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那情真意切的哭声一阵紧过一阵,眼泪鼻涕地湖了一面,使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这感情不像是作假。
展沁柔心中一软,不由地扶了她一扶,轻声安慰她:“娘,您要节哀,我想爹爹他在天之灵也不愿见到您今日这般悲伤。从今往后,有女儿一口饭就少不了您的,您安心地住下,让女作好好地孝顺您。”
可疑之人,既然她已寻上门来,必定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地监视着,才能安心。
“娘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展沁柔不得不又问这么一句,这个女人太可疑了。
“我也不知道,我练功练着练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了,再醒来时,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最近的事我也是迷迷糊糊,只记得有我有夫君还有个女儿,其他的都已经不太记得了。昨天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来告诉我,说令湖帮的暂代帮主叫苏菲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就来看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