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秀女可比云岫同批的秀女要精明得多了,薛容和金秀媛有云妃和江妃庇佑,其余的也聪明的找各宫嫔妃寻求庇佑和提携。舒小主在长春宫吃了闭门羹,受尽了储秀宫其他小主的嘲笑。
她气愤不已,仔细一打听,才得知云岫并不受宠,之前李显瞻嘉赏后宫嫔妃三个月的月例,偏偏没有长春宫,之后又从长舌的宫人那儿打听到云岫因与临亲王关系暧昧,一直受李显瞻冷落,虽是皇后,可这后宫的大权却是在云妃和江妃、孙贵妃三人的手上。
舒小主在储秀宫里有个相好的姐妹汪小主,只是这汪小主姿色一般,人也老实本分,委实是经常遭人欺负的那种人。舒小主与汪小主道:“皇后娘娘在后宫就是个摆设,幸而昨日她没有见我,否则,日后让别人以为我是皇后的人,指不定怎么受人欺负呢。宫中的形势我了解了一下,嫔妃中最受皇上宠爱的是孙贵妃,明日,你与我一同去景仁宫里求见孙贵妃,说不定还能在景仁宫里见到皇上呢。”
她一想到此,心里就美滋滋的,压根就没去细想孙言心会不会见她。
汪小主担忧着问道:“听说孙贵妃娘娘很凶,我们还是不要去了,万一还没见着皇上就丢了性命呢?”
舒小主哪里听得进去,满是信心的道:“你我是皇上钦点入宫的秀女,只要不做出杀头的大错,怎么会丢了性命?孙贵妃是皇上的宠妃,自然会有些宠妃的架子。哪像那个皇后,看着平易近人的,只是不得皇上宠爱,只得对旁人平易近人了。”
汪小主虽觉得舒小主说得有理,可还是害怕的很,连摆手道:“我不敢去,你还是自个儿去吧。”
舒小主心思一转:“也好,我也怕你这木讷的性子惹了孙贵妃娘娘不高兴。簌簌,日后我若是得了皇上的宠爱,被封为嫔妃,定然会提拔你的。”
汪簌簌感激的谢过了舒筠:“筠儿,谢谢你,只有你不欺负我,还对我这么好。”
说罢,翻了个身,盖好了被子睡下了。
舒筠心里却还在盘算着明日去永寿宫里见孙贵妃的事。
一早,舒筠便穿了一身颜色粉嫩的绣桃花的浅粉色长裙,梳妆打扮得极为美艳,悄悄的去了景仁宫里求见孙言心。
孙言心才用了早膳,正在素心堂里考大皇子的功课,大皇子背错了不少,让孙言心心情很不好,正巧这会儿宫人来报,说是储秀宫里的舒小主求见。
自从秀女入宫后,孙言心的心情就没好过,李显瞻近日来对她冷淡了不少,原本她就嫌宫里的女人太多了,现在又是一批年轻漂亮的秀女进宫,那李显瞻日后来她宫里的日子就更少了。
这舒筠算是正好撞到了孙言心的气头上。
孙言心一脸怒意的向宫人吩咐了一句:“就说本宫在教导大皇子功课,让她在宫外先跪着。”
舒筠这一跪,便是跪了一个多时辰,孙言心才缓缓的从素心堂里出来。舒筠一见着孙言心,立即恭敬的道:“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孙言心的眼光落在舒筠身上,瞧见她那一身粉色的绣桃花样式的长裙,心中更加的不喜,数落了一句:“桃花可真是庸俗的东西,上不了台面。”并未让舒筠起身。
舒筠尴尬的讪笑:“是,贵妃娘娘说得是。”
孙言心又厌恶的道:“本宫最讨厌与桃花相关的东西,绯芸,你去拔了舒小主这身上的衣裳。”
绯芸应下,便就要上前动手去扒舒筠的衣裳,舒筠被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孙言心同她开玩笑,见绯芸真动手去扒她的衣裳了,这才害怕起来,忙哭着求道:“贵妃娘娘开恩,贵妃娘娘开恩。”
孙言心则是一副心情愉快的模样,笑着道:“你哭什么,本宫又没有赐死你。”
眼色示意绯芸快些动手。舒筠想要挣扎,却被绯芸和几个宫人押着,硬生生的将她身上穿的衣裳给扒了下来,只剩下一件贴身的亵衣亵裤。舒筠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也顾不得宫中的礼仪,冲着孙言心大声的道:“我乃是皇上钦点入宫的秀女,贵妃娘娘如此羞辱于我,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孙言心一笑,丝毫不在意:“不过是个区区秀女罢了,居然还敢抬出皇上来吓唬本宫,你当本宫是吓大的吗?再说,本宫可没将你怎样。”
的确,舒筠不过是个秀女罢了,当年的云妃,可是生生的将李显瞻最宠爱的敏贵人打死,李显瞻都不曾怪罪过半句。
孙言心看到这个舒筠,便觉厌烦的很,催促着宫人赶紧的将人给撵出了景仁宫。
可怜这才四月多的天气,还有些微凉,最紧要的是舒筠仅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亵裤,傲人的身段在轻薄的布料下隐约可见。这会儿,正好路上的宫人以及巡视的侍卫极多,来往的人纷纷对她指指点点,捂嘴偷笑,舒筠又气又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路灰溜溜的回了储秀宫里。
锦绣笑着进屋子里云岫说道:“奴婢方才听说,储秀宫的舒小主去景仁宫投靠孙贵妃娘娘,哪知在景仁宫里跪了一个时辰不说,最后还让孙贵妃让人给扒了衣裳,撵出了景仁宫。”
云岫笑了一声:“孙贵妃做得倒有些过分了。”
锦绣继续说道:“宫里谁不知道孙贵妃最讨厌桃花,那舒小主还偏生穿了一身绣桃花的衣裳。到底心思不够玲珑,想着去投靠孙贵妃,却连孙贵妃的喜好都没有摸清。”
云岫道:“若是摸清了,也不会傻得去投靠孙贵妃了。”
锦绣又想起一事来:“还有几位小主去了承乾宫和长寿宫,不过许昭仪和襄昭仪都没有见她们。”
过了两日,储秀宫里出了件大事,还没等到谢全来回禀,云岫便听说了。
那舒筠在景仁宫里受了那样的屈辱,哪里忍得下那口气,可是,景仁宫里的那位岂是她能动的?她先是在长春宫吃了闭门羹,之后又在景仁宫里受辱,储秀宫里满是笑话她的人,她竟将气撒到了汪簌簌的身上,在御花园里扒了汪簌簌的衣裳。
正好,云妃在御花园中,赏了舒筠一顿板子,罚她不准出储秀宫。
汪簌簌虽受了舒筠如此对待,竟还好心的哭着替舒筠求情。
李显瞻经过瞧见了这一幕,竟解了身上的披风给汪簌簌披上,当下封了汪簌簌为汪贵人,赐住到长春宫的绥寿堂里。
锦绣纳闷的很:“这汪贵人姿色一般,皇上怎么会看上了她呢?”
云岫略想了一会儿,笑着道:“许是觉得她单纯可怜傻吧?”
锦绣不解,云岫也未多解释。吩咐着宫人去将绥寿堂收拾好,等着新封的汪贵人住进来。
晌午后,储秀宫宫的姑姑便带着汪簌簌来了长春宫,先是在主殿见过了云岫后,云岫让玉宁带着汪簌簌去绥寿堂里安置下来。
夜里,李显瞻来了长春宫,在云岫的屋子里坐了许久,打算着就这样一直坐下去,哪知,云岫瞧着时辰不早了,便饮了口茶,向李显瞻道:“皇上才封了江贵人,可别让江贵人久等了,春宵苦短。”
李显瞻的眉间闪过一丝的疼痛,道:“朕去宠幸别的女人,你的心中就没有半点的不喜吗?”
云岫笑道:“皇上宠幸后宫嫔妃不是合情合理,遵循祖宗礼法吗?臣妾身为皇后,怎能不喜呢?”
李显瞻一皱眉:“那朕今晚就歇在长春宫里,由皇后侍寝。”
见着李显瞻逼过来,云岫的心里闪过一丝的慌乱,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李显瞻,接受他这一后宫的女人,退了几步,云岫稳住心神:“皇上只会威逼女子屈服吗?”
哪知李显瞻真是赖皮上了,扼住云岫的下巴,狠道:“朕就是要对你用强硬手段,你若不从,赵氏一族的荣辱衰败在你的一念之间。”
原以为云岫会害怕,会因为赵氏一族而暂时的对他虚与委蛇,哪知,云岫一脸的冰冷,嘲讽道:“皇上好歹也是贤明天子,杀伐决断,竟随心而为。臣妾今日算是领教了。”
“你!”李显瞻被云岫激怒,甩手放开了云岫,却没有离开长春宫的意思。
玉宁进内殿里来,丝毫不理针锋相对的两人,从容的整理的床铺,随后在香炉处停下,准备点香。
云岫警觉道:“玉宁,不许点香,你若是再动手脚,我便留不得你了!”
玉宁停下点香的动作,转而看了李显瞻一眼,李显瞻却道:“点,朕命你点!”
如此,玉宁点了香,便出了屋子,将门关好。云岫一见形势不好,转而便想跑出屋子,却被李显瞻紧紧的按住,横手一抱,向床榻之上走去。
屋中的香味渐渐浓郁,云岫的神智越来越迷糊,许多东西都看不真切了,原先的反抗慢慢的转变成了欲拒还迎。最终,主动的攀上了李显瞻的脖子。
香味袅袅,床上一幕,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