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个哆嗦差点就要跪倒在地,幸好的是安木槿也并未训斥她。
“倘若她们非议的就能让王爷好起来,那即便他们背后将我说成恶鬼我也是不在乎的,可是他们说得再多都不能医治好王爷,这些人我又何必在乎呢。”
小丫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说得是。”
她不是不在意的,只是现在比起来没有任何人都没有君临天重要,她的一颗心都悬挂在了他的身上,旁人说什么她又何须介意呢。
只是她不介意,却同样不想有人将这些微不足道的话说道在自己耳边,还得叫人分心去听,再者这丫鬟不知好歹,当着君临天的面说这些,万一他听见了怎么办?他那般在乎自己,却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去糟心别的该怎么办。
安木槿皱起了眉头,想到这里便觉得这丫头有些多事了,安木槿起身想要训斥,但却在猛的起身一瞬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抚着额头就有些站不住。
进入相府一趟她本也是元气大伤,但却没有顾上自己,又连续操劳这么些天,自然是累的了,倒是一旁婢女们吓得够呛,忙上前来扶住了她,有了靠力的安木槿更觉站不住,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才醒来,那睁眼的瞬间她便要挣扎起身,服侍的婢女伸手来扶她:“王妃醒了。”
她揉着太阳穴借力起身,摇摇晃晃的险些又要晕倒。那丫鬟便忙解释道:“莫公子嘱咐王妃要好生休息。” 安木槿推了她一把,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安心休息。
她哑着声音道:“扶我去看王爷。”
就算是倒她也必须要倒在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那丫鬟没有办法,只好扶着她起身往君临天的房间而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莫九邪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安木槿那一副着急的样子,他便已经知道她赶着去看君临天。
“你回去好好躺着,我保证君临天不会有事。”莫九邪着语气说得很是镇定。
然而就算安木槿相信,她也要亲自去看看才能安心。
安木槿是真的累得有些眼花,索性的这个王妃身份,伺候的人倒是不少,在婢女的搀扶下她进了君临天的房间,但看向床榻的时候,那上便却是空无一人,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众人扑向了床榻抱起了枕头。
“王爷呢?”
她的目光触及到伺候的婢女的时候,却仿佛是要杀了他们一般,君临天不见了,就是杀了她们也不足以谢罪。
那几个婢女应身跪地:“王妃……奴……奴婢们也不知道啊!”
安木槿眯起了双眼,拳头紧握,眼里便已渗透出了杀意,她不过是昏迷这一会儿,人就给她看丢了,好,很好,连一个受伤的人都看不好,留着这些废物还做什么?
见着安木槿这样的反应,莫九邪站在她身后并不阻止。
“木槿……”
然而就在她即将出手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窜入她的耳膜,她整个人一松懈却差点栽倒在床上,门口的那人不是君临天还是谁?
他终于醒来了。
安木槿鼻头发酸,眼睛便有些迷茫了,那跪地婢女如临大赦,便跟着莫九邪悄然退出了房门,给他二人留下私人空间。
退出去的人还心有余悸,刚刚那般盛怒得要杀了她们的王妃着实有些可怕,想到她平日的为人,还以为她和善可亲,便才敢那么大胆的在背后嚼舌根,却原来这个王妃发起怒了比主子还恐怖。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心有戚戚焉,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在对方去王妃那里告一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再说屋李的二人,君临天伤得不轻,勉强撑到门口就已十分的困难,此时正惨白了一张脸努力朝她走去,见她无大碍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下了。
就在刚刚他醒来的时候,听闻她晕倒过去,便不顾婢女的阻拦执意要去寻她,想来两人应该是路上错开了,刚才安木槿的怒意,他自然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她有多在乎他,他就有多在乎她,那样的心情他是能理解,像要失去全世界的感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安木槿起身扶住了他,眼泪终于是落了下来:“你终于醒了。”
君临天温柔的伸手去抚过她的双眼:“不要哭,都怪本王不好,让你担心了。”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受伤了?”
他连连摆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安木槿又好气又好笑的哼了声,说着生气,身体却是扶着他往床榻而去,虽然她话这么说的,好似他伤已经好了一般,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君临天这次伤得多重,不过是躺了这么些天,哪有那么快就能恢复的,他不想她担心,她也不想他因为自己难受而更觉得难受。
将他按倒在床上,她扯过被子将他盖好:“看你,穿成这样就乱跑,让旁人看了多吃亏啊。”
君临天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本王这身材这么好,看了也只能让他们徒增羡慕。”
安木槿拇指和食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伤还没好呢,就没个正行。”
君临天便往塌里挪了挪:“你敢这样对本王,你也上来吧,刚刚不是还晕着么?”
因他不见她气急攻心,倒是激发了潜力,这会儿回过味来,的确是晕得不行。她便也没有推辞,脱了绣花鞋便挤到了他身旁,手隔着被子揽住了他的腰,头也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君临天自然的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揽入了怀中。
感受到彼此体温才能安心的两人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君临天捏着她的肩膀:“没有我看着,你这几日都没有吃饭吧?”都能捏到骨头呢,安木槿探头看着他,她双目如星,他低头瞧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眼中的自己,和深不可测的一条星河,他沉溺在这条星河中永远都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