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有分寸的。”落茶靡站起身,“冷觞,我们现在就进宫吧,母妃的病,耽误不得。”
“好。”夜冷觞跟上了落茶靡的脚步,同时跟去的,还有绿萝。
永和宫中,庄贵妃斜靠在贵妃榻上,正咳得厉害,夜裕还守在一旁,关切的询问,“爱妃,可有好一些?”
夜冷觞和落茶靡入内,行礼,“参见父皇,母妃,父皇母妃万安。”
“平身吧。”夜裕道。
落茶靡依依上前,“皇上,可否让妾身看一看母妃的病情?”
“好。”夜裕让开了地方。
落茶靡上前把脉,明显地感觉到庄贵妃体内一股不知名的毒素正在蔓延,再细看庄贵妃的神色,整个人病恹恹的。
落茶靡忽然意识到,也许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落茶靡明白了个大概,起身,向皇帝和夜冷觞福了一福,“妾身想,妾身有些事需要亲自和母妃谈一谈,所以,皇上和王爷可否回避呢?”
夜裕和夜冷觞了然,退了出去,落茶靡看着还在咳嗽不止的庄贵妃,慈祥的面庞,竟然会看得自己有几分心疼。
落茶靡还是决定问出自己心里的话,“母妃,恕我直言,你应该是自己根本不想好起来吧?”
庄贵妃眼神中明显在躲闪,“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娘娘听不懂,那我倒不妨可以告诉娘娘一件事,我不知道娘娘是听了谁的话,掌握了这种毒,可茶靡有些话,不得不说,如果不及时将这种毒清除出身体,娘娘的性命,恐怕堪忧。”落茶靡自认熟知这世上的千百种毒。
庄贵妃听到落茶靡这句话,竟然会有一声叹息,在落茶靡面前第一次自称“我”,“那这也是我欠觞儿的,不管怎样,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觞儿?你说冷觞?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落茶靡不明白,在这个深宫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在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庄贵妃轻咳几声,讲起了那一段陈年往事,“当年,令贵妃自尽在承乾宫,是我,是我最后的话,才让令贵妃失去了生的希望。怪我当时鬼迷心窍,听信了皇后的话,这才。”
“所以,娘娘是因为愧疚才收养了当时的夜冷觞,视夜冷觞为亲生孩子一般?”落茶靡甚至不敢,不忍心去问出这个答案。
“是。”庄贵妃承认了下来。
“那这件事,冷觞他知道吗?”
“觞儿不知道,所以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帮我保守住这个秘密。”庄贵妃握紧了落茶靡的手。
落茶靡应了下来,“我答应母妃就是,但,母妃体内的毒是?”
“我不知道。”庄贵妃一字一句的咬着这几个字眼,“这几日宫内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多,所以。”
落茶靡深思着,起身,在永和宫中转了几转,忽然目光落到了一株全身黑色的植物,久久不移目光,似乎是深陷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看久了,心总会不经意的疼一下。
落茶靡唤过庄贵妃身边的侍女昙香,“昙香,这是谁送来的?”
“回靖王妃的话,这是前些日子梅贵妃亲自送过来的,说是叫什么曼陀罗,名字听上去就很好听,说是装点一下永和宫,花语是希望和爱情。”昙香笑着回话。
“一派胡言!”这还是落茶靡第一次真正见识到黑色的曼陀罗,曼陀罗虽可入药,可本身却是剧毒无比,至于昙香所说的希望和爱情,更是胡诌。
落茶靡的话吓得昙香赶忙跪了下来,庄贵妃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还在咳嗽着,“怎么了?”
“母妃。”落茶靡上前扶住庄贵妃,“黑色曼陀罗不仅有毒,而且它的真正花语是颠沛流离,爱得铭心刻骨,从此不归。母妃,梅贵妃送这样的花给你,分明就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