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人突然一招手,把红叶唤来床边。
红叶会意,将大长老赐予的长剑收在手中,转身来到床前。
老人道:“先前你在族中和那李济交手,是我喝令了你师父和族长,不得去帮你擒住李济,以阻止他晋升,你可怪我?”
红叶摇头道:“不,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并不知道这事,后来师傅和我说时,我心里是有些微词,不过您刚才说了,既然族里的天元高手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我自然不怨您。”
“好好好”,老人连叫了三声之后,又道:“红叶,你这孩子心思虽不甚聪颖,但心性纯良,所以我才让你去和地灵儿一起去完成天尊交代的任务。不过我观你和李济交战,舟山似乎并没有把天尊八式全部交给你。”
红叶道:“大长老,这不怨师傅,一切都是弟子太过愚笨,只能先行修炼地灵阶段的招式,对于那真龙变更是难以掌握。”
这时地灵儿也在一旁嗤鼻道:“就凭这小子也想学会天尊八式?简直白日做梦。”
但红叶没有理他,接着听那老人道:“红叶,难道舟山没有交代给你,天元招式,得用元气之液操控才行吗?无论什么境界,只要有了元气之液,任何境界的人都能使用天元招式。”
红叶听后一惊,想起了先前用元气之液控制的金元小箭,顿时笑颜骤生道:“真的吗?那我现在岂不就是可以运用云天真龙变了?对呀既然我当时可以用元气之液操控金元小箭,为什么不试试运转玄天真龙诀呢!”
老人听红叶说完,语气有些郑重道:“不过你现在的境界尚未到天元,即使强行使用也会比天元境界的人要多消耗三倍的元气,未到身死关头,切记乱用!”
红叶恭谨道:“是!红叶谨遵大长老教诲!”
老人看着红叶这般谦虚,心里对他的估量又再高了一步,随即点点头,道:“你盘腿坐好,我将天尊八式之中的天巧玲珑诀传授于你,此招我浸淫数千里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天尊,这世上对于这招的理解无人能及我半分。”
红叶会意随即盘坐在地上,那地灵儿也趁着此时难得自由,在老人的屋里来回走动。
只听得屋里一声二胡响,幽幽片刻叫人伤。
红叶觉得心头猛然一震,霎时间那道悲伤的曲子进入他的识海深处,转眼在他的体内运行起来。
随着那曲子在心中浮现了几遍,红叶听后心里一苦,那曲子的悲伤承载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氛围,这种感觉压在他的心上,使得他自己也身受其中,渐渐的对于自己的神念有了数倍的增长。
这时,老人道:“我这招天巧玲珑诀不是攻击的法诀,而是将一个人的神念强,强到如我这般即使没有眼耳口鼻已然不妨碍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你将这种感觉记好,这是我的感触,等你将来有了自己的感触之时,这一招,还会强大无数倍。”
“同样的,对于天尊八式每个人的理解不同,当你真正可以掌握他们的时候,就是你可以晋升天元的时候,在这之前,就是你遇到再好的机会,都不要轻易突破,否则你将永生永世失去晋升天元的机会,到那时,你也再也无法见到舟山。”
红叶先是点点头,随后睁开眼,自从领悟了天巧玲珑诀之后,他对于周围的元气又可以再次召集起来,比先前灵活了无数。
老人看着红叶微微点头道:“现在你已身兼天尊八式之中的玄天寰宇步,天目成弓式,云天真龙变,天巧玲珑诀四式于一身,至于那剩下的天灵凤羽阵,破天剑诀,浩然天罡以及最强的天心不灭诀,等你日后和地灵儿打好关系,它不会白白让你帮他寻找那东西,自会教你的。”说完他用他那残缺的右手朝着正在四处张望的地灵儿一指。
红叶点点头道:“是!红叶记住了!”
老人道:“既如此,那地灵儿也该回去了!”
说完,老人不由地灵儿嘴上想说却又未来及说的话,手上的二胡再次拉奏起来,转眼间那地灵儿又变成一抹白色的光芒融入红叶的额上。
但就在一瞬间,忽地从红叶的额上来传来地灵儿焦急的呼喊。
“红叶,快收了你那块破镜子,他又要压制我了。”
红叶这才想起原来体内的“大师兄”对于地灵儿的压制尚未解除,他笑道:“破镜子?我身上什么时候有破镜子,你莫要胡说呀!”
地灵儿的声音又传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给你道歉,你快收了你的宝贝镜子吧。”
红叶微微一笑,转眼间古朴的铜镜跃然手上,立时间地灵儿的压力顿减,在红叶的识海里又出现了三寸高的小兽模样。
只见他地爪子一拍地,怒道:“呔,真晦气!”但他此时的模样像个肉球一样,只会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老人看着红叶手上的镜子,好奇道:“红叶,这镜子是怎么回事,能让我瞧一瞧吗?”
红叶点点头,随即将镜子递给他道:“这是师傅赠与我,原本是用来压制地灵儿用的,不过在与人交手中他还有别的作用,除了能防御一切有形的攻击,还能‘石化敌人’,不过没有让我发掘完,应该还会有别的能力。”
老人听着红叶说完,细细探查着手上古朴的铜镜,轻咦了一声,道:“这镜子虽能照人,但也见不着人的模样,真是奇怪,就连我也看不懂,而且。怪不得舟山那里不怎么督促你练功,原来是把这个东西交给了,不过你记住,这东西始终是外物,想要变强还得看你自己本身的实力,否则在你遇到你无法应付的对手之时,是来不及召唤出这面镜子的。”说完,他又将镜子递给红叶。
红叶点点头,看着那枯瘦的老人,心里微微一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人似有意面向红叶道:“去吧,去完成你的任务吧,我这里已经没有交代你的事了!”
红叶脑中突地闪过刚才一个念头,他随即开口道:“大长老,红叶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老人哦了一声道:“你说说看。”
红叶疑惑道:“您究竟是谁,为何对我这么好,送我神兵利器不说,还传我这些功法。”
“我?”老人哈哈一笑,似有意无意的看向远方,就好像此时的眼前,陡然出现一座三丈高的八角乾坤炉。
“在我成为小十八之前,和你一样都在松鹤崖上呆了无数年。”
年字落,只见他的只如柴一般的右手又开始拉起手上的二胡,呜咽一声断肠,也不知谁在断肠,反正看不见他的脸,也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个老人,虽不怕时间的流逝也不怕冷,微微有些怕人。
“去吧,记得帮我把门带上,如果有事,我会让空灵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