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但听元灵鸟清啼三声。
红叶的身体浑然一震,从那张木板临时拼凑的床上翻然起身,下意识的一身懒腰,脊背上的骨头顿时咔咔作响,他微微睁眼,此时的他好像感觉刚从天上人间回来一般,身上传来的舒适无法用言语描绘。
其实自打他修行以来,就从未合过眼,都是拼命纳元吐息,他只记得不停的在喂火,喂火,喂火,再喂火。一时间休息似乎成了奢望。
一想到多年未睡,他嘿嘿一笑,环视屋内,却发现已不见了师傅的踪影。
“难道师傅先行回去了?”
他微一琢磨,随后断然道:“不!如果师傅离去定会和我说一声。”
“那师傅到底在哪?”
他离开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忽地轻灵了许多倍,转过身出了屋子,此时的东边的天上已经出现一轮火红的太阳逐渐漫过东边的山头,点燃朝霞殷红无数。
看着初生的朝阳,红叶微微一愣,轻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久久没有缓过神来,没有了以前的忙碌,一时间竟让他有些不适应,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贱骨头”。
“嘿嘿,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自心向此山间。但闻林深不知处,不过天地一云烟。”
离院许久,漫步山林,这一刻当真对得起自由二字。
虽不知眼前的山时什么山,不过山势并不陡峭,山路也挺平坦,沿着上去,山头是一片略微茂密的树林,还有一些青银相间的小草占据着这片土地。
一时间,鸟叫虫鸣的声音顿入他的耳尖,这一片生机盎然之景,真是悠然之极。
他走的近了,眼前的树林也看得仔细了。
他不知道那什么树,但看那树上结的果子红彤彤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时间肚子咕咕的直叫着。
他一摸脑袋尴尬一笑,先前的一番年月之中,他除了睡觉,似乎连吃饭都省了,仔细一想当年的他还是因为嘴馋才和师傅走上修行之道的,如今虽然没有顿顿大鱼大肉,不过师傅说的对,他这一百年果真没有因为吃饱穿暖而忧愁过。
但此时不同彼时,以前是因为没机会,至于现在么?
他嘿嘿一笑,仿若无人,微微伸手,一道金色的元气盘聚在手朝着树上的红色果实抛去。
哗的一声,一时间树上抖落无数那红色的果实。
他随手捡起一个,约有他手掌那么大,还没有擦放在嘴上就啃,但这时他的耳朵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他呆呆的拿着果实,环视四周,样子呆板极了。
红叶喝道:“谁!”
这时,那声音的主人回复到:“我!”
红叶道:“你是谁?”
那个声音又道:“我就是我咯!”
红叶表面上没有动,他的神念已经转瞬间探查了四周一遍,但这人似乎会使用一些秘法,红叶探查了片刻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红叶的眉头微皱道:“你是谁?为何不现身。”
那个声音道:“你凶什么凶,这里又不是你家的。”
红叶此时纳了闷,就自己刚才那个语气叫凶?他一阵讶然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呃。。。”
谁知那银铃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与此同时但见天上瞬间飞舞出无数绿叶,似乎人从树上来,红叶转脸看向眼前的树,但这时他只觉得左肩微微一沉,被人从背后忽地轻轻一拍。
骤然回首时,天上飞舞的绿叶不停,当真来的恰当无比,红叶只觉的那人的脸的远比他手中的果实,要诱人一万倍,不知不觉间,喉头咯噔了一声才晃过神来。
只见她玉手轻掩莞尔一笑,好似春风袭来,百花回首,若非得举个例子,恐怕这女子是天上的仙子吧。
此刻红叶的心更是有如开春的惊雷,闷响无数,咚咚咚咚地震击着他的心神,他自出世一来,极少见过女子,虽无从比较,但她隐隐觉着眼前,如果非得给世上的女子的绝世之美下一个定义,那一定是以面前这人五官样貌为依凭的。
那人见红叶不说话,似乎被她的出现吓到了,她再看红叶一身破衣,须发油腻,这邋遢的模样像极了长住山间的野人。咯咯一笑,指着红叶手上的红色果实道:“大野人,你手上的果子是不能吃的。”
她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衣裙,明眸如星,肤色如玉,头上的秀发束在脑后扎成两股马尾辫儿,俨然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但却美艳不可方物,红叶未做答复,显然已经被少女的身影深深吸引着。
“喂!大野人。”少女道:“你手上的果子叫迷香果,别看他模样好看,一般是鸟兽吃的,人吃了会肚子痛的,你要是肚子饿,就吃这个吧。”说着,少女从怀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瓶来。
“来,伸手!”少女嫣然一笑,露出一排晶莹如玉的牙齿,看得红叶更痴迷了,此刻间竟呆呆的听从少女的话来,慢慢摊开自己的手掌。
少女打开玉瓶,从里面倒出三粒在红叶掌心,眸中灵光一闪道:“这是百食丹是用各种灵果炼制而成的,我每吃一颗可保三日不饿,看你比我壮就给你三粒。不过,我可不白给你,你要帮我一个忙。”
红叶连忙道:“什么忙?”
少女身形一闪落在道红叶身前,玉手向前,微微一指,“我知道前面树林里有结了一棵特别的果子,而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不过那里有一条臭蛇看着它,我打不过它,我看你刚才摘果子那两下很厉害,你能帮帮我吗?”
红叶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
少女道:“那你要快一点跟上我呦!”说完身影一动,宛若步踩游龙矫健地朝着前方的树林掠去。
红叶将少女送他的三粒百食丹收进怀中,微微一笑,化作一道金光,也随即跟去。
只见他步踩金光,转瞬间已经追上了少女来到了她的身前。
少女看着红叶的身形随着金光顿现,惊奇道:“你的身法好快呀!看你模样邋遢些,没想到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我知道前面那果子一共有两颗,待会你牵制住那条臭蛇,由我去取,等到了手,咱俩一人一颗,如何?”
红叶点头道:“好!”
两人的身形都是飞快,树林深处并不甚远,二人踏着流光,转眼已经到了目的地。
此时两人站在一颗大榕树的粗枝上,这时少女突然把手指放在唇上一泯道:“嘘,你看,就在前面,那条臭蛇似乎正在睡觉,这样正好,你替我看着它,我去取果子。”说完,身形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红叶的心中在称赞着少女的身法矫健之余,寻着刚才少女手指的地方,讶然看见一条不知长短但身粗如水缸的巨蛇盘踞在对面的一个通身翠绿的树上。
那巨蛇的脑袋挂在绿树中部一个银色的枝头上,蛇眼紧闭似在酣睡,而就在蛇头不远处,有两颗并蒂而生的绿色果垂在在银枝尖端,散发着莹莹绿光,想来就是少女所说的果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