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绝无打扰前辈清修之意,此次路过贵地,只是前往苍龙雪山寻一味草药,医治兄长,若是冒犯前辈,万望高抬贵手,全晚辈一片心意。”嘉文也将声音传向四面八方,等待那人回话。
我们等了约莫一分钟,当有些人开始有些不耐烦时一个女子出现在远处的树丛背后。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法师斗篷,看上去已经颇为老旧,一束黑色的腰带拉住细腰,面目隐藏在阴影之下。
“要我放你们过去也行,不过你得依我三件事。”
嘉文听到这个要求,看了一眼苏曼,苏曼惭愧的摇摇头,低声道:“我破不了蝴蝶阵。”
嘉文也觉得颇有些难办,这些枯叶蝶迷人心智,如果说苏曼都破不了此阵的话,余下的人恐怕一出手就会伤到自己人,看来眼下只有暂且妥协了。
“不知前辈想要哪三件事?”
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此时尚未有打算,若我日后想起,自然会找到你。”
嘉文皱皱眉头,其余的人也是一副义愤填膺之样,要不是沼泽阻挡,哈恩几乎要冲过去了,我也觉得这样对嘉文太不利了。
“这三件事能不能······”
“你们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答应,要么尝尝枯叶迷魂阵的滋味。”女子直接打断了嘉文的话,大声说道。此时我才从声音中觉察出那女子似乎年纪不大,当然女魔法师都有自己的驻颜保养之术,谁也不能光从声音外表确定他人年龄,同时各个种种寿命不一,个人的寿命也受身体里的血脉影响。
想到此处我不禁看向苏曼,她似乎只有二十五岁左右,却能成为菲普国的三阶法师,令人侧目。
黑尔与狮人普东图都反对这笔交易,觉得应该拼死一战,而嘉文却答应下来了。
“嘉文愿意听从前辈差遣。”
远处的枯叶蝶群慢慢消逝,当我们回过头来时那女子也不见了,各个宝藏猎人都觉得手中没劲,连续两番遇险都是嘉文退敌,还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让我们觉得很没有面子。不过话说回来,嘉文确实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人。
黑尔拿着地图继续带着的队伍前进,到天黑之时我们便在一处小树丛中歇息。
苏曼在营地周围布下防御与警戒结界后我们便各自睡去,睡前隐约听到大卫问他的哥哥昆西:“皇子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答应下来?”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我和着体内魔能回声的节拍慢慢阖上眼,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我通过了黑塔地牢的试炼······
刺耳的尖叫把我从试炼中惊醒,身子一挺便已经抄起了蜂刺,这种一气呵成的动作也是总部训练的结果。和煦的白光照亮了营地,周围无数小鱼人发出了呜哇呜哇的乱叫,他们举着钢叉,刺破防御结界,向我们冲过来。
数道冰墙猛地从各个方向竖起,鱼人们只得从中间的狭小地带绕进来,铁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根本不敢释放法术,我们的阵地太过狭小,而我对火焰的控制力太弱,那些鱼人迅捷无比,只得用短剑御敌。
“到这边来,索尔。”莎拉喊了一声,举起盾牌向我挥了挥手,我赶紧跑进她的盾牌庇护的安全地带。虽然被一个女人保护有些丢脸,可是毕竟还是命重要。
营地陷入一片混战,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掠上高耸的冰墙,在黑暗中吐出幽绿色的长信,然后锁定目标后跳进了战团。
苏曼的冰凌在阵中穿梭,将那些企图躲避的鱼人纷纷刺破胸膛,钉在地上。她一双锐利的细长媚眼在场中如同死神的射线,一旦锁定目标,对方绝无可能逃避。
“咦?”苏曼疑惑的看着孤零零的冰凌插在地上,刚刚被她锁定的黑影居然逃脱了,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啊啊!”恐怖的喊叫从一个猎人嘴中发出,我的目光越过众人的身影看过去,只看到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身子骇人地颤抖,似乎随时会四分五裂一般。
突然间,他将手中的铁铲狠狠地劈向自己的脑袋,在众人的惊疑目光中倒下。
一个黑影从他背领飞一般地钻出,但是昆西却看清了它的面貌:“蜥蜴,毒蜥蜴!”
众人心中皆是一颤,这个恐怖的东西到底还是来了。符文沼泽不乏剧毒之物,而这个毒蜥蜴虽然毒素并不致命,却绝对能排进毒物的前三名。那种令人撕心裂肺的奇痒让那些沾染毒素的人立刻做出反应:要么自杀,要么把中毒的部位截去。没有人会有时间去犹豫,因为那根本不是人可以忍受的煎熬。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可以治愈的解药,可中毒者往往在队友取出解药时已经做出了决定。曾经有一支猎人队伍,一人的腿部中了毒蜥蜴的一击后被五个人死死按住,一人眼疾手快拿地图堵住了中毒者的嘴,这才为旁人取出解药留出了时间,成为第一个从毒蜥蜴嘴下完好无损回来的人。
场面陷入了更加恐怖的混乱,人们已经无心去顾及小鱼人的攻击,都防着自己周身,怕被毒蜥蜴“照顾”了。
正当人们顾此失彼时,冰墙发出巨大的碰撞声,黑尔不禁暗暗头疼,不知道又把什么沼泽生物吸引过来了。
我在周身唤出了好几个火球,这是我从《见习者》中新学的技巧,看到冰墙被猛兽撞破后直接将数个火球一齐发出,打在了它身上。
一声低吼响彻天地,众人一惊,竟是沼泽中最强大的猛兽:铁甲鳄。这种鳄鱼几乎是坚不可摧的存在,即使是五阶法师苏曼,恐怕光靠法术轰击也短时间内难以解决这种怪物,何况现在还有无数小鱼人与毒蜥蜴等着她去解决。
“大卫!”昆西喊了一声,大卫应了一声,从另一边奔过来。
“侧身的两颚相交处是它死穴,我教过你的。”
大卫点点头,取出一支箭安在弦上,两兄弟一左一右包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