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奇心强过猫,还有近乎疯狂的思维逻辑,和偏执到变态的专注力。然而不论如何一定面不改色,言行坦然,他说那叫喜怒不显于色,这样别人难以揣测你的心思,就无法对你攻城略地,犹如,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自己要知道别人心思,自己的心思却永远不能叫别人知道,然而.......
他却永远可以微妙的捕捉别人的心思,或许是对方眉间微蹙,手指摩挲,侧身踮脚,亦或是鼻尖轻耸,或是什么都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那样轻易的,直觉一般看透别人的心思,近乎本能的看透。
这样,别人无法揣测自己,而他自己却永远看透别人,那么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不论他想不想,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对别人攻城略地。这很重要,这可不是肤浅的城府,而是基本的自我保护,属于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只是别人难以做到,而他能轻易做到罢了,就像天生高矮,别人难不成因此不公平埋怨他么?
布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就算他能知道,也不屑。
因为探索这个也不有趣,太无聊了,就像问一个普通人为什么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困了要睡一样荒唐无聊,因为这是本能一样的存在,那就存在好了,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尽管他知道这和普通人有那么些不一样,不过这种不一样太一般了,每个人总会有些不一样,高矮胖瘦美丑天生,谁也怪不了谁。他更喜欢偶尔自学摄影,看看霍金的《时间简史》,研究花草,修修老家院子里的腊梅花......
或者,在门前窗口,看来来往往的人发呆,猜猜他们的心事,然后上前搭讪,看看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对了就买好吃的,错了就自己罚自己一杯酒,喝醉为止,游戏结束。
傻猫偶尔也参加他的这个小游戏,他们会互相打赌,看谁猜得更准。哦,当然啦,如果是女孩子,傻猫会乘机找漂亮姑娘讨吃的,或者掀裙子捣乱,给布知找找麻烦。
布知总以浑然天成的呆萌技巧,或者强大的逻辑思维说服对方,平息猜忌怀疑。如果还不行,那当然只有——捞过傻猫,跑路。
回家后他们毫不悔改的一起总结失败经验,并思考下次该如何解决,最后总会以搓一顿好吃的结束,比如:方便面加溏心蛋。这是一人一猫惟一毫无争执的点:方便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可这个神经病也有缺陷,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准确些,十年前的事。
有意识的最初就是光着身子在山野四窜,偷人衣服后流浪街头时被警察带到孤儿院,然后,然后在那里成人,离开,又过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从这里换到那里,从那里换到这里,之前从屿湳换到籽川,就到了现在。
准确点,孤儿院之前,他不记得自己怎么长这么大的,从哪里来的,父母是谁,朋友有谁。
大概,老天爷用他所有的记忆兑换了他现在的智商吧,所以整个人都错乱不堪。
不过按傻猫看来,那只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智商和情商,近乎于奇葩的存在,不不,不是近乎,其实就是奇葩。布知智商和情商难以用高低来衡量,只能说是罕见的奇怪。他没有最爱的书,因为他什么都看。没有最爱听的音乐,因为他什么都听。没有最爱吃的,这倒不是因为什么都吃,而是因为对吃没所谓,只要不太难吃且吃不死都可以。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傻猫觉得这个人是个,智障。
总而言之,布知没有最爱。在他的认知里没有‘最’这个概念,什么都是可以的,没有什么是不行的。除了他极端不屑或者厌恶的,换句话说,只要他开心,几乎没有下限。
傻猫又对此诊断为,无下限患者。
“可作为猫,我也知道人工呼吸是昏迷患者或心跳停止患者为了排除气道异物的急救措施啊……你真的有认真观看那一期学习安全教育节目吗,布知?!而且,你考虑过一只饿晕的猫被人类做人工呼吸的心情吗?”
“不想考虑,我只想试试行不行。”
“……”
傻猫一颤,面对如此无耻,它觉得自己已经溃不成军。
“所以凉皮,我不是一个有善心的人类。如果你要搬走,你的猫粮……”
“其实……我突然想起来!刚从看到小区对面街上有清洁公司的人在发传单,我可以马上捡一张上来给你,然后你电话联系,我们就立刻开始收拾打扫,如何?”
布知愣了三秒,缓缓道:“那些人听不懂你讲的话,你只能在地上捡,或者去垃圾桶里掏一掏……”
“我不怕脏,嗯!”
“你昨天才洗了头,草莓味的。”
“今天可以重新洗菠萝味的,嗯!你让我去吧。”
“我还没买菠萝味的,现在只有芦荟的。”
“我可以自己兑出牛奶茄子味的。我勒个去!你到底让不让我去?”
布知盯着面前态度从珠穆朗玛峰顶跌倒马里亚纳海沟底的猫,思考了很久猫是不是也像人类一样会精分,最后嘴角抽了抽,问道:
“你刚才的节操呢?”
“打算卖给你换猫粮,能换几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