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又是返程的高潮。年就这么地过了,日子又该继续地往前走。这么个夜里,这么个时候,一个人又坐在窗前,看外边一串串红红的灯笼,听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一个人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又在守望什么。
那么多的人无论如何就要回家,虽然短短几天,但心却安稳了下来,不论是父母,还是妻儿几天的守候,都是一年在外的向往。有了想往,心就会滋润而潮湿,就会流泪,就会发酸,就会在不断地挣扎中坚持什么,因为自己有个守望的家园,有一个或几个守望的人。
年节前,突然很想见见那么一个或几个人,只想有一炉暖暖的火说些淡淡的话,喝点苦苦的茶。但自己知道其实都是遥不可及的事。很多的事,很多的人,都该是远远的相遇甚至是相知,近了,就会有伤害。与其彼此都是刺猬,不如说因为自己的寒冷,而下意识地拒绝火把。多年来,自己就这样远远地冷冷地游历在野外,在想念着,守望着,在孤独而孤僻着。
因为寒冷,我远远地看着我的父母,我的爱人,只是在每个难眠的寒夜,才会任思念和关爱滋生横流。很想问自己,你的守望都是为你的孤独和寂寞而生的吗?多少年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
二〇〇六年的一年,我在绝望和坚强中走过。二〇〇七年,我在整理和反省中走过。走过了,我才知道我是错的,我所有的情感和冥想都包裹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风可以吹进,没有风可以吹走。
我活在自己当然的想象里,守望着当然的梦境。
我的不幸,在于生命以一种绝望的形态出现,只是刹那间世界的颜色都是苍白的,我在一世的白色里努力寻求着一抹绿色。我的幸运,在于我一个人同命运苦熬的时候,远的,近的,熟悉的,陌生的,都在我身后对我微笑,我也在微笑里打开了自己。
今年过年,我同已经苍老的父母同炕而眠,我在每一个朋友的家里小坐。当这个世界翻过来的时候,除了最初的惊慌失措外单纯而强烈的愿望就是把它再翻过去。可以说我翻过去了。
走过了,走出来,对每个人乃至物的感恩之心,对每个哪怕最弱小生命的悲悯之情,都是阳光般的真切而自然。这就是我的收获。
今夜,当有一个人为我而进网吧,只想看看我的文字、想想我的时候,我能做的就是潸然泪下。多少的风雨,多少的日子,多少的相遇和走失,都使自己辗转反侧,一声叹息,一滴清泪。而生活恢复本来的真实的时候,该有的节制、该有的责任都会随期而来。但真实的背面,还有那些个无法舍弃的一定要坚持的守望。
年走了,又该是忙碌甚至是慌乱的日子,但有了坚守,有了向往,就能正常地走路和生活。
写给自己,也写给那些值得我守望的人,我愿意守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