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雍州城外,凌一山不会御器术,无法像其他人一般靠驾驭仙剑飞行,只能倚靠脚力一步步的行走,想到这里,凌一山不觉又在心里暗暗骂了林玄一路。
奉阳谷在雍州城东南方的育阳山中,路程则有六七千里。这一路上,凌一山翻山越岭,晓行夜宿,少不得途中有荒无人烟之处,便只得在野外露宿,后来带的干粮吃完了,便只得饿了打几只野物,饿了就饮一口商圈,好在凌一山到底是修道之人,体力比普通人自是强上数倍,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倒也并非难事,只是风餐露宿,苦头却是少不了了!约莫月余功夫,他终于走到一座群山包围之中的小镇上。
这座小镇虽处群山之中,但是镇上倒也繁华,各类摆摊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凌一山已经在荒山野岭跋涉了月余,很久没有尝到美味的食物了,一到此处,自然是去找个酒楼先大吃一顿再说。
走到镇中心最高的一座酒楼,凌一山一看布置还不错,心中一喜:就是这一家了!于是信步走上了二楼,临窗而坐,叫来小二,荤菜素菜都点了一番,又要了一壶美酒,准备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就有数名相同装束,穿着白底蓝衫背后挂着长剑的少年走上楼来。其中一名少年,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虽然和其他人穿着一般的衣服,但是从身上那穿金佩玉的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身价不菲,他瞟了一样凌一山的座位,便对随后忙不迭跟上楼的小二说道:“少爷们就坐这儿了!”这人不开口便罢了,一开口整个一公鸡嗓子,在这安静的酒楼显得尤为刺耳,引来众多客人的侧目。
小二一听,不由得陪笑道:“这位公子,您看,这不是有人了吗?您看这楼上还有这么多空桌,您另挑个地儿,成不?”
那位阔少爷闻言,瞪了小二一眼:“大胆!本少爷说了要坐这儿就非这不可!去,本少爷赏二两银子,你去把那个穷叫花子打发了,就说他的位子我要了!”凌一山在荒野之中独自度过月余,此刻倒却是衣衫褴褛。那公子转眼再一看到店小二那为难的表情,怒道:“还不快去,看这衣服还不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吗?信不信本少爷把你这破酒楼给你拆咯!”
小二一听这话,只好一脸堆笑,颠颠的跑了过来,对凌一山说道:“这位公子,刚才的话,您也听到了,就烦您通融通融,不就是换个地儿嘛,再说还有银子拿呢,您说呢?”一看凌一山脸色不善,又立刻说道:“当然咱不缺这点银子,可不就是吃个饭嘛,在哪吃不是吃嘛,您大人有大量,没必要为个吃饭的地儿斗气,对吧!”
小儿看见凌一山桌上也放着一把宝剑,生怕这这两伙人说不到一块打起来,把他这酒楼给拆咯!
只见凌一山头也不抬,缓缓的说道:“你去告诉那位鸡公子,就说小爷我赏他两条泥鳅吃,就在这窗外的河里,他若不会跳水,小爷也可帮忙送他下!”
周围和客人一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位阔少爷平素极为自负,但最为忌讳的便是别人讥笑他的特殊嗓门,现下一听此话,顿时气的满脸通红,背后宝剑噌的一声飞入手中,挺身便向凌一山冲了过来,挥手向凌一山砍去,一山此时右手拿着筷子,也不起身,左手一抖便将宝剑握在了手中,向上迎去,只听咔嚓嚓的声响,两剑相交但却没有弹开,只见从两剑的相交之处,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块,将两把剑粘在了一起,而且冰块正迅速的向剑柄蔓延过去!
那富少年脸色通红,使劲拔了数次都未能将宝剑与对方分开,眼看那冰块快到自己的手上时,那少年终于咬咬牙松开剑柄,飞身而退。原来凌一山早已暗中将体内真气运转,通过左手将那股阴寒之气导入宝剑之中,
这时,从这队白底蓝衫少年中走出一位看起来年龄稍大身着全白衣衫的青年,来到凌一山的面前,一抱拳说道:“敢问这位道友,可是崇阴-门门下?”
“崇阴-门?崇阴-门跟我有什么关系?”凌一山冷冷的反问道。
“哦?不管阁下是不是都没有关系!我的这位师弟,平时心直口快惯了,方才行事有些莽撞,如有得罪之处,还望道友海涵!”
“好说好说,不就是个座位嘛,这位公子想坐这,那就过来坐嘛,反正你们人多,我就一个人,要不我让给你们几个?”
这位少年听出了凌一山话中的戒意,连忙解释道:“呵呵,道友哪里话,我们虽然人多但也绝不会以众欺寡,何况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而已。只是这把宝剑乃是我这位师弟的心爱之物,不知兄台能否……”
凌一山右手一撘剑柄,暗自运功,将体内的那股至阳真气排入剑柄之中,手腕轻轻一抖,只见被冻住的那把宝剑瞬间挣脱,向那方才那华衣少年飞去,那位少年伸手将宝剑接在手中,却被手中滚烫的剑柄烙的差点拿捏不住,恶狠狠的瞪了凌一山一样,说道:“你给本少爷走着瞧!哼!”说完便向楼下走去。这位为首的少年也向凌一山抱拳说道:“后会有期!”随后便领着众人走出酒楼。
凌一山则是继续享受着他的美食,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镇外一处山凹内,只见方才出现在酒楼中的白衣少年们正围在一起,一名少年说道:“叶师兄,诸位师兄弟里数你的见识最广,以你的经验,可否看出方才那人的来历?”
只见那名年龄稍长的青年男子答道:“从他出招的功法来看,似乎像是崇阴-门的人,可他如果是的话又为何要否认呢?除此以外我也实在猜不出了。不过天下修真门派数不胜数,我的见识浅薄,也见识不多,是否其他门派的我也看不出来。”
这时,他转向一旁,向方才在酒楼中飞扬跋扈的少年道:“楚师弟,这件事情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这里可是在师门脚下,无论如何是你失礼在先的,若是让诸位师叔,宗内长老知道你在外如此意气用事,四处树敌,恐怕对你不利吧!”
那名少年闻言大怒:“叶师兄,方才在酒楼中,那人那般大模大样明显是在侮辱我奉阳谷,你作为带队师兄,不出来主持公道就罢了,我为维护奉阳谷的名誉与人交手吃了亏你非但不帮我,还想在谷中长老那告我一状,看我到仇长老那里,与你理论个明白!”说完,径自御剑向空飞去。
“你!真是不可理喻!仗着被仇长老宠爱就敢如此无礼!”带队少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其他人纷纷全解:“算了,楚师弟一向如此意气用事,马上就要回到师门了,大家还是加紧点速度,快回去向师门复命吧!”
说罢,纷纷腾空而起,向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