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郊,离歌下了鸾撵,上了马车往狩猎场出发。到了目的地后,离歌下了马车,发现萧元吉早已换好了盔甲,从御驾上缓缓走下来。
看着四周,用钢丝网围起来的猎场。离歌可没有忘记,这是围猎场,在那些钢丝网外,会有许多凶禽猛兽。
那么,离歌进去的时候,可要加倍小心了。万一那些个猛兽,有跳跃能力很强的,可是会越过钢丝网的,也说不定啊!
中间已经搭好了席位,各国贵客也已经相继入围,就连各大臣们也都已经入了位。
萧元吉与太后相继步入场中,坐于中间的位置。而众妃嫔,则全部做到萧元吉的身后去。
离歌一落座,就下意识瞧向楚国那边。这一次,那丁心居然出席了。只是,居然头戴斗笠,遮住了容颜。
真是好笑,难道说,长得很是倾国倾城?还是,故意这般,想要吊谁的胃口吗?
不过看她那模样,倒是乖巧地紧。只是偶尔,附耳与潇王小声说些什么。
离歌眼前忽然那一闪,那麽熟悉的颜色,竟然!晋国皇后穿上衣裳的颜色,居然与那日在树林深处,瞧见辉煌与之拉扯的女子身上穿得一样!
前朝的鸾凤公主啊!猛地转眸看向君落羽,只见他淡然地小酌着酒,完全像是没事人一样。
离歌却忽然感觉好笑了,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而自己和辉煌也达成了默契。离歌根本不知他与晋国皇后的瓜葛,而辉煌,也不曾看到离歌与林庆春相见的事。
平复心情,离歌不仅好笑,就算那二人有什么奸情,关自己毛事?随即又记起来,伺书可是一直留在西郊呢!
抱琴忽然小声说:“娘娘,是伺书。”
离歌抬眸瞧去,果然瞧见了,伺书立于珪王身侧。太后显然比离歌更早注意到了,大有深意瞧了一眼离歌,想来,伺书能够站在那里,定然是珪王自己的意思。
离歌又瞧去楚国那边,丁心依然安静地坐着,以后,伺书要小心丁心了。
正在这时候,忽然从树林里跑出来一个侍卫单膝跪地说:“启禀皇上,一切准备妥当。”
萧元吉微笑着起身说:“今日入林狩猎,不以百兽为目标。朕已经命人放入兔子入林,凡参加赛事,需要猎到兔子!”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露出尴尬的脸色。离歌好笑,下意识就去看纪大学士。果然,其中以纪青明的脸色尤为难堪。
想起,纪青明不但大拍萧元吉马屁,大加赞誉萧元吉的圣明,还说纪轻扬那封奏折,年幼无知,请萧元吉网开一面,那可真是天大讽刺啊!
如果可以,离歌真想要来个哈哈大笑,笑死那个阿谀奉承的纪大学士!亏得还姓纪,同样是纪大学士,为毛人家纪晓岚就那么刚正呢?
珪王嘴角溢出浅浅的微笑,琛王则面无表情,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萧元吉又说:“今日的箭矢,都是做了记号的,都备在林中出口处。以太阳落山为限,到时候射得兔子最多者,朕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底下的王公贵族们,立刻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些贵公子们,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谁都知道,今日得赏,萧元吉必然会不吝赏赐。
就见另有一名侍卫牵着马上前来,萧元吉一个翻身上马,随即转眸瞧着离歌一笑,离歌欠了欠身说:“臣妾要去换衣服。”
萧元吉勾唇,使劲夹了一下马腹,便迅速进了林中。在他身后,护卫的御林军,还有纪轻扬也紧跟着入林。
萧元吉一入林,底下的人也纷纷起身,陆续入了林。离歌也果真瞧见了,许多穿了劲装的千金小姐们,兴奋地上了马,向林中冲去。
君落羽忽然瞧向离歌,对着离歌裂开一抹浅笑,他身边的护卫附耳说了些什么,君落羽颔首后,便有侍卫牵马上前。君落羽跃上马,也迅速的进了林中。
离歌不禁诧异了,怎么,那潇王一点儿也不焦急呢?
才想着呢,潇王便起身向着离歌行来。离歌不禁诧异,潇王却是对着太后福身说:“太后,本王的义妹身子不适,可否先回玉洁阁休息,待晚宴的时候再出来给太后和皇上见礼?”
太后正巴不得,浅笑着说:“既然病了,还是赶快回去休养。这里的风大,可不要加重了病情才是!”
“多谢太后体恤!”潇王躬身施礼,语毕,转身向丁心走去。
离歌却说道:“抱琴,你送郡主回去。若是郡主有什么需要的,记得要好好照顾着。”
抱琴应道:“是,奴婢知道了。”语毕,匆匆跟了上去。
潇王的眼眸精光乍现,随即瞧着离歌说:“娘娘真真是细心啊!”语毕,回转身大步离去。
太后笑着瞧了离歌一眼,随即看向左贵妃说:“左贵妃不去凑凑热闹吗?哀家也很久没有瞧见你马上的英姿了呢!”
左贵妃一笑:“太后,您就会取笑臣妾!臣妾乃是后妃,怎可上猎场?”
离歌却是心底蓦然一惊,不是吧,临到头来了居然还欠缺个好的借口上猎场?
太后却是冷哼一声,瞧着远处说:“她晋国皇后都能上场,我大燕王朝妃子如何不能上场?”
离歌诧异地循着太后的目光瞧去,看到晋国国君与鸾凤公主,都已经起了身,准备上马。是了,那鸾凤公主可不是瑶玉皇后所生,太后定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太后要左贵妃上场,只是要左贵妃压下鸾凤公主的风头罢了。
左贵妃自然也明白,欠身说:“是,臣妾就献丑了!”语毕,扶了翡翠的手,下去换衣服了。
离歌一怔,随即浅笑着起身向太后福身说:“太后,臣妾也想要一试。”
太后闻言倒真是讶异了,萧元吉教离歌射箭的事情,想必太后还不知道。而离歌本身的身手,太后自然更加不知道了。
笑意更浓了,离歌眨着眼睛说:“也许,臣妾会有出乎意料的收获哦!”
太后一怔,随即别过脸,淡淡的说:“既如此,去吧。”
“是,臣妾告退!”离歌转身,大步退了下去。
经过蒹葭身边的时候,听到她带着嘲讽地笑声说:“呀,离妃啊,那里也是你能够进去的吗?”
离歌浅笑:“如妃难道没听到吗?今日那林子,所有人都可以入内。如妃若是不服,也可以进去呀!”看你挺着大肚皮,能不能进去?
蒹葭果然面色骤变,愤怒地瞪着离歌,却是憋不出半个字。
倒是左芬哂笑说:“娘娘,为了出风头,原来您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啊!”
离歌却是依然笑意不减,凑近她小声说:“本宫自小就是无人管的野丫头,有什么不敢去做的?芬嫔要是不爽,也大可进去呀!”
左芬面色更是巨变,敛去了笑意,恶狠狠地瞧着离歌,也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离歌轻笑一声,快步走过,上了马车,赶回春钰斋。到了春钰斋,匆匆入内,伺书已经准备好了衣裳,迅速伺候离歌换上。
伺书开始说:“娘娘,在您进去林子后,在第三棵树右后面的那个木桩子里,有为您备好的弓箭和一只普通没有标志的御林军箭矢。还有,林校尉说了,班副将会在申时左右的时间,巡查东面的林子。”
离歌颔首说:“本宫知道了,对了,你可是亲眼瞧着林庆春离开的?”
伺书点头说:“娘娘,请放心,奴婢的确亲眼看着林大人走的。”顿了一下,伺书担忧地说:“娘娘,您真的要一个人进去吗?”
离歌却是神秘地一笑说:“本宫既然决定去,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伺书闻言一咬牙,取出一把匕首说:“娘娘,这是林大人要奴婢交给您的,作防身之用。”
离歌却是摆手说:“不必了,本宫已经准备好了,这个用不着了。”那么小的匕首,只能近身攻击,但是离歌虽然会防身术,却担忧古人的轻功。所以,最好就是远射,一箭致命!
忽然记起来,离歌立刻又说:“等本宫入林后,你寻个机会出了西郊。去翠屏山,新建的灵隐寺,找主持,取本宫的东西。”
伺书一怔,随即点头说:“是,奴婢知道了。”
离歌不再说话,转身,拿着包着男装的包袱,向外走去。
伺书忽然唤道:“娘娘,请您务必小心保重啊!”
离歌的脚步一顿,却并不回头,加快脚步迅速出了门槛。摸了摸怀里的那包幻药,这样一来,胜算更加大了。
回到狩猎场,左贵妃已经入林。离歌也策马进了去,立刻便有两名侍卫跟着进了去,离歌知道,那是来保护自己的
只是想要杀了左景荣,就必须要甩掉这两个侍卫。
离歌一面想着伺书的话,瞧见了第三棵树后面,果然有个巨大的木桩。骑着马兜了几圈,离歌蹙眉,想着该如何想着支开两人。
身后的侍卫见离歌这般,不禁奇怪地问:“娘娘,可有什么不妥吗?”
离歌适才已经摘掉了一颗耳环,于是皱眉说:“本宫的耳环,掉了一只!”
侍卫闻言一怔,随即瞧见了离歌的确是掉了一只耳环,迟疑了一下说:“娘娘,请在此稍候片刻,属下去帮您四处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