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月庄被当作临时指挥部的风花之间大厅里,织斑千冬严肃的看着眼前的虚拟屏幕上不断流过的数据,但皱着的眉头却显示了她现在的心情。
追击暴走的军用IS银色福音的作战,因为至少两个以上的不明势力介入宣告失败,银色福音机体虽然被打捞回来但是核心却被人抢走。
不,相比于这个,其实她更忧心的是——
派出去负责追踪及击坠银色福音的三个专用机持有者中,她的弟弟织斑一夏跟众多不明介入者激战后身受重伤,在进行抢救后安置在花月庄里一个比较幽静的房间里,如今仍然处于昏迷中。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山田老师有些沉重地问道。看样子作战的失败,一夏的重伤让她这个做老师的也不好受,“总部还是不允许我们去搜索不明势力的机体吗?特别是那架绿色的遥控型IS,福音的核心就这样……”
“命令还没有下来,即使现在下来也已经晚了。”织斑千冬仍旧是那副冷淡的语气。
“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
山田老师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失礼了。”
“是谁?”织斑千冬比平时更为冷漠的问道。
“是我,迪诺亚。”
“我应该叫你们待命了的!你们都不允许进来!”
织斑千冬那毫不留情的冷漠,让门外的夏洛特有些不知所措了。
夏洛特回头一看,铃音站在她身后一脸担心状,而拉芙拉则是靠着走廊旁的柱子一脸冷酷的站在那里,而这次作战的其中两个成员,箒和塞西莉亚则是一脸自责的坐在走廊旁边。
“还是听从教官的指示吧。”靠在柱子上的拉芙拉开口了。
“可是,老师她也很担心一夏吧,毕竟她是一夏的亲姐姐啊。”夏洛特的话中带着一丝不解。
“从刚才下达了急救命令后,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他。”铃音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弟弟伤成这样,做姐姐的居然完全不去理会。
“是我们的错……”一旁低着头的箒缓缓地开口说出了自责的话。
“是呢……如果不是一夏为了保护我们……”塞西莉亚的面容被藏在垂下的金发后,但那根箒相同的语气显示了她的心情。
的确,如果她们能够提前发现准备偷袭的黑色机体的话,或许她们还来得及带一夏撤退的,但抢先比她们发现的一夏却把她们推开,结果受到了强烈攻击,接着又跟另架红色的不明机体死战,导致现在一夏的重伤昏迷。
“那你们想让她怎样呢?”拉芙拉突然反问道。
“呃……”四女都无言以对。
“教官现在也一定很痛苦吧,就因为痛苦,所以才把自己关在指挥室里。”不得不说,拉芙拉不愧是织斑千冬的学生,居然能够准确的说出了织斑千冬的真实想法。
仿佛在响应拉芙拉的话一样,此时正在指挥室里的织斑千冬,不禁咬紧了牙关。
“更让人在意的是,一夏身上的那些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把一夏打成这样的那个神秘介入者又是什么人。还有一点,那个敬吾抢走核心到底有何目的。”拉芙拉说出了众女内心共同的疑惑。
箒突然开口:“敬吾的做法很可能是姐姐的意思。至于其他的,我想,有个人或许会知道。”
这时,五个人互相对望一眼,便同时往一夏休息的房间走去。
轻轻的打开门口,映入众女眼中的,是躺在床上,头上绑着绷带的一夏,而透过被子上方裸露出来的肩膀,可以看得出一夏此时上身并没有穿衣服,而在露出来的左肩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显得很是刺眼。
没错,是疤痕,一般上有疤痕不是很稀奇的事,但问题是,不仅是肩膀上,就连一夏的全身都有各种大小不一的疤痕。
根据医生的推断,这些疤痕最早都是两年多以前留下的,而且造成这些伤痕的原因都不一而且六成以上都是致命性的,都是些砍伤,烧伤,刺伤,更惊人的就是其中还有炸伤造成的,实在很难让人想象,一个两年多前才不过十三岁的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事才会造成全身这种大小和时间不一的伤痕。
箒轻步走到一夏旁边坐下,然后对着此时仍戴在一夏左手上的待机状态的OO问道:“你,是叫刃吧?”
【怎么,是箒丫头啊?】刃那平时轻佻的语调,此时显得十分无力,看来之前的战斗连他也受到了影响。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夏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痕吗,还有跟福音战斗时突然出现的神秘机体还有那个驾驶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夏会那么反常?”
刃似乎有些为难:【实际上,伙计说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我不能违背伙计的要求,所以……】
“是吗……”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箒无奈的跟身后四个女孩摇了摇头。
【其实你们不用太担心伙计,基本上他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你们都听医生说过了,这家伙是因为受到近距离爆炸的冲击才昏迷的,腹部的伤口也已经止血了,凭着家伙的回复力和那谁都比不上的意志力,相信他很快就醒过来了。】似乎是不忍众女那沮丧的神情,刃开口安慰道,【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地联络了伙伴,所以不要紧的。】
“可……”箒刚想说什么,房间窗户外的一个黑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塞西莉亚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待那个黑点逐渐放大时,众女才发现,那是一台IS,而且是外形规格跟一夏的OO类似的IS。如果有高达迷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喊出:星水女神高达!
只见星水女神将窗户打开后,解除掉手臂部分的装甲,从窗户中飞进了房间。
“你是什么人!”箒等女离开进入警戒状态,同时也准备随时启动IS。
“请各位不用那么警戒,我并没有恶意。”一阵沙哑的声音从面罩中传出,显然是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
【真是的,动作也太慢了吧,其他人呢?】就在众女考虑是否应该相信这个人的话时,刃的突然开口倒是让她们愣了一下。
“就我一个过来而已,大家现在都在南极地带执行任务,没办法赶来了。”星水女神的驾驶员回答道,“闲话待会儿再说,现在把我们这个甩手掌柜队长带回去治疗才是最要紧的事吧,艾纽已经准备好纳米治疗仓的设置了。”
说完后,一阵光点亮起,一台有2米长,上半部是透明罩子的大型机舱出现在原地。星水女神将机舱平放在地打开罩子,然后将一夏抱起放进了机舱中。
星水女神将机舱平放在地打开罩子,然后将一夏抱起放进了机舱中,接着罩子又盖上了。
“等一等,你想做什么!”箒立刻展开IS,手中的太刀指着星水女神。
“没事的,我只是要将我们的队长大人接回去治疗而已,”星水女神的驾驶员开口说道“你们放心好了,我可以保证,几个小时后,我们这位队长大人肯定会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说完后,就不顾箒等人的反应立刻将机舱扛在肩上,然后用飞出了房间。
不知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远,加上星水女神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还是那自责的心理影响的关系,织斑千冬此时并未发现,自己的弟弟已经被人带走了。
与此同时,回到基地那个小岛的正树却没有直接进入基地,而是刚到岛的边缘就降落了。浩司有些奇怪就让其他人先行一步,自己也折返回到海边,于是看到了面对夕阳用悲伤调子轻哼着一首歌的正树。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地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小小的天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我有属于我的天
浩司有些担心地询问道:“你怎么了,安藤君?为什么一直看着夕阳?不伤眼睛吗?”
“夕阳能让我想起很多的往事,我只要有时间每天都会来看,为的是——不忘初心!”
正树见到有人来,就换了一副洋溢着微笑的面孔,这让浩司心中一惊,此人应该很会伪装自己。
“你的初心,是想成为正义的英雄吗?因为你对我们说要与邪恶势力战斗。事实上当初在自己的世界时我也是抱着类似的理想加入地球防卫军的。”
“英雄要做的不仅仅是要打倒邪恶,更要需要的是消除邪恶滋生的土壤,然而人内心永远存在黑暗的一面……好了,回去吧,我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
正树的话突然变得很有深度,不知道这是他的真实感受还是只是装深沉。此时的浩司会有如此的疑问,是因为不知道正树究竟在回忆什么。
四年前正树是最后一次在飞跃地中海的航班上平静地看着同样的景色,在那之后就一脚踏入了地狱之中。
充斥着火光、硝烟、铁锈味、惨叫、疯狂等各种人类能想到的负面之物所汇聚───名为人间地狱的地方,人们不是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就是变成失去了身为人类情感而被本能支配的野兽。而自己无数次在生死中打滚的结果,就是从众多散发着疯狂的群兽中脱颖而出,转化成为了生存而吞噬他人的───魔兽。
在成为魔兽的数个月前,他在战乱地区每天都会发生悲剧中失去了精神寄托,使得少年完全封闭了曾经存在的自我。因此,与他那应当保有天真的年龄不同,此时的少年……完全只是个会下意识对任何潜在威胁进行攻击行动的灾祸。仅靠着长期浸血而严重生锈的军用小刀一把,以及不断辗转流浪各地,从各处战场上打扫来的轻型枪械,让年幼的少年,硬生生地在这片血色天空下,生存了将近三个月。直到有一天……当少年再次陷入,连他自己都认为可能丧命的必死局面中,却意外地……获得了白色天使的救赎?
——不对,剧本拿错了,这个世界有天使吗?还有这个世界有神吗?少年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世界里有一个女人就是站在神一般的高位上,俯视着芸芸众生并且时不时地以自己的喜好干涉着,她如果算神的话也是个玩弄命运的神,那么她的创造物——这些IS算天使的话也是“杀戮的天使”,而玩弄人类命运的恶作剧之神比恶魔更加可恨……
在血和火的环境中流浪生活了三个月,然后得到了白色天使的救赎,那是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少年的故事吧,至于这位少年则始终不相信,那个女人会为IS引发的新一轮的纷争擦屁股……
他所得到的是被某个佣兵组织从那个必死的局面中救出,然后在对方的招揽下成为那个组织的少年兵之一,之后又很快在其中脱颖而出。
两年半前这个佣兵组织被“天人”消灭,他却能单独一人几乎成功逃脱。被天人俘虏后因为对他们的理想有所期待于是开始为天人效力,不过不是在战场而是在研究所。因此他在天人并没有和一夏有接触。
然而很快发现天人并不是他真正能实现理想的地方,于是在被一夏称作“叛徒”的利冯兹叛逃事件中设计诈死脱离组织,不过差点就是真的死了,这便是他和利冯兹之间恩怨的来历。
话说回来,身为东方的华夏人,他为什么会在这个位于地中海东岸的动荡之地?
那是因为离开篠之之家后不久,得到一条关于自己母亲下落的线索,其指向了中欧的某个国家。然而他乘飞机往那里的途中,经过这片战乱之地时飞机突然坠落,究竟是什么原因,始终没有一个定论,而全机人员当中只有他竟然奇迹般地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其他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