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县主没有理会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神情肃穆,目不斜视,娉婷袅娜径自走到堂中。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凤四人,以及他们身边的李笑,然后向赵宿一点螓首,淡淡的道:“不知司马大人,因何又使人让我前来?”
赵宿知道周山去了这么久,肯定已经和她说了大堂中的情况,于是沉声道:“永嘉县主,本官公务在身,现下就不给你见礼啦,还请县主恕罪。因县主是本案原告,依据律法必须前来问询指证,否则本官就没法审理查明案情。我皇宽厚仁德,爱民如子,本官秉承上意,依律行使职权,还请县主见谅。”
永嘉县主微点螓首道:“司马大人,这些我自是明白的,你不要有所顾虑。”
赵宿也是点头道:“永嘉县主,你能否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再当堂复述一遍?”
永嘉县主闻言转头看向堂中跪着的李风等人,冷面含霜的道:“前几****到保障河游玩,遇到这四人到跟前纠缠不休,”说着一指李风四人道:“我当时就出言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肆意妄为。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愈加放肆,半点也不知道自爱收敛,非但出言羞辱于我,还辱及先父,我一时气愤不过,才让随行的家将把他们几人抓了起来,送交州府处理。事情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了。”
赵宿听永嘉县主说毕,虽然说的过于简单,但是他知道永嘉县主身为女子,不可能详细复述李风等人调戏的言语,转头看向悠然自得的李笑道:“永嘉县主已经把当日事情说了,不知道李公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李笑很想听这美丽的小县主说说被调戏的感受,没想到她就这么一带而过,暗道了一句可惜,望着赵宿微笑道:“赵大人,“能否容小生也问永嘉县主几个问题?”
赵宿也知道李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但他要问永嘉县主问题,这却让他好生为难。要是普通百姓那自是理所当然,然而永嘉县主的身份又岂是寻常百姓可比的,李笑如果问的问题象刚才问自己的那样辛辣刻薄,万一让永嘉县主难堪羞怒起来,那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啦。
于是赵宿向永嘉县主道:永嘉县主,这位李笑李公子,受李风所托以讼师身份,代替他们答辩案情,他如今对该案尚有疑问,不知道永嘉县主是否愿意为他释疑?”
赵宿虽然口中这么说,也是因无法拒绝李笑的正当请求,但心里也希望永嘉县主千万不可答应。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貌似儒雅的李笑,已经有种发怵惊悚的感觉。
永嘉县主在来扬州前,也多少听闻过李笑其人其事。到了扬州后从堂兄、表姐那里也时常听到他们提及,市井街头那更毋庸说了,心下这几日就对李笑很是好奇,不想今日却在如此的场合见到了。永嘉县主目光瞟向李笑,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由玉容稍霁道:“李公子,不知道你想问些什么?”
没想到小县主真是如此绝色,对这样的美女穷追猛打,实在让我不忍心呀,看来得改变预定的计划啦。李笑前几日已经打算好,当堂将他们驳的哑口无言,然后加上花钱请来的群众帮腔造势,让他们知难而退,就此放了李风他们。
李笑星目一转,望着永嘉县主呵呵笑道:“俗话说,凡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见。小县主,小生我有个建议,咱们不如和气收场如何?李风他们几人这也能算什么案子嘛。你要是同意的话,我把他们带回去,让族长结结实实打他们一顿屁屁给你出气。”
永嘉县主看着这个言语奇怪的李笑,闻言不由莞尔道:“李公子为何会有此建议?”
李笑嘿嘿笑道:“小县主有所不知呀,你也看出来了小生长的既英俊潇洒,又聪明有才,一般不想破坏在别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公堂之上在这么你来我往的唇舌交战中,小生怕会有所得罪,如若亵du了仙子一般的县主,那可就罪孽深重了。”
永嘉县主听李笑如此自恋,脸上笑意更浓,促狭的道:“这怎么可以,永嘉不能因为顾及李公子的美好形象,就因此退却让坏人逍遥法外吧?我不会能让他们几个再流祸民间,使别的女子再受他们欺凌。”
李笑“唉”了一声,叹息道:“小县主不如这样,我见你用的香水也是我制作的,一闻就知道你是一个有品味的人,如果你不追究他们了,我忍痛割爱,多送你几瓶这价比黄金的香水如何?”
永嘉县主实在想不到李笑居然会提出贿赂自己,而且还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差点失笑出声,这是个什么人呀,但她故作淡然道:“我如果要用的话,自己会到你们店铺去买,你在此提出赠送就与礼不合了,这可是州府大堂哩。”
李笑大嘴洞开,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接着惊讶道:“小县主,你难道暗示我,出了大堂以后,私下就给你就会接受了。嘿嘿。那小生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样的话,小县主你该同意不追究李风他们了吧?”
永嘉县主这才发现李笑原来也是个无赖,不过他不象李风他们那样,让自己觉得讨厌,故作薄怒道:“绝对不可以,像他们这种人,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
李笑无奈的道:“哪有你这样的,既想收东西,又不想放人。”顿了顿,转而微笑道:“要不这样你看可好,咱们来玩个游戏,你要是不幸输了,就放过李风他们,交给我们宗族处置如何?”
永嘉县主虽然知道这是大堂,周围全是人看着,少女心性也是好奇,一双俏目也亮了起来,嫣然一笑道:“玩什么游戏?你要是输了又该如何呢?”
李笑嘿嘿笑道:“我哪里会输,不过万一我输了,李风他们的事情我就不再管了交由州府治罪。还有,我这个铁公鸡再大方一下,多拔几根毛给你,香水照送!免得你输了回去哭鼻子,要是你贞王兄心疼你,气愤之下拎着刀到蜗居喊打喊杀的找我麻烦,那我可就遭罪了。”
堂上坐着的司马赵宿和长史严仝听的直咧嘴,这可是庄严肃穆的州府大堂,外面还有无数的百姓在看着,想不到他们二人会像过家家一样的来玩。若非摄于小县主的身份与李笑的名气,换作旁人早给板子伺候了。
跪的两腿发软的李风等人,心下也是大骂永嘉县主,李笑这么无赖,比他们当日犹有过之,也没见她发作生气,两个人在这还要玩起游戏来了。
永嘉县主看李笑一副赢定了的样子,心下很是不服,虽然明知道这里不是游戏的地方,仍是好胜的道:“好吧,我答应你,输了放过李风他们。你说吧,玩什么,怎么玩?”
李笑朝赵宿、严仝他们瞥了一眼,把他们的神情收入眼内,微笑道:“虽然我好玩的游戏有很多,但这里是州府大堂,玩别的恐怕不太合适,咱们还是玩有问有答的游戏吧。规则很简单,每人互问三个问题,回答不出的就算输了。如果各有回答不出的,那就是回答出来最多的胜利。怎么样小县主,这样该是很公平吧?”
严仝和赵宿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想不到李笑还能识的大体,如果他们两人在州府大堂内玩起了藏猫猫,那扬州府可就成为以后百姓和官场中的笑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