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该问他死没死吗?”于新叶心烦,嘴上便不给他留面子。
“新叶,你不可以这样跟爸爸说话。”于伯雄微微一怔,面上不悦道。
“那我应该怎么跟您说话,他是您看着长大的,他叫了您几十年二叔,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于新叶只要一想到今天的事与父亲有关,便不能冷静。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于伯雄眼含愠怒,瞪了一眼自己一向宠爱有加的女儿,冷冷扔下一句话,就起身向外走。
“爸爸,田小萌是无辜的。”于新叶心有不甘,呼的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冲于伯雄的背影喊。
于伯雄听到她说“无辜”两个字,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窜上来,转身疾步踱回去,压低声音,面目狰狞的对于新叶说:“我的芽儿……她也是无辜的!”
于新叶极少没见父亲这种恨不得吃人的表情。多年前妹妹死讯传来的时候,她曾不幸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她稳了稳气息,依然不甘心继续追问:
“那您有什么证据证明妹妹的死就是凌家所为?”
“证据?”于伯雄咬了咬牙,愤恨的样子:“新芽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少,唯独少了那枚银锁,这就是证据;凌氏这么多年来蚕食东南亚各股势力,把生意做到全世界各地的资金就是证据。他凌兆乾以为分我一杯羹就可以笼络着我不去追究我女儿的死了吗?他做梦!”
于伯雄说着,眼里渐渐於满猩红的杀气!
“那银锁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于新叶一直不解,那不过是妹妹出生时,他亲手做的一个银锁而已!
于伯雄抬眼,稍稍平复了下心绪,淡淡说道:“我们四个人早年混迹黑道积累的巨额资本。因为不干净,所以我们都把它存到瑞士银行,设了四重密码,每人一重。银锁里刻着的,就是我的那重密码。”
于伯雄的目光隔着漆黑的夜探向不知名的远方,像是回到那个血雨腥风闯荡江湖的年代。
“可是没有三叔和四叔的密码,他照样拿不到那笔钱的啊。”于新叶依然不解。
“三叔,四叔?”于伯雄失笑出声:“白老四为什么宁愿老死美国都不踏入国内半步?宋老三那颗墙头草,早就已经是凌兆乾的狗腿子了……”
“您这么多年让我在台面上和凌氏保持如此密切的合作,就是为了掩护您在背后对凌氏做的各种动作,是吗?”于新叶不禁有些失望,自己竟然无意中成了父亲报复凌家的帮凶!
“有这个因素。但不是完全。”于伯雄收回目光,眼神灼灼的看着于新叶,十分坚定的说:“我可以向你透个底,今天的事儿与我无关!”
“什,什么……?”于新叶有些欣喜又有些错愕。
“如果不是子墨与子烈兄弟内斗,就是宋老三那个墙头草,看来想做老大的心,人人都有!不过猪头三不愧是猪头三,竟然能想出在车上动手脚这个一查一个准儿的笨招。”于伯雄话里话外透着对宋老三的看不上。
“爸爸……”于新叶心里万分惆怅。她竟不知道,表面上天天打闹在一起的兄弟姐妹,上一辈竟有如此扯不清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