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楼是餐饮,她往邓博逸的方向走去,倒是有些诧异,他竟然坐这么靠中间的位置。
也许每个人都在改变吧。
她在他的对面坐下,放下手袋。
“我来……”
“先点东西吃吧,你看你瘦的。”邓博逸打断她的话,将餐牌递给她。
她无声接过,垂着眼看着上面的东西,没有半点胃口。
那晚在餐厅里见过她后,便知道她跟邵峰出国了,怎么几天瘦了这么多?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减肥。”她淡然地撒着谎。
邓博逸皱眉,这话他当然是不信的,“伯母的病……”
“已经去世了。”提到妈妈,她再也淡定不了,这几天渐渐平复的伤痛此时又被他揭开了伤疤似的。
邓博逸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不要太伤心了。”
“嗯。”她轻应,声音里已经夹带着哭音。
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只点了杯饮料就合上了餐牌,邓伯逸则是点了份晚餐。
他看着她,她一直垂着眼,手握着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哭就哭出来吧。”看她忍得这么难受,他心疼。
简洁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他,眼中一片干涩,她的眼泪这几日早已流干了。
“有家就珍惜吧。”她直接开口道。
她现在觉得自己是个没家的人,飘泊感越来越重,好在还有个弟弟,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邓博逸愣,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间说这话,但还是点头应下,“嗯。”
“回去吧。”她又接着说。
他皱眉,“是谁找过你了吗?”
“唐静文。”她诚实以告,“她说你不回家,你爷爷要‘封杀’你,不是开玩笑的。”
邓博逸凝望着她,“那你呢,怎么想?”
“不关我的事。”她冷淡地平视着他,显得十分无情。
他不语。
只是望着她的眼睛,她越来越冷淡了。
“随便吧。”他靠向椅背,一脸的无所谓。
听到这话,简洁皱眉,“你不是小孩子。”
“嗯,所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接道。
她顿了一下,然后让自己平平地陈述事实,“听说你是为了我,虽然这个理由很可笑,不过若真的,倒劝你没必要这么做。”
他眯眼,她不觉得现在的她很残忍,很冷血吗?
侍应生这会刚好端邓博逸的晚餐上来,对话就暂时的打住。
邓博逸不吭声,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姿态优雅。
简洁也不洁,她只负责把话带到,至于他怎么做,不关她的事。
其实能如此平静的面对也不错,但可惜,这样的面对总是有时间期限的,吃完最后一口饭,邓博逸擦了擦嘴巴,直视表情冷漠的她,“我的确是为了你而跟家里人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