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房间内,利昂大公菲尔德浑身不自主的散发出一股子成功男人的魄力。那是一种近乎于天然的自信,是上位者拥有的傲气和对世间万物本能的一种不屑。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就仿佛一个黑洞,让所有人看不清他心中在想什么!并不算太英俊的容貌,常年的精心养护下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但那种历经人事沧桑的气质却能打动每一个人。
虽然自问迦南的真实年纪比他要大的多,但在过去,迦南一直是处在下位者的身份。整个修真联盟里,绝大多数还是依靠实力来说话的。论实力,迦南还差的太远,虽然靠着血河老祖的身份,让大多数人都对他和颜悦色。但迦南自己清楚,这些都是别人给的。自己手下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东西。
他虽然身居高位多年,但却一直缺乏这种自信。直到这一年多以来。成功者的自信在逐渐在他心中开始发芽。但比起菲尔德这样几十年的权威者来说,还差的太远。
在菲尔德强大的气势之下,迦南本能的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但同时心中野心家那种不服输的斗志又一次次的将自己的气势提升,以对抗对方的压迫。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菲尔德呵呵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迦南的肩膀道:“不用紧张年轻人。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要知道大多数贵族在你这个年纪还只会躺在女人肚子上呈英雄。即使如同我和老凯罗这样的人,在你这个年纪最多也只是对周边的局势有了一小部分认知。远远也没达到你如今这样能全盘操控一系列事件的能力!你已经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了!”
顿了顿,菲尔德凝视着迦南道:“在见你之前,我一直在想应该用什么语气什么身份来和你交谈。你母亲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在一般家族,你也应该是我最疼爱的侄子!但我们这样的家族决定了许多事情的不可能。我知道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你!很庆幸,你和我妹妹长的很像。”
似乎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迦南却听出了中间的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个时候可不是盘根问亲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提及自己的母亲也不是简单的亲戚之间的家常话。
两人代表的是巴伐利亚家族势力和利昂家族势力的最高决策。想他们这样的联姻,两大家族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次。
菲尔德注意到了迦南神情的变化,但依然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仿佛迦南的一切反应都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在我见到你之后,看见你的容貌,我才敏锐的发觉,无论我们身后代表着什么,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你的母亲,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大舅。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只停留在两个家族盟友的程度,我们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指了指现在迦南的一身修士长袍,菲尔德有些怪异的笑道:“看看吧,现在你穿上的这身长袍,他标志着你是一名虔诚的教士,你和你的导师因为信仰而走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但信仰这东西,我从来不相信!光明神除了会叫人信仰他之外什么也没做过!那么,我的侄子,你认为你在信仰的道路上能走多远?”
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菲尔德沉稳的低声说道:“我以前一直奇怪,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帮助马斯特王国获得落嘉行省到最后却只要了一片几乎是原始丛林的夜语森林。这不是你的作风,甚至在理论不可能得到凯罗的同意。但后来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神秘的修真者,别怪舅舅说话太直,这东西很棘手!虽然现在他能帮助你获得一时的成功,但这个世界毕竟是光明神的世界。他虽然不能为人民做什么有益的事情,但他却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你这样的身份,进入教廷终究是一种冒险!”
迦南终于忍耐不住了,这个家伙竟然把他心中最大的秘密都投了出来,这些东西甚至连老凯罗等巴伐利亚高层都不知道的事情,难道这个利昂大公竟然知道了?
迦南面色阴沉的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半眯着眼睛,菲尔德轻声道:“你也许不知道,我也是一名密咒师。对于常年和灵魂大交道的人来说,发觉你的身体里有三百六十一具灵魂并不是太难的事。这是巴默老师很早以前给我说过的话。从那时起我就对你产生了兴趣。于是我亲自去了夜语森林,我发现了当年那处充满了黑暗力量的泉眼,以及那具已经腐朽了的尸体!而尸体上的残留的灵魂波动和你的灵魂波动完全一致。”
眼看迦南的眼神已经毒蛇一般的盯着自己,菲尔德却依然不在乎的笑道:“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做事情做的并不完善。而这些帮你善后的事情,只能依靠的你舅舅,我,菲尔德来帮你解决!巴默老师一直是我们利昂家族的人,所以他选择了缄默。但其他人呢?你到今天并没有遇见过其他精通灵魂力量的人,所以没有人发觉你的秘密。但今后并不能保证!在教廷这个地方,你只有选择一个强大的盟友为你负责善后的工作!”
话已经挑明了,菲尔德知道了迦南的身份,也警告他今后也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一个人在教廷内部孤掌难鸣。当他的老师索林发现他修真者的身份时还会像现在一样维护自己,支持自己吗?
正如他刚才所说,他能在光明信仰这条道路上走多少年?他的一切势力都是建立在光明信仰这个基础上的,而今天,菲尔德将他的遮羞布揭开,迦南才发觉,他如今的一切都还只是浮云。当他某一天暴露了修真者的身份,或者修真联盟要求自己正面同光明教廷对抗的时候,还能有多少人继续追随自己?
就在迦南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充满了诱惑力的声音传来:“我们是亲人,是血脉相连的亲戚。你是我最疼爱的亲侄子,在我们之间没有信仰。只有血脉。也只有利昂势力彻底介入了教廷内部,你才能算是有了一个真正可靠的盟友!”
真正可靠的盟友?真的可靠吗?迦南的思绪忽然有些混乱的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