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曲折,无人会清楚,也无人想知道清楚。
人走了,都走了,大厅里只剩下墨痕和墨盟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一个不请自来的人,那个人就是黑衣。
黑衣依旧站在那里,他站在大厅中央,他在笑对着墨盟主笑。
墨痕突然开口道:“他?”
黑衣在听,黑衣回道:“他还活着,不过活不了。”
墨痕道:“你能确定?”
黑衣道:“十分确定,这个想来墨盟主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黑衣在说,笑着说,墨痕在听,突然墨痕笑了,墨痕望着他,墨痕望着黑衣,墨痕道:“他现在在哪?”
黑衣道:“塞北!”
墨痕道:“塞北哪里?”
黑衣道:“塞北大草原。”
墨痕道:“塞北大草原很大,我要确切的地址,这个你应该明白。”
黑衣道:“我不知道。”
墨痕凝眉冷视:“天下的消息有多少是你不知道?”
黑衣道:“没有多少,但是这却是那不知道之中的一种。”
墨痕反问道:“你认为我会信?”
黑衣摇摇头道:“你不会信。”
墨痕道:“既然知道不会,你还这样说?”
黑衣依旧在笑:“信与不信是墨盟主自己的事情,我所要做的只是将自己知道,或者墨盟主想要知道的情报真实告诉墨盟主即可,至于其它的黑衣并不关心。”
墨痕在听,忽然墨痕大笑道:“好一个并不关心,我就喜欢你这样直白的人,如果你姓墨,我一定让你加入墨盟。”
黑衣回笑道:“谢谢墨盟主厚爱,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在下这便先失陪了。”
墨痕道:“你去吧!”
墨痕在说,黑衣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开,黑衣在走,墨痕忽然又道:“记住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黑衣道:“这个黑衣明白。”
黑衣走了,黑衣就这么走了,大厅里的人也都散了。
月明星稀,月是如此的美,但如果没有星星没有黑夜的映衬,谁又会在乎他的美,没人在乎,没人,绝对没有人,因为世间的万物都需要其它东西的映衬,这就像人,好人之所以好,是因为有坏人的衬托,坏人之所以坏,是因为他们没有好人好,而至于夹在他们中间的那些普通人,就像是黑夜,虽平淡无奇,但却又必不可少。
麻包,破旧的麻包坐落在没落的荒原,这里虽还是大草原的一角,但是却很少有人来这里,因为没有多少人会愿意来这里。
麻包之内火盆里火还在奔腾跳跃,她,风铃儿刚刚加入了干柴,火很旺,至少比看上还要旺。
火却是很旺,火却是很暖,而人,他还没有醒,他虽然还活着,但是伤的很重,重到他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天时间或许不长,但对于外界来说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风铃儿看着他,风铃儿自语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成了江湖的公敌?”
“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找你,你虽杀了神尊,但是你却救不了他,不仅救不了,你还把自己的命搭在了里面。”
“你知不知道你很傻,你虽要杀她,但是你却没有杀了我,我虽活着,但却无法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她的死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她在说,风铃儿在说,没有人听她说话,没有人,没有人却又有人,只不过这个人还没有醒,墨离还没有醒。
梦,美丽的梦,这里很温暖,就像太阳的阳光,普照在这片大地之上
他站在那里,墨离站在那里,这里长满了花草树木,这里是他们生存过的家,他站在这里,望着茅屋。
茅屋的门开着,一个人坐在床榻之上,那个人是个老人,他是墨老子,墨老子坐在那里,他望着他,墨离望着墨老子,墨老子也望着墨离。
他们就这样望着,忽然屋内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女人年岁不大,身影有些模糊,他想看清,看清楚她是谁,他在走朝屋内走,但是他在走,茅屋却在退,他拼命地追,拼命地追,可是他没有追到,不仅没有追到,茅屋消失了,他想喊,但却始终喊不出来。
他没有放弃,他还在追,他在追,忽然他出现了,小草出现了,燕二娘出现了,小树出现了,易轻水出现了,他们都来了,他们怎么回来,他们为何会来,他们又为何会在这里。
他想问他们,但是他们,他们的身体忽然被鲜血覆盖,他们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他们死了,尸体已经不见,他脚下的大地,身边的花草树木都已经变成一片血海。
他望着这片血海,浑身已经渗出丝丝的冷汗,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住的发抖。
他在发抖,他忽然在发抖,他的手指在动,虽然都得很慢,但是他的手指动了,他忽然真开眼,明亮的火光映衬在他的眼中,他望着她,就这样望着,他忽然道:“我这是在哪里?”
他在说墨离在说,他身上的冷汗还在,但是他却已经不在发抖,他望着她,他望着风铃儿,他望着这陌生的环境。
风铃儿望着他,她望着墨离,她道:“我的住处。”
墨离道:“你的住处?”
风铃儿道:“没错!”
墨离道:“我的伤。”
风铃儿道:“你伤的很重,已经昏迷了七天。”
墨离道:“我昏迷了七天?”墨离在说,他在说却在用力,他想起来,但是他却起不来,身体上的疼痛,他感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风铃儿道:“你最好不要动,神尊的剑伤我虽然已经为你包扎好,但是你却需要时间调养”
墨离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要……”
风铃儿道:“你是不是说,你要去墨盟救墨老子。”
墨离道:“没错!”
风铃道:“你或许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已经成为了江湖上所有人士的公敌,现在莫要说去救墨老子,怕就怕得你连这塞北都出不去,就已成了别人的刀下魂。”
风铃儿在说,却在说,她说的很明白,明白的已经不能再明白。
墨离在听,他成了江湖的公敌,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虽然不是,但是这次却比一样,绝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