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六的晚上,二赖子又摸黑来到一个单位。
这是个小单位,办公楼只有四层,他刚走上二楼,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叫大王,长得膀大腰圆的,嗓门也大得惊人:“好你个小偷,我说呢,单位最近怎么老是丢东西,可逮到你了!”
二赖子眼睛一翻,说:“谁偷东西了?谁偷东西了!你见我偷东西了吗?”
“你说你不是来偷的,那你到这儿是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我是走到这儿突然犯了瘾,你别误会,不是那个瘾,我哪有钱来烧粉。我是说自从我练了轻功后,走到哪儿,看到高一点的地方都想跳上来练练。”
“什么轻功?”大王一下子没听明白,回过神来后差一点儿没给笑岔了气。
见他不信,二赖子哼了一声说:“早就知道不露两手给你看你是不会相信的。”他走到过道的扶手旁,说:“你信不信我可以从这跳下去?”大王嘲笑地说:“你要敢跳下去,我给你五十块钱!”
话音未落,二赖子已经爬上扶手,“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大王吓一跳,这二楼跳下去虽然不至于丧命,可跌个残废也不得了啊。忙过去一看,顿时就乐了,原来下面有个小花圃,里面因为疏于管理,草长得又长又密,二赖子这一跳正好跳在这里面了,厚厚的草就像沙发一样接住了他。虽然震得屁股生痛,可毕竟没事。
再看二赖子摸了摸屁股,上了二楼来,把手一伸,大王只好给了他五十块。
二赖子得意地甩了甩钞票,说:“二楼算什么,就是三楼我也能跳。”
大王又不信了,花圃那么小,从二楼跳进去也要很好的准头,三楼那么高,哪能跳得这么准?再说了,就算跳到了花圃里,那些草也撑不住他。就说:“我还真不信了,你要能从三楼跳下来,我再给你一百块!”
二赖子二话不说,上了三楼,来到过道的尽头,爬上扶手,又是扑通一跳。
大王往下一看,傻了,原来过道的尽头就是别人家的二层小洋楼,那屋顶只比这三楼低了一个扶手的高度,两者之间间距不过二三米,二赖子就像立定跳远一样,跳到了人家的平顶上。这回摔都没摔着。
只见二赖子从人家的楼顶上很娴熟地抓着栅栏扶手,把身子放下来,脚正好够着下面的防盗栅栏,再把手放下来,抓住一旁的通水管,像只壁虎一样地贴在墙上,慢慢地下到了二楼,然后,又用这个方法到了地上,跟着一溜小跑到了他面前,把手一伸:“一百块!”
大王只得又给了他一百块。他恨得直咬牙,说:“你敢不敢从四楼跳下来,你要跳下来我就给你二百块钱!”他已经看清楚了,四楼旁边没有三层的楼房,如果二赖子敢从四楼跳到刚才那个二层小楼的屋顶上,震也要把他震成个脑震荡,看他还有什么招。
二赖子皱起了眉头,说:“四楼?这离地得有十几米高,太高了!不过,我倒可以试试。”
两人上了四楼,二赖子有点颤抖地爬上了四楼的扶手,目视前方,很是悲壮地挥挥手,嘶哑着声音慷慨地说:“同志们,永别了!”说着,扑通往下一跳。大王虽然知道他不可能会自杀,但是想不到他会用什么办法来逃生,往下一看,给气乐了,原来二赖子一跳,正好跳到了下水管道上,跟着像猴子一样地溜到了地面上。
大王把二百块钱给了他,很不服气地说:“你要有能耐,从楼顶上跳下来,我给你八百块,你敢不敢?”楼顶没装下水道,看看他怎么跳。
二赖子数了数钞票,嘿嘿一笑说:“哥们还没从那上面逃过命,修炼得不够,不敢跳了。得了,哥们,谢谢了!”他吹着口哨,把钱往屁股兜里一放,就准备走了。大王嘲笑地说:“就知道你除了吹牛投机之外没什么能耐!”
二赖子不信激,急了,回过头来说:“我还真受不了激,今儿就让你开开眼界!”
两人上了屋顶。二赖子活动活动手脚,来到了边缘的那级台阶上,二话不说,就是扑通一跳。
大王吓得闭上了眼睛,半天才敢挣开,一看,二赖子还在他的旁边。感到自己被捉弄了,生气地说:“你干吗不跳,这不是在耍我吗?”说着就要走。二赖子说:“我怎么没跳,我已经跳了啊。要不我再跳一次给你看。”不等大王反应过来,他又上了那层台阶,扑通往下一跳。
这回大王算是看清楚了,原来他只从台阶上跳下来,那台阶最高不过二十厘米,这么点距离,就是几岁孩子跳下来也没事啊。他一下子傻了眼,说:“这不算,这怎么能算,是往下跳啊!”
“是往下跳啊,你没看我是从台阶上跳下来的吗?我们只说往下跳,可没说往哪个方向跳啊!是不是?认输吧,哥们!”二赖子甩了甩钱,得意地转身就走,又回过头来说:“哥们,智慧是无处不在的!”
大王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