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皇上一起商定的以站求和的方案已经奏效,老百姓终于又可以过上安居乐业,远离战火的平静日子了。
养心殿刘娥端着一碗亲手炖的人参汤走了进来,这些日子以来相公在外面风餐露宿,是该好好为他调养一下。
只见皇上愁眉深锁,连忙上前柔声问:
“相公,你怎么了?”
皇上把刘娥手中的人参汤放在御案上,把她拉进怀里,指着前面的一份诏书,犹豫地说:
此次我宋军大胜,却要和辽国签订“澶渊之盟”,由宋朝每年送给辽以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
他轻抚着旁边的玉玺说:
“我只怕这玉玺盖下去,会把我自己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后人会笑我胆小怕事,步步退让。”
“相公,你肯和辽国议和初衷是什么?”
“自然是想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
刘娥语重心长地说:
“自古民为重,君为轻,君王应该以天下苍生为念,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又何必去计较我们百年之后,甚至千年之后的评说呢。”
“世上何人不说人,何人不被人说呢。况且那个时候我们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又何苦执着呢。”
一番话让皇上茅塞顿开,轻轻地在刘娥脸上一吻说:
“娘子真的是一语点醒我了,是呀,只要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他拿起玉玺,盖在那份诏书上……
见皇上正事办妥,刘娥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皇上,不过请皇上不要激动。”
皇上哈哈大笑:“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激动吗?”
那有关香儿的种种,刘娥终究是说不出口,因为想起自己孩子和干娘的死,她就无法保持平静。
“你进来吧。”她对外面高声叫着。
此时那个皇上留下保护刘娥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周怀政,你有何事回禀?”皇上问。
这整件的事情,周怀政是最清楚不过的,那日菲儿来贵妃宫,贵妃让他站在屏风之后,还有刘娥去香儿宫中,香儿亲口承认所有罪行,他是听得只字不漏。
小周子的口齿又非常伶俐,把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地对皇上讲了一遍。
皇上的拳头开始越攥越紧,先是“已故”皇后的皇子被害,他心中暗念:
“皇兄皇嫂,都是我的错呀,没有看透身边的这个女子,让你们的孩儿无法出世。”
在说到自己和刘娥的皇子被香儿所害时,他不由重重地在龙案上一拍:
“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皇上不要激动。”刘娥生怕相公动气会有伤龙体,连忙说。
说到最后香儿连亲生母亲都不放过,皇上喃喃的说:“这还是人吗?”
想到受香儿挑拨冷落了刘娥一年有余,还和她生下皇子,皇上觉得自己真的是天下最笨的男子,简直不能原谅。
龙帐里皇上温柔地拥着刘娥,轻抚她如丝绸般柔顺的黑发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娘子,对不起,对不起……”
刘娥依偎在皇上怀里,柔声说:
“好了,相公,难道你要整晚都对着我说对不起吗?
“娘子,你知道吗?就算是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皇上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心里话:“我曾经怀疑过你和龚美,所以把他调到边关驻守,我……”
听到这里,刘娥忍不住气恼道:“相公,你怎么能听信香儿一面之词,不信任和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枕边人和手下干将呢?”
皇上突然披衣而起,刘娥惊异地说:“相公,你去哪里?”
皇上突然跪在床边,刘娥大惊失色拉起他低声说:
“相公不可以呀,你是皇上,上跪天下跪地,怎么能对我行这种大礼呢?”
“但是这是在我们的家里,没有什么皇上,只有一个做错事的相公向娘子负荆请罪。”
刘娥心中纠缠已久的那个心结,终于完全解开,他终究还是疼爱自己的相公,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一国之君。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是哥哥在边关驻守已久,他有些风湿,在那种苦寒之地,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