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娥的脸色更加惨白,皇上连忙不再说话,知道刘娥不能再生育,还在她面前不停地提起孩子,皇子,自己真的是昏了头了,简直是该打,但是这是自己的心里话。
无意间和不爱的女子一夕恩爱生下孩子,那是种很复杂的感觉,夹杂着八分喜悦,两分惆怅。
“好了,皇上,臣妾告辞了。”刘娥的确是再也听不下去了,连忙逃开。
皇上想要再抓住她的手臂,却碰上她哀求的眼神,知道这一刻刘娥必然是心乱如麻,只得悻悻地松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刘娥远走。
这时候,皇上突然感觉到树后仿佛站着一个人,不由厉声说:
“是谁?”
香儿的贴身宫女走了过来,万福道:
“启奏皇上,香贵妃说她可能有些时候不能侍候皇上了。”
“哦,知道了,回去和你主子说,朕明天再来看她。”
皇上郁郁地独自回自己的寝宫去了,初为人夫的喜悦依旧掩盖不了心中的无尽失落,现在的刘娥对自己是那么地淡漠,犹如是对街上的路人。
那种感觉让他寒心,但是细细一想,这一年来,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对待她的呢。
只不过如今他们是易地而处,自己终于尝到了这种被冷落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呀。
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错,不该怀疑她,并且宠幸菊儿和香儿,一次次地背叛自己和刘娥的海誓山盟。
宫女看着皇上的背影远走,连忙跑回宫里,把偷偷听到的所有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香贵人。
并拍拍现在还在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肝说:
幸好娘娘让我去探听皇上和贵妃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万一皇上发现我之后,应该怎么应对,不然的话,奴婢嘴笨,肯定会坏事的。
香儿听说皇上已经想要和刘娥重归于好,还说什么他们如果有孩子的话,就立刻立为太子,不由大怒,实在是无处可发,千千玉手照着床框就是重重一拍。
“为什么皇上心里只有她,为什么?”
“你还好吗?”
看着刘娥抱着小皇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散发着慈爱的光芒,皇上唏嘘不已,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最终也不过化作一句最平常的问候。
“谢谢皇上,臣妾还好。”
刘娥连头也回地说,事到如今,自己好或是不好,又与他何干。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他对自己不闻不问,如今自己已经是心如止水了。
“好可爱的皇子呀,真像皇上。”刘娥恋恋不舍地把皇子放下,对喂养皇子的嬷嬷说。
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似乎沾满了皇上的甜腻目光,有些轻微的不自在,顿生离意。
“皇上,臣妾告辞了。”转过身,刘娥面无表情地对皇上说。
好不容易才见到刘娥,见她又要从自己的身边逃走,情急之下顾不得旁边有很多宫女嬷嬷,皇上拉住刘娥的手说:
“娘子,不要走。”
在他们手指轻轻相碰时,刘娥的身子猛地一震,心也开始狂跳,然后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说:
“皇上称呼臣妾为娘子,似乎有些不合礼仪,臣妾并不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只是皇上三宫六院中的其中一个罢了。”
“不,你是我的结发妻子,你忘了我们……
看着旁边的下人,皇上不好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口,就拉着刘娥来到外面,信步走到御花园的凉亭里坐下。
“娘子,你忘了当年我和王妃成亲的那个夜晚,我送给的头发,后来我剪下你的一缕头发,打了一个结,至今那个发结还放在我的枕下。”
刘娥冷冷地看着他,就算是发丝绕成的同心结,日日在他枕下又如何,他枕着他们的爱情,手中却抱着别的女子,这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罢了。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御花园里百花齐放,争奇斗妍,这么美丽的景致,却让刘娥意兴阑珊。常听见有人将后宫的嫔妃必做百花,当日皇上一心一意对自己的时候,自己被称为什么一枝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