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情况非常危险,奴婢问她保大还是保小,她说一定要抱住皇子,但是她的亲生母亲不肯,她让奴婢出来,想来是要说服她的母亲。”
“现在刻不容缓,还是皇上来下决定吧,奴婢谨遵皇上口谕。”
接生婆出来的时候,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先请示皇上,照着他的意思来办要好些,不然的话恐怕皇上痛失爱妃,自己也会保不住小命。
没想到香儿对自己这么情深意重,皇上不由唏嘘不已,想起来自己实在是太亏待她了,从来也不曾真心对她好过,哪怕是一时半刻。
想到这里,皇上指着接生婆斩钉截铁地说:
“你给我两个都保,如果万一情况危急,那么……保大吧。”
他虽然非常期盼这个皇子,但是不能以香儿的命作为代价,这样他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接生婆得了皇上口谕,迅速地走进寝宫,对香儿说:
“娘娘,皇上有口谕,必要的时候保大,您还是听皇上的吧。”
接生婆在心里暗赞皇上深情,这宫里妃子生产,按照惯例都是保小不保大的。
没想到皇上能这样对自己,香儿灰暗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虽然自己永远走不进皇上的心里,但是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保皇子,不然的话,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情急之下,香儿以死来威胁。
李大娘扑通一声给接生婆跪下,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
“求你了,想想办法,两个都保吧。”
接生婆迟疑地说: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把手伸进娘娘的玉门里,将孩子在里面逆转,只是那种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试过,娘娘敢不敢一试。
“好,我愿意一试。”
李大娘只是听听都觉得毛骨悚然,但是这个时候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吧。
事不宜迟,接生婆上前,迅速地分开香儿的玉门,将整只手都伸了进去,那无法言状的痛苦,让香儿发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叫
……啊……
这样的叫声让外面的皇上听着难受,原来生孩子果真是如同女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竟然会这么痛苦吗?
这如果是刘娥为自己生孩子的话,自己真的是会心痛而死。现在他只愿香儿能够健健康康的,至于皇儿,恐怕今生是和自己无缘吧。
“香贵妃……她死了吗?
皇上手中抱着皇儿,惊惶地问接生婆。
刚才站在门外守候的他,听到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从寝宫里传来,知道孩子已经安全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不由大喜,想要进去看看香儿和皇子。
左右服侍的宫女和内侍,大惊失色,纷纷劝阻:“皇上千万不能进产房呀。”
“皇上,这产房有血腥之气,实在是不吉利呀。”
“是啊,如果冲撞了皇上该如何是好呀?”
“请皇上三思。”
“你等不必多言,朕自有分寸。”
皇上把袖子一挥,众人也不敢多言,他急匆匆地走进产房。
这时接生婆抱着已经洗好,用黄色绸缎包好的孩子对皇上说:
“恭喜皇上,是个皇子。”
皇上爱怜地接过孩子,虽然五官还很小,但是依稀有自己的模样,抱在手中是非常非常软的感觉,很奇妙。
再看榻上,香儿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香儿已经死了,便连忙问接生婆。
接生婆看了香儿一眼说:“皇上,娘娘没有死,她只是昏过去了。”
她接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这么坚忍的女子,她把手伸进她的玉门的时候,香儿有几次痛得几近昏厥,她连忙说:“娘娘,要用力呀,不然的话孩子很难出来。”
见这个娘娘用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手掌里,用银牙狠狠咬住嘴唇,凭借那种痛来保持最后的一点清醒,才把皇子生下。
想到这里,接生婆对皇上说:“娘娘真的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