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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交锋

韩茂功和杨修武的到来,带给学校的是新颖的课程。

他们不但教给藏民的孩子文化知识,还教孩子们做游戏,一种军官学校里模拟战争的游戏。

九爷一直在观察这两个人的行为,但是除了发现他们思想比较叛逆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茶娜到政协去报到,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整天忙着跟各个部落的藏民首领谈话,沟通,了解他们的真是意愿,解决他们的现实问题。但是即便如此,西藏拉萨总有宗教人士到青海和甘肃藏区宣传“大藏旗王国”思想,在藏民当中很有煽动性和影响力。

在扎尕那,山是独有的一种风景,也就是在那样的山脊上,九爷练就了一种坚毅与深沉的大山一样的性格。从小,他就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孩子,从来没有让母亲担心过,他除了很早就会读很多历史书外,几乎天天都对天上的星辰发生兴趣,也就在对宇宙苍穹的探索中,那种充满浪漫色彩的童话吸引了他,他富有丰富的想象力,能够把天上所有的星星给取上各种各样的名字,而且,记得很牢。山是西北最伟大的杰作,山也是九爷最喜爱的事物,从小到大,他都特别迷恋大山,一有机会就爬上山峰,在那里他有时一呆就是一天。望着很近很近的天空,九爷经常想,为什么天与地有着如此的关系,为什么天总是在上面保护着大地,而大地又总是稳稳的接着天,不让他摔着。小时侯的九爷与大山结下了不解之缘,是山的刚毅鼓舞着九爷不断的爬向一座座高峰。终于,有一天,九爷爬到了那座向往了很久的最高峰。到了山顶,九爷兴奋极了,他大声的呼喊着,倾听所有的山头的回声,他终于体会到了最高峰的威严,所有的原来他认为很高的苍山此刻都变的渺小了,只有这座高峰是最大的,在上面他俯瞰着整个黄河,看到了自己天天都去读书上课的青城古镇,看到了远处的路,也看到了更大的天、更大的地。渐渐的,九爷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努力控制,但无济于事。

但是,现在他发现远处扎尕那的山并不难登爬,而是摆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心中的那道巨大的障碍去让他有些窒息。这两个人明显的有超过他的智慧和经历,来到藏区的目的也很不单纯,可是他们在静静的做事,每天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得体,跟任何人说话都礼貌客气,而且还很大方,很快就跟老师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九爷知道自己这次一定遇到了高手。

李知草听了几次九爷的汇报,也感觉事情绝非让他想的那么简单。目前没有任何把柄和证据来证明韩茂功好杨修武是敌特,藏区自从解放以后星对稳定,也没有像马良等人的匪患那样搞得政府头疼。

李知草安慰九爷,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能急躁。

茶娜来到学校看望九爷,他第一次见到了韩茂功和杨修武。

韩茂功是一个四十开外的川西汉子,个头不高,皮肤稍黑,眼睛很大,圆脸。一张嘴说话满脸堆笑,带有浓厚的川音让人听起来觉得很舒服。

杨修武个头比较高,皮肤稍白,也是大眼睛,不过身材较瘦,长发,戴一副金丝眼镜,江苏人,说话带有江南口音,听起来不舒服。

茶娜不愿意跟杨修武多说话,倒是跟韩茂功愿意多聊天。

韩茂功对政府官员格外尊敬,一口一个主席的称呼茶娜,茶娜自己最后都不好意思了。劝韩茂功不要再这样叫了。

打发走这两人以后,茶娜看着九爷无奈的摊了摊手。

茶娜:没办法,没有破绽,如果是特务,那就不是一般的特务,看来他们的目的绝非只是搞点破坏,我看背后有大阴谋。

九爷:你也觉得他们是特务?

茶娜:我们藏族人很简单,大家都信佛,信佛最重要的是要信自己,佛祖说了天大地大没有我大。我理解就是人要有性格,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都要有选择。你看这两人,哪有自我的影子,在他们眼中一切都是眼前人的喜好,这种拍马屁的人背后的心思一定不可告人,我感觉不真实、不实在,所以一定不是好人。

九爷: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高见。

茶娜:都是跟你学的啊。

九爷:这可真不敢当,你一定是从别人那里学的。

茶娜:上师在寺庙里讲经说法时这些道理常常讲,哪天我带你也去听一听。

九爷:这么说来,还真得去听一听了,的确很有哲理。

顾颉刚的到来对九爷和茶娜来说是解围了。

就在九爷和茶娜感觉对付韩、杨二人毫无办法的时候,顾颉刚回来了。

在马家军和解放军激战的时候,顾颉刚去了新疆。王震大军解放新疆的时候,他又去了西藏,转了这么一大圈,他回到甘南来看老朋友。

李知草听说后高兴坏了,专程请大家到军分局餐厅喝酒聚会。

一见面大家寒暄一阵后,李知草马上询问李安宅夫妇的下落。

顾颉刚还真知道。

顾颉刚:我听说他们在西安终南山隐居起来了。你也知道李安宅喜欢研究学问,他们夫妇跟我自不一样,我是个考察型学究,没事到处走一走,这看看,那看看,发现有意思的就好好的研究研究,像到敦煌,我就一直研究莫高窟的壁画。到了新疆我就对楼兰古国的传说感兴趣,到了西藏我又对藏传佛教感兴趣。但是,李安宅却只对秦始皇的历史感兴趣,他隐居在终南山之前,据说得到了一大批古书,还有秦始皇时期没烧干净的竹简,据说是在一个墓穴中发现的,他全都搬到终南山潜心研究去了。

顾颉刚:我想请他出山来当教授,不知道如何联系他。

李安宅:我也是在西藏遇到了一个学佛之人,他恰好在终南山见到过两人,还在一起探讨过半个月学问,才知道他的下落,要想联络他们,估计得去一趟了,不过要他出来恐怕比较难。你也知道,他的性格。

顾颉刚:我只好委屈郝局长方便的时候走一趟了。

九爷:没问题,正好出去旅游一番。

顾颉刚:可不是吗?上次因为打仗,本来要去青城古镇额,最后没去成,这次要是可以的话,我也加入。

李知草:那就等假期吧,到时候郝局长带队,组织一个团,我们三顾茅庐,请安宅夫妇出山,哈哈哈!

茶娜:我也去。我还没有离开过甘南呢?

李知草:当然要去了。

顾颉刚: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九爷:您说?

顾颉刚:敢问二位还没有完婚吗?

茶娜一下子羞红了脸。

九爷:本来就要办了,最近学校来了两人特殊的人,所以耽误了。

顾颉刚:特殊的人?怎么个特殊法?

李知草:今天不提这事了,不过是两个来历不明的老师而已,目前没有发现有啥问题,大家只是觉得怪怪的,顾教授方便的时候可以去会会他们。来!今天高兴,大家喝酒。

大家一起举杯,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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