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拽用了不小的力,那华美的锦绣银皮袋已裂开,顿时碎银满地,折射出那些人眼中利欲熏心的光。壮汉们瞬间俯下身子,连滚带爬地拾着银两,甚至为多得些发生拳脚争执。
而一些人,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挤个半天也未捞到好处的人早已急红了眼,抬头看见步歌和江如萱仓皇逃奔的背影,不顾分寸地叫嚷着:“来人啊!快来人!那两个丫头跑了!”
这声音像一记春雷,惊醒了所有生灵,不仅使周围的人愕然抬首,连远处巡察的几个卫兵也吸引了来。一阵匆忙却整齐的脚步声,领头的卫兵冷声道:“为什么如此喧嚷?”
方才还一脸不忿的人此刻脸色苍白,白得如卫兵的佩刀刀刃。他不敢直视卫兵,眼神偶尔瞟过刀,结巴道:“就...就是通缉令上的人,我本...抓住了,却让她们...逃了...”
巧妙地运用“捉住”这词,那人豆大的眼睛眨眨,还侥幸着想得些钱。
“哪个方向?”谁知卫兵丝毫不留意于他的措词,语气冷得像万年寒冰。
打个寒颤,那人也是个能察言观色的人,抖动的手指伸向一个方向,道:“那...那边...”
卫兵冷冽的瞳中露出干练,斜瞥一眼那两个仓促逃跑的倩影,不屑笑了。挥手,道:“追!”
江如萱只觉背后风声鹤唳,两人惊慌得似被猎犬盯上的幼禽,拼命扑腾着渴望天空,却痛心于那未脱稚气的羽翼。
忽然感到手一轻,身旁的步歌已软软倒地,星眸紧闭,脸颊本有的粉嫩早被风吞噬。整个人像断线纸鸢,了无反应,只有鼻翼不规则地扇动表现她的生命力。
江如萱恼于她惊弓之鸟般的休克,正欲扶她,余光中已多了抹煞人的弧光。一瞬间失了方寸,江如萱咬牙,死守着溃不成军的勇气,斥道:“你难道想她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