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辗转到上海,路程就用去了近半个月了。于海在这一路上一直在教四个家丁行为举止,怎么说话,不至于到了大城市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卢晨凡则一直在做计划时不时和于海商量,推翻重建,再推翻再重建,只有卢晨凡在上海待过知道,知道上海的水有多深。而于海有他的现代知识,加上于海的保守的性格。两人配合起来十分得当,偶尔也会因为见地不同而吵起来。
上海出乎于海的想象中的繁华,他之前只在电视是看过还原后的上海场景,可没想到这真实中的民国时期上海的繁华程度堪比现代的四五线城市,当然基础实施没有现代的那么先进智能化。这让于海这个现代人看了也惊叹不已,这里的建筑,交通,生活实施和苍南县比起来简直就是乞丐进皇宫,这里就像天堂。
街上黄包车肆意穿梭,有轨叮叮的前行,傲娇的轿车霸道的按着喇叭,原来国人的素质从古到现代就是这样,穷人不守规矩,怎么方便怎么来,富人肆意妄为,钱能办好一切。而那些中产阶级呢,看不起穷人,仇恨着富人。这一点和现代社会没有两样,原来国人的素质不是因为贫穷而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于海想了想,会不会是自己太主观了。
于海让卢晨凡直接在上海买个房子,六人住在一起事也好办得多,小弄堂里面的人多好隐藏。而且小弄堂价格也稍低一些他们也能承受得起,他们是来办事捞金的。其实每个来上海的人那个不是来捞金的,如果不为生活谁愿意背景离乡。卢晨凡带着一行人到了平安里,这里是一处小居民住的地方,很多到了上海混得稍微好一点的人便会从乡下或者平民窟搬到这里来,这些住的都是中下阶层的平民百姓人多眼杂的。
他们看了多处房子,房东都表示只愿意租不愿意买。这租房每月都几块大洋入手,在这资源都被富人占着,工作都被廉价劳动力做着的地方,只有租房能有稳定的收入。通过房东介绍房东,终于在弄堂里找到一处愿意出售的三层小楼,一般这种三层小楼都是租给三到四户人家,一个月能有几块大洋的收入。没有自来水没有厕所,离公共取水口还很远,可这样的房子房东一开口就是一百五十块大洋,幸好卢晨凡在上海待过几年,杀到一百二十块大洋顺利的拿下这房子。
于海让家丁关上大门,给大家立下几条规矩。不许抽大烟,不许赌博,不许出卖兄弟,就这三条。只要守住这三条就不怕在上海捞不到钱。家丁们齐口同声的答“是”。卢晨凡有点不耐烦,可又为了心中大计只好同意规矩。
他们每个人都只带了短枪和子弹,还有一把长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们要尽快的熟悉上海,了解上海的市场,还有多少门派。卢晨凡带着他们去见识什么大上海,先从头发到皮鞋,从餐厅到歌舞厅,让家丁们都见识了一遍。这一趟下来发了近百块大洋,于海和卢晨凡都有点心痛,可为了以后办事不出马脚也就忍了。家丁们见识了这上海的繁华和奢侈,见识了什么的灯红酒绿。
回去的路上,于海不忘买了几份不同的报纸。那个信息不通畅的年代,内幕消息是最快的,然后是街边消息,最后才是这报纸的消息。报纸上没什么大新闻,几份报纸的新闻都是一样的,于海转而看招工版面,先把家丁散出去,到外面收集信息,和上海人接触,把上海的公司,帮派摸清楚。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搜索引擎,消息是闭塞的。
两个家丁去码头做搬运工,这里是黑帮最多的地方,这里的每一项业务都被黑帮把控着,黑帮于黑帮之间也会因为抢地盘而大打出手。另外一个家丁去黄包车公司修黄包车,这黄包车的消息是最灵通的,那个地方发生什么事比报纸还知道得快,那些买不起黄包车的车夫只能去黄包车公司租车,每天晚上回去还车的时候,便是新闻的交流的好时机,于海就是看准这一点便让家丁去黄包车公司做小工。而另一家丁则是去送报纸,他们刚到上海对上海的街区只有卢晨凡一人熟悉其他人都不熟悉,送报纸的可以在街上胡同,花园等地方随意穿行。每天晚上给于海带回来各种报纸。而卢晨凡呢,找之前在上海的朋友,联络感情,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以做,毕竟于海之前读的是富人教会学校,里面不少的富家子弟,对上海的各种门道都清楚。于海则是在街上走了一天,权当是无业的地痞,他把办个上海的高楼建筑,大小餐厅舞厅都记下来,还画张地图。最终于海在菜市场中找到一份送菜的小工的工作,这能让他知道上海有哪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住在什么地方。
苍南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照旧。柳飞觉得这卢府有什么后台,能无声无息的把马匪摁住了。或者这一开始就不是卢府的人做的,他只要还是苍南一霸就行,烟柳巷每天给他输送着大量的钱财,这事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卢府上上下下都安静了,卢晨凡的安全让卢添义放心不少,恢复往日的平静。
卢晨凡运气很好,很快就和老朋友老同学们搭上关系,轻松的从同学手中接过一个濒临倒闭的粮油厂。这几乎是白给的一个粮油厂,还有几百块的欠款可以去催债。有了粮油厂这样的实业公司,即便是一个快要倒闭的公司,也比他们自己一手创建的简单得多。但是经过两人的分析和家丁打探到的消息,这粮油是生活必需品,又是紧张的物品,每一个片区都有一家人专门负责供应,背后都有大小黑帮支撑。这个粮油厂之所以会倒闭就是因为得不到黑帮的支撑,门店一个比一个少。于海意识到,在这个年代做生意不是靠什么口碑质量,而是看你拳头硬不硬,枪够不够狠,谁抢到了市场谁就能主导这个市场。
卢晨凡和于海商量后,接过手的粮油厂就直接开除所有的工人,让整个工厂停止生产,先进行清算,先就靠着仓库的储备进行出售。之后又查了那些欠债的粮油铺进行讨债,尽快让资金回笼。他们需要钱,就他们从苍南带来的钱这些日子已经被他用了不少,根本就不足以开工运营,何况他们还没有市场。还要在查查这上海每一个街区一天需要消耗多少粮油,什么人把控着什么店。于海需要把这些都弄清楚了才能想办法进入市场。
欠债的粮油店的老板们已经逐个被卢晨凡派家丁跟踪,找到他们的家和家人,生活情况多少儿女,有什么爱好都把他们摸清了。对于哪些实在没钱的,讨了也是白费功夫,有钱的不还的,不是后面有黑帮撑着就是有后台的人。于海拿到这些人的资料后最注重的就是哪些人的后台和黑帮,甚至有些老板还养有小老婆。然后又调查了那些黑帮的势力和人数。先确定哪些没有后台,后台不强硬或者小帮派的老板先下手,以免事态严重了自己收拾不了。家丁们忙前忙后好几天重于吧这些资料弄到手。于海就布置了追债任务。
先第一天送账单去催债,第二天再派家丁去店里装模作样的收款。对于哪些死赖的人,如果不还债。卢晨凡的意思是全部杀掉,家丁也得到于海的默许,但是不能留下证据,所以店里每一个人都要杀光。
家丁前两家店收的还算顺利,数额都不大,老板也都结算清楚,付了债。倒是有一家死赖的,后台有个小帮派支持的老板,气焰嚣张。于海和卢晨凡都打算用他来练手,正好可以铲除一个小黑帮,到时这一小片的地头他们就有机会占领了。
在粮油店人最少的时候,两个家丁进入粮油店,于海和卢晨凡在外面找了个面摊在门口放风,这是他们到上海后第一次和地头蛇接触,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也不知道这土匪都配备了什么东西。,是枪还是想电影里面一样拿着刀和斧头。于海想着之前看的电视剧和电影这样的情节不少,现在到了自己要干心里有点怕。
老板已经收到账单,知道今天必定有人上门追债,通知了黑帮,让这黑帮的人就藏在店后面,两人在前面撑门面,要是对方不依不饶的要钱,那黑帮就上把他们暴打一顿后赶出去。要是来的人多了,后面的黑帮全部出来,人多势重,要打要杀的尽管来,这警察碰到这黑帮也会绕着路走。这普通人遇到黑帮都怕,何况是个打工的,不至于为了老板一点钱搭上自己的命。粮油店老板这一招对对付那些讨债的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