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缘分是最难捉摸的东西,有时来的让人莫名其妙,而有时却散的让人无可奈何。
星期天就说是上帝他老人家休息的日子,可是我却不能,只因为一个承诺。靠,人家实习哪个不是日进斗金,老夫实习却是当牛做马。不过抱怨归抱怨,早上我还是努力挣扎的起了床。说实在的,做这份工作显然不能算是真正的实习了,但我还是很兴趣盎然。小时候就耳濡目染业务间的觥筹交错,而在大学里也是在课程上策划过开公司的事宜,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亲自做过公司,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小激动。
金融这一行,虽然我到现在为止还不能说是真正的入门了。但绝对可以说我是在逐步的成熟。这是毋庸质疑的,毕竟老夫入行到今天已经14天了。当然我也真的希望,他们真的能提供给人好的平台,也希望他们能做到在既帮助客户盈利的同时,也赚取自己的财富。所以我总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了给予他们更多的帮助。
通过观察李总,我发现,他有些太弱了,不仅身体上有一些,人事关系上可能也会如此,所以在布局的饰品选择上。我首先重视两点,第一、要对李总气势上的提升,其次才是希望公司能更加利财。李总的问题是自身太弱,于是在房间的选择上我给他选的就是公司里最具权威的方位作为他的总经理室。同时我也担心自己算的那一卦。按卦来讲,公司分离的可能很大,而那时如果李总不能处理好和大头他们的关系,麻烦自然也少不了。这对他们都不好。于是我又在他写字台上,布了一些摆件。希望可以帮他提升权威。
当然这些都是内风水局势的布局。不是专业人士,一般人是不懂的。例如有些人看人家在桌子上摆个龙很是气派,于是就照着学。结果弄得自己心绪不宁。须知能摆什么,不能摆什么都是根据人的情况而定的,又要综合考虑形象。例如龙和猪的形象都是有不同说法的。而这两年流行的金钱豹也大致相似。再来就是材质,金属的和玉石的其本身所产生的气场,就有很大的差异。只有明白这些,才能知道自己应该在桌子上玩什么了。
于是我给李总选了一只铜质卧虎。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这样一方面可以提升李总的权威,同时可以帮助他的财运。当我把铜虎放在李总的桌上的时候,校对了下方位,以和整个屋子相协调。这尊老虎铜像来自台湾,是我在以前熟人的店里拿到的,给的是内价。可就是这样也足足花了300快。当然这是要报销的。老虎卧于铜币之上,神态安详自然,眼神不怒自威,冲向门口,尾巴慵懒的护在身边,一双铜目虽不大开,可就是从中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权威。李总看到这个铜像也很是喜欢。于是我告诉他,如果想铜虎能发挥全力来帮助他。他首先就要真的把铜虎当成真的。而只有真正的亲切,才能使铜虎的功能发挥出来。
至于公司的装饰就简单了很多,本身没有什么要处理的。简单的装饰了一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上。看看时间,也到了给大傻接风的时间了。
大傻不傻,也不叫“大傻”。当然这全是我对他的称呼,大家都喜欢叫他“大超”。之所以称他为“大”是因为大傻真的很大。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米八几的个头,体型肥大,膀大腰圆,很是壮硕。从这点上看来他和大头、大羊在一起,他们三个倒是分别明显。一个肥大、一个矮壮、一个瘦削。大傻可是大头够意思的朋友,他从沈阳赶过来,就是因为大头给他一个电话,说希望他来帮助大头。
晚上6点,大傻刚刚到哈尔滨,连行李还没来得及规整,就来到酒局。幸好他带的行李也不是很多,一个皮箱带着倒也方便。给大傻安排接风的地点,他们定在一家狗肉馆里。东北的冬天没有比喝上一碗狗肉汤更能驱寒的了。
作为开局,李总首先表示了对于我们的新同事的欢迎。关切的问了些车上人多不多啊,几点到的站啊,这样的问题来缓和气氛。最后故作生气的埋怨大头,说他也不提前告诉一下,要不就去接站了。
大傻也很是开心,说李总这样真的是太客气了。就这样接风宴就开始了。只是大傻一开口我才注意到,大傻不仅有口音,而且不是一般的重。现如今只要一说东北话,大家立刻脑子里就想起了“辽吉黑”这三个地儿。而且以为是东北人就一定有东北方言。没办法,这都怪本山大叔太出名了。其实东北除了辽宁的口音最重之外,像哈尔滨这样的地方口音早就消失殆尽了。而更别说像我们这些从小就在“新闻联播”的熏陶下,整体口语都向中国语委看齐了。所以今天再听到大傻的口音不免格外的有些刺耳。
只听大傻用很重的沈阳口音说道:“我听大头说了。李哥是真正的能带着大头的人。我和大头那没的说,于是就来了。也希望能有这个荣幸跟着李哥混。”
李哥自然表示欢迎道:“别这么说,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大家一起做,就能把事情做好。以后也都是兄弟,要相互扶持。”
由于大羊、大头和大傻都是同学,而李总成了他们领导。于是我自然就成了酒桌上唯一的“陌生人”。大头立即引荐道:“这位是赵夕源,不过现在我们都叫他大师,就他这智力,无敌了。什么都懂。算命特别准的。反正我现在对他是佩服的没招了。这几个人你将来就慢慢品吧。大师错不了的。”
我笑道:“少林这是过奖了,哪有你说的这样邪乎。”废话,人家整桌儿的哥们儿,我能不谦虚点儿吗。接着,我转向大傻继续说道“早听大头说,他够交情的朋友要过来。今天这就到了,今后就咱几个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成的。我叫赵夕源,以后叫夕源就好了。大家今后都是哥们儿。”
大傻很是高兴的说道:“那以后也要跟大师多学习学习。”
我心中暗叹,看来我要摆脱大师这个称呼是没可能了。于是大家开始相互敬酒起来。李总喝着愉快,便讲着自己的一些历史,憧憬着和哥们儿的美好明天,跟大家一起奔向美好前程。大家喝着喝着,慢慢的也都进入状态了。口气也马上开始指点江山了。
可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傻喝酒,是真的喝酒。喝酒当然没有什么说的,酒桌上,有量的自然要谦虚些,而如果有求于人的,就要冒死陪着。至于其他的人,大家就交杯换盏,耍耍嘴皮,吹吹小牛。可是这里有个前提,就是没有原由,绝不会失态。只有那些喝“高了”的,目的到了的,感情激动了的,才“极端”表现表现。可是大傻不同,他的表现就十分有趣。只见他是有酒必干,极为豪气。可是一瓶啤酒下肚之后,整个人却好像鼓了起来。不停的开始打嗝,而且一个不够再来几个。成每分钟递进式增长。对于我来说这可真是见所未见了,觉得有趣就关心了下。果然没错,人家不仅打嗝打的是毫无避忌,而且极为豪气。慢慢的每次打嗝还伴随着腹腔蠕动,做着声腔共鸣。整个节奏,此起彼伏。正在我暗暗觉得,这他这样有些小不文雅的时候,大傻告了个假,去了趟卫生间。
而等他回来的时候,竟然眼中显出淡淡的血丝,伴着满嘴漫散的酒气。看得出,他吐了。就这样,他开始了在酒席上的经典动作,喝酒、打嗝、吐酒、回来继续再喝酒、再打嗝、再去吐、再再回来喝酒、再再打嗝……至此,我一天酒席的兴致算是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但酒席就是酒席,接风宴从任何的角度来看都应是喜气的宴席。当然不能被这些小声响所轻易动摇。而大头、大羊他们早就熟悉这些了。于是大家继续其乐融融的畅想美好明天。
李总和大头、大羊都喝的进入了状态。他们正在讨论将来“大腿”是找几个的问题。而大傻只是静静听着,于是我看向大傻,调和气氛的问道:“怎么样。沈阳那头安排的没问题吧。”当然这也只是想探探他的后路。希望他不是把全部身家都放到了公司上了吧。
大傻确实有些醉了,他答道:“本身就没什么可安排的,工作辞了。”
当然李总他们都在说话,谁也没注意我们这里。但是对于这个回答,我还是有些吃惊。在座的除了大羊外各自都是有很多退路的,且不说长林他们家可以成为他的避风港,李总更是有工作的,他现在也还是迪顺的运营总监。而至于我,本身还是在校大学生,过不了多久就要读研了,所以生活压力什么的还不是很大。但大傻难道就真的是为了大头的一个招呼,就来了吗。
只听大傻继续醉哄哄的说道:“我和大头大学毕业后就各自散了,我到沈阳工作。一个月就一千块,你说这点钱够做什么的,还要租房子,打两次车就什么都没了。这种工作也没什么可做的拉。每天就是记记账很无聊。所以大头一说,我就来了。将来咱们一起做事业,一定能成功。”
至此我算明白我遇到的是什么选手了。又是一个想一夜成名的主儿。只听大傻继续憧憬道:“现在咱们跟着李哥,做这一行,好好做,总比在沈阳好。”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结束大傻的接风宴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大家很是尽兴。就连李总也有些喝多了,显然未来的憧憬给了他不错的心情。大头和大羊要暂时把大傻安顿到自己家。看到李总有些喝醉了,于是我便说要送李总回家,就这样大家依依惜别了半天。在约定了明天一定要不见不散之后,大家总算是散了。
可是李总却并没有直接回家的意思。而是把我往中央大街的方向引去。
“大师,今天有空陪我坐会儿吧,现在我还不想回家”。吹了吹晚风,李总忽然好像清醒了不少,脸上的酒色也慢慢的撒去了。
“好。”我简单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