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有旦夕祝福’!”卢宅的主宅二楼,客厅里,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说,“大家都是这么风风雨雨过来的,挺过去也就好了!”老太太一脸慈祥相,微胖。
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有两个中年男人坐在老太太斜对面的主沙发上。坐在左边的那位年纪稍大,五十来岁,戴着大框眼镜,一副专家学者的模样。右边的那位大概处于不惑之年,样子也颇严谨,虽说在时不时地聊着闲天。
“卢太太说得对,最难得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五十来岁的那人感慨地说。
他们就这样一来二去地说着话。
在老太太侧后面的一张清爽的简易靠椅上,坐着一位令人恍惚间不知她是人还是仙女的少女。她正若有所思地翻着一本杂志。尽管光线很好,她的容颜也很清晰,但从她对面那两位一有机会便注视她的学者的眼神来看,显然这两人远远不敢说已看清了她的美。
“青儿,怎么这么久啊?爷爷该吃药了吧,”老太太并没有转身,她说道,“你看杨教授都等了快一个钟头了!”
“没有,没有!不要紧的!”那五十来岁的学者解释道。
少女下意识地转眼看了一下右墙上的那个墨绿色的电子挂钟。“奶奶,别着急,”她说,“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到了姜助理会给爷爷送药的。”她想了想,把手上的杂志放到身旁的桌上,站起来说,“杨教授您稍等,我去看看。”
这个杨教授今天是来例行检查的,检查卢远风的身体状况。而坐在杨教授身边的那位,是卢家的家庭医生。
“也好,”杨教授说,“提醒卢先生注意休息。”
“七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老太太对杨教授说,“太要强……整天就知道工作!”
“奶奶,”卢青走到老太太的面前,等老太太的话告一段落后说,“我去看看。”
“哦,”老太太仿佛记起了什么似的说,“好,你去看看。”
卢青转身走了出去。
她走出正门,步入院子里通往别院的小径上。
“小青!”她背后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喊。那是她母亲的声音。
“那个叶……叶什么?”在女儿还没有走到母亲面前的时候,母亲就迫不及待地问,“在哪儿?”
“在爷爷那儿。”走到母亲面前后,卢青说,“妈,你怎么来了?”
“小青,你想干什么呀?”突然而至的母亲有点儿气愤地道,“和妈妈玩阴谋?你……爷爷不会答应的!”
“妈,你说什么呢!”卢青颦眉说,“我们到家里说。”她拉起了母亲的手。
她们刚回到一楼客厅,便看到那两位医生走了下来。于是双方打了一声招呼。医生们正打算去别院为卢远风检查身体。他们接到了可以去检查身体的通知了。
“妈,你先上去。”卢青说。
“别让他走了!”母亲说,“在这儿等我,我上去给奶奶打声招呼就下来!”母亲边走边说,“你爸爸也快到了。”
母亲转身上去后,卢青做了个深呼吸,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似的拍拍胸口。“糟了,”她想,“可是妈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呢……”
她走到门口,朝那条通往别院的小径张望着。
“小青,在看什么呢?”她背后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吓了她一跳。
“四叔,下班了!”她转过身,向几步外的一个穿着白衬衫、打着红领带的壮年男子说,“杨教授在给爷爷检查身体……我去看看!”
“哦,”她四叔喃喃地说,“怎么到别院去检查身体啊?”
“那我去了?”卢青焦急地说。
“好,你去吧。”
卢远风订了一个奇怪的规矩,那就是没有得到他的召唤,除了他的老伴和卢青,其他人不能擅自到别院去找他。
她沿着石径拐了两个弯,在一座假山旁迎面遇到了叶维。
“青小姐好!”那个为叶维带路的女佣笑盈盈地说。叶维也微笑着看着卢青。
“庞阿姨好,”卢青对女佣说,“你先去忙吧,叶先生这儿交给我了!”
“好的。”
女佣走了。
“青儿。”叶维一本正经,笑容灿烂地说。
卢青一愣。“说什么呢!”她说。她回忆起正事:“不好了,我爸妈来了!”
叶维嘟了嘟嘴。“是吗?”他牵着卢青的手,“走,我去见他们。”
“真的去见?”卢青急忙抽开被叶维拉着的手说。
“要不逃跑算了?”叶维恍然大悟似的说。
“什么意思?”卢青疑惑地问。
风一吹,叶维只感觉一阵仿佛仙境的清香扑面而来。他在梦里也知道那是卢青的体香。她穿着一件柔白色的凤褶吊带衣。她那冰清玉洁的柔嫩如水的肌肤,令人神往,就连叶维也不敢亵du。
“青儿!”他闭着双眼把她拥入怀里。
卢青感觉到叶维很激动,这一叫唤是那么深情,好像是从他的灵魂里发出来的。
但她推开了他,提醒他别忘乎所以,她焦急地说:“我妈在等着!”
“别担心,”叶维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微笑着坚定地说,“一切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相信我,”他又捋了捋她的发丝,“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