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照得病房通透温暖,吃过午饭的程诚倒头就想躺下接着睡,真的太困!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叉着腰气鼓鼓的站在门口“你是猪吗,这么喜欢睡觉!从昨晚上睡到今天中午,刚吃完饭,又要睡!“于颖恢复的很快,除了手脚各有一道口子,据说流了不少血,以至于大夫一直觉得于颖能活下来是不可能的事,身体里将近一半的血液流失殆尽,人居然几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反而是程诚,除了左手臂有个伤口,再就是两个手指有些皮外伤,不知为什么一直萎靡不振。“不要对你的救命恩人大吼大叫的,程诚躺在病床上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带着你这么重个丫头爬了好几天能不累嘛,你倒是好,半程都在睡大觉,喊也喊不醒。“
这话一出于颖白净的脸蛋上顿时满是绯红,凑到跟前:“我又不是故意的,说真的,我真的很重?“
程诚露出满口白牙笑道“嗯,你说你要是能变成苍蝇多好,那我就零负重,无添加了!“
“你才是苍蝇!不过你胳膊怎么弄伤的,划了好大的口子,大夫说肉都掀开,能看到骨头了!“
程诚满不在乎的又咬了一口苹果:“谁知道呢,估计是狼咬的“他的伤口大夫着实清理了很久,里面沁了很多沙子,不过倒是没发现有其他问题,除了可能要留一道疤。
“你说那狼怎么没吃了你,不吃我倒是正常,听说狼不喜欢吃死了的。“于颖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大叔。
“你这都问第几回了,我当时看见那狼就晕了,谁知道它为啥不吃我,兴许是咱们刚从坟墓里爬出来戾气太重,毕竟里面阴魂不少!“程诚说着却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真实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
程诚并没有晕倒,但情况却是也不太妙,左臂受了伤,身体几近疲惫,右手撑地,手中紧握着那半把残刀,缓缓站起身来,那狼眼里闪烁着凶狠的绿光紧盯着眼前这个满身血腥气的人。狼是一种及其记仇而且记忆力极好的动物,眼前的狼似乎是认出了程诚,忽的仰天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啸,刺破寂静的天空,随后便是开始横行挪着步,目光凶狠阴沉。
有些支撑不住的程诚向后晃悠了两步,就在这一瞬间,那狼后脚蹬地,闪电一般扑了上去,龇龇锋利的牙齿,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一口就朝着他受伤的左臂扑咬上去,程诚用力向前一挥,那狼只是稍稍往外闪了一点,牙齿还是咑开了那本就裂开的伤口,同时将那左臂上的肩兜撕裂开来,一颗砖红色拇指大的圆形珠子掉在地上。
这颗珠子是程诚在这大墓里唯一带出来的东西,是他站在青色石塔顶端那黄白玉蟾口中含着的玩意儿。最开始程诚以为它是个机关,索性抠了出来,结果还是没能灭了长明灯,就装在了肩兜里。
那狼后退蹬地,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程诚举起了手里的刀,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老子就是死,也得带上你!“
谁知地上那颗砖红小珠忽然闪烁了一下,就是那么一下,整个区域炸满血一般的光芒,满是猩红之色,一瞬即逝,恢复了原有的砖红。再看那只狼,原本绿莹莹鬼火般的眼神竟是失了神色,先是不停的在原地打转,当看到程诚时,像是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一般,掉头就跑,消失在冉冉升起的青白光幕里。
程诚看着逐渐远去的孤狼,有些迷茫,以为注定要葬身狼腹,没想到竟然在最后一刻峰回路转,踉跄几步捡起那颗看起来极为普通的珠子,将它装进腿上的小兜内,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手指间的血液在摸到那颗珠子的瞬间便是消失不见了。嘴角露出一脸苦笑:“不知道你到底是个宝贝还是个祸患啊!”自从进了那座大墓,他对那里的一切都没有一丁点好感,一切都带着分诡异。
太阳冉冉升起,温暖燃便全身,站在阳光下的程诚眼中逐渐迷离,强烈的太阳光下,似乎来了一辆车,正极速朝着自己奔来,甚至听得到久违的发动机的轰鸣,四驱的呢!咣当一下向后倒了下去,溅起一层白色沙雾。
的确是有人找到了他们,并不是他们幸运,柳秘书的手表里有定位,只不过,只有在今天那个信号才出现,一行人随着信号一路追踪到这,当他们看到那只独狼一嘴的鲜血时,都以为来得太晚了,几人近乎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收集残骨。然而两人居然都还完整,救护车随后就到了,等到两人醒来已是一天之后。
程诚睁眼第一句话没把老邹气个半死:“我裤兜里那颗传家宝呢,那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护身符。”他身上那身皮早已破烂不堪被换了个干净,身上的东西老邹他们几个也是精细查看过。毕竟,他进过大墓,万一要是私藏了什么国宝那可是要不得的,他们当然找到了那颗珠子,还特意验过,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不是什么夜明珠之类,顶多就是颗品相下等的红玛瑙,而且浊得很颜色不纯,这是老邹对这颗珠子的评价,显然不可能是王公贵族里出来的玩意,就这东西在市面上百十来块都嫌给的多,当即就掏出还给了程诚。
此时的程诚跟他的想法显然不同,他觉得这颗珠子绝对是有问题,而且当时那刹那爆发的猩红光芒让他心有余悸,那像是千百人的血液同时炸开一般的感觉。如果真是个大凶之物,还是谨慎处理的好。
于颖倒是比他醒的晚些,输了很多血才醒过来,用大夫专业的眼光讲:这女娃子是让人放了一半的血,能活着是个奇迹。
既然于颖缺血,程诚就变成了个倒霉蛋,一天被抽了无数次血,后来才知道,最先下去探路的那个小子不知中了什么毒,先是发烧再后来便是呕吐不止,用了很多药总算捡回条命,但人却是疯了,每天胡言乱语,说自己是玉皇大帝永生不死之类。但最后出来的程诚和于颖却是神志清醒,以至于两人被安排在专属病房,屋里有监控仪器,用以记录两人说的话以及行动有没有任何异常,也省去了警察问犯人一般的审问程序。屋里有监控,是已经明确告知两人的事,毕竟最先进去的人的确是疯了,两人倒也没有提出异议。
于颖坐回自己的病床上“你怎么知道我被放在最下面的棺椁里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动了棺椁会有机关?”
程诚已是挺尸躺好:“你猜,答案等我睡醒了告诉你!”下一刻便是蒙上头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