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无际的空间地带中,仿万古空明般的寂灭。
那一缕在瞻台之上,无规可寻,跳动的幽火,似被陷入幽冥深渊里,令人透彻心神,久远而不敢直视。
虚空前方,厄古袭黑,形似一碑状的顽石,在那恒古的岁流中,屹立着石躯,如同身经苍茫的老叟,身躯伏蛰于地,目对阑珊天际。
似乎在守望着什么,无人知晓它的过去和未来。
此刻,石碑的下方,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
瞭眼望去,那白衣男子,修上的身躯此时看去,却渐眼逐虚,如踏虚而来,在虚无中徘徊,让人越加看不真却。只能隐约与其眼眸交对,蓦然间,有种令人不能直视的错感,那对眸子,沉寂沧谭,刹那相对,心中尤然而生,有种道不出的悲凉之意。
此刻,那白衣男子站在石碑下方,正直视着前方。
随着男子目光眺望过去,远视前方无尽的虚空,有种误感,此刻那男子看的不是那片虚空,而是正透过虚空,看着某个地方。
就那样看着,如沉谭死寂的眸子,此刻随着主人的注视,眸中悄然泛起激涟,时间似乎随着男子的注视而定格。
随着白衣男子,深深吸了口气,远视目光随即收起,坚毅的目光在此刻,夹杂着莫名的心悸。
只隐隐约约,听到白衣男子,喃喃地,从口中道出三个难懂的古字。随即,便朝那跳动幽火的瞻台走去。
瞻台离男子很近,只有几十丈之远。可是感觉这一刻,他为此已走过了漫长的岁月,就这样径步而去。
就在此时,左边的灰色虚空,渐渐化裂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人影。
男子没有停止步伐,继续朝前方走去,那一人影,见着男子一步步过去,没有沉声,默默地在后面看着,眼神里透出的是慈祥的目光。
他站在男子身后,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那眼神之中,除了感慨之外,更重的是那只有他才懂的往事。此刻,默默站在身后,守望着前方那径步而去之人。
男子脚步顷刻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目光紧紧盯着那盏台之上地一缕幽火。
身后的那人,见男子停下脚步便走上前来。顿了顿,好像在和男子说着什么,男子听后,道了几句便不在作声,身后那人又对男子道了几句,便不在停留,转身离开此地,留下与幽火独伴的男子一人,一样的场景,就像刚才没有人来的一样。
直视着那缕幽火,只见那白衣男子,右手之上,突然,玄光乍现,掌纹之中即刻幻化出来,一形似盘状,拳头般大小的命盘。那命盘的出现,令整个空间变得不稳定起来。
男子紧盯着那幽火,手中的命盘,旋即成倍叠加增长起来,大小足可覆盖,其白衣男子整个身躯。
男子紧盯着那幽火,没有再看其变化中的命盘。
就在此时,原本没有变化的幽火,有灵性般,感受到男子的动作对自己有威胁,随即颜色逐渐由黑转紫。
随着幽火的变化,令整个空间出现剧烈震荡。
那空寂的灰色空间上方,逐渐被一层混沉的紫色所覆盖,随着紫色云层在空间中蔓延,空间下方出现慑人心魄的紫色闪电。
一眼望去,紫电身长寸许,灵性般,游离在空间下方,此刻众紫电不断相互聚合扩散,在紫色空间下方,形成十二股紫色风暴。
此刻,逐步汇集的紫色闪电,令原本空间出现更大的震动。
空间上层,紫电雷鸣,呼啸的巨风,似恶鬼哀嚎,令整个空间像是陷入了幽冥深渊里。
就在这时,先前聚增的紫电,幻化成十二条身披紫电的巨莽,此刻游离在空间上层。狰捩的蛇头,吐芯起长嘶,两颗两米长的半弯獠牙散发阵阵寒光。
一眼望去,十二条紫莽,协身过百丈的巨体,向瞻台下的白衣男子游离逼近。
而此刻,男子仿佛,未感受到空间的变化般,空明的眸子,直视着,在那瞻台之上变化的幽火。
逐步游离到男子周围,十几丈的众紫莽,有灵性般,见下方的男子无视它们的存在,生来就是天,就是一切的主宰,天生的威严在此刻居然被无视,众莽皆被着小小的身体所震怒,紫色的莽芯长嘶,向瞻台之下的蝼蚁扑去。
这一刻,下方的白衣男子动了,看了向自己扑来的巨莽,空明的眸里,如水波平静。男子嘴角微动,一声空明之音,在空间骤然响起。
空古慑人的绝音,瞬间在整个空间里席卷蔓延开来。原本扑涌汇聚的众莽,一瞬间被定格在空中,皆惊恐交加的看着那个白衣男子。
一瞬间,众莽怕了。方才的绝音,令众莽在灵魂里感受到,只有在掌控之下的生灵,才会出现的恐惧。岁月的长河里,众莽看得太多,死对于它们来说,只有在,被掌控的生灵身上才会看到。
而这一刻,死,在此离它们如此之近。就像风中摇摆的火烛,随时都会被微风熄灭的惊恐。威严在此刻如此不堪,那声摄人的绝音,定住的不仅是众莽的躯体,它们惊恐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身形俱灭,只在那个白衣男子,一念之间。众莽在死面前心生退却,眼前的男子,令它们不敢有丝毫前进之意,进就是死,退却还有一丝生还希望。
幽火见众莽被此人震住,已知就算前进过来也无用,便放弃之前的抵抗,幽火可以感应到此人,足以让其本体消散。甚至其居然感应到在这男子身上,居然散发着,一丝掌控者的气息,这令幽火惊恐又惊疑。
众莽得到幽火离去的许可,都送了口气,整个悬在心头的重石也放了下来,它们这种存在,如若真的死了,就不可能在轮回中重来。十二条巨莽,升头长嘶下,一股股紫电从巨大的身体中分离出来,飞窜后全部隐入紫色云层中,片刻不见踪影。
男子看了看空中的变化后,再次把目光放到幽火之上。幽火好似惧怕注视着自己的那个人,此刻幽火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慢慢的空间渐渐稳定,空间的紫色,也慢慢被原来的灰色所隐覆。
男子眼神一疑,看了看聚增的命盘,右手向上一挥间,命盘滑落在幽火前面,男子在后面注视着命盘的变化,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小盘中间地带变的虚无起来,男子看着命盘,直视着里面的变化,。
只见那男子放下的右手高高抬起,像命盘的中间虚无地带伸去。
透过此时的命盘,男子注视着里面的规则波动,随即手掐印诀,在细线般的规则中改变着什么。
渐渐的,画面般的出现很多图像,男子默默地注视着,眼神中透出复杂神色,看着那些虚空中的图像,口中喃喃地,跟着,道着什么。
过了很久,渐渐地,所有的图像都变的模糊起来。
也不知何时,前方的那个白衣男子,身影随着时间地流逝,也渐渐地变的模糊开来,恍然如梦间,空间又恢复了常态。
幽火的紫色随着时间推移也慢慢退去。
这一切,好似梦般,仿佛都不曾出现过,只留下那跳动的幽火和莫名的古碑,在这灰色空间地带中,久远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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