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卿然牵着封少白的手往钢琴那边去，边走还边道：“少白作为三少的哥哥，自然有责任为兄弟分担烦恼。既然三少不擅长琴艺，那么少白帮你一把，也是可以的。”
——声音不大不小，却能够恰巧让周遭一圈的人都听到。
这话让封少钧贬低封少白的小心思不攻自破，甚至还给封少白贴上了个爱护兄弟的好名声。
——这世间，总是流言传得最快。更何况，这只是场上百人集中的宴会。只需口耳相传，不消一会儿，封二少替弟弟演奏钢琴曲的消息就传扬得人尽皆知了。等封少白在钢琴边上坐定下来时，自然也没什么人惊讶。
封少白对钢琴自然是有阴影的。他抬头看了看段卿然，有点不确定，悄声问：“真的要弹？”
段卿然背对众人，瞪这白痴：“当然。你敢不弹，回家就自己打包滚蛋。”——她都为他造好了势，难道他还要临阵脱逃？
封少白有点委屈，低头再看看自己的手指：“我……其实很多年没碰钢琴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
段卿然：“……”——虽然不知道封少白到底经历过什么，如今才会对以前那么钟爱的钢琴产生抵拒，但段卿然肯定，这事儿，一定还是跟封家脱离不了干系！
她想了想，突然又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说希望有一天能跟你妈妈一样，成为有名的钢琴家，让世界上最漂亮的女郎为你的钢琴曲伴舞。”
封少白惊诧：“我说过这样的话么？让世界上最漂亮的女郎伴舞？我小时候怎么那么肤浅？”
段卿然忍不住白他一眼，告诉他事实：“你一向都不深刻。”顿了下，又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今天会为你实现这个愿望。虽然伴舞的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但我觉得，配你刚刚好。”
封少白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段卿然突然伸手将长裙齐小腿中部撕开，接着右侧高开叉。
段卿然盯着封少白的眼睛道：“你弹琴，我为你伴舞。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我跳舞，你给我伴奏。要不要进行，你自己看着办。”
——退开几步，舒展开四肢，摆好起舞势，就等着封少白起乐。
不止封少白呆了，在场所有人都惊傻了。
——没听说过还有伴舞这个节目啊？
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身上，似乎都忘记了他们还在等着的是封家二少的钢琴曲。
这种上层人对下层人那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轻视眼神，封少白铭记在骨子里，记得清清楚楚，一刻都不能忘。
如今，从四面八方射到段卿然身上的目光，有好奇、有怀疑，更有封少白熟悉的轻蔑。
虽然段卿然神情依然不变，仿佛别人的看法对她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但封少白是绝对受不了自家老婆遭受这等待遇的。
封少白素来知道段卿然的倔强性子，他什么时候开始弹琴，段卿然恐怕就会保持这种姿态等他到什么时候。
封少白看着段卿然，手指终于放到了琴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