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初秋,蒋依澜从法国飞了回来。
这个豪门小三曾经波澜壮阔的发表了一番豪言壮语,我蒋依澜觉得不会成为豪门弃妇,我要让所有女人因为我知道男人都没那么难搞,你给他个好脸,他不知道见好就收,直接拳打脚踢制服!
当时所有人听见这话都以为她是胡说八道,可现在,也只有她,才是风光无限的。
姚夕在家里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激动的整个人差点上了房。
蒋依澜是姚夕从初中到大学十年的铁杆闺蜜,绝对的死党,一起做过的事偶尔回想起来都觉得大跌眼镜,大学毕业后她傍上了一个超级富豪,从小三熬到了正室才用了短短三个月,身边的同学在之后的几次聚会上无不赞叹她的火箭神速,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小三是男人的泄欲剂,可绝不是贤惠的妻。
姚夕有八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了,从朝阳区住宅楼到机场的路上,车堵成了八米长龙,姚夕顾不得形象干脆下车飞奔,左脚的鞋跟在跨护栏的时候折了一半,右脚的鞋干脆彻底找不着了,别看她就这副德行,还引起了无数路人的拍手围观,其中一对小情侣的对话让姚夕更是哭笑不得。
“看吧,那个女神经我认识,八个月前她还上过报纸,头版头条,那场面比这个惊险得多。”
看来做名人也是有利有弊,至少那份余热不是很快就能散下去的。
当姚夕一瘸一拐的出现在蒋依澜的面前,蒋依澜口中含着的咖啡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姚夕的脸上顿时变得跟百年老鸡汤一样浓稠。
她一边舔着流到嘴唇的咖啡汁,一边哭丧着脸,手上提着的缺了半截鞋跟的红色高跟鞋还在可怜巴巴的挣扎着,似乎对这个主人绝望而无语。
“姚……姚夕?别告诉我八个月没见,你竟然要饭了?你混的这么惨啊。”
姚夕坐下来,看着自己再次窝了一指甲缝儿的污泥,觉得世界都乱七八糟的凌乱了。
这场面多熟悉,她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明明脚小,为了多穿几年省点钱还偏偏总买大号的鞋,在莫贝伦面前出的洋相是她这辈子最不忍回顾的痛,而今天,在这个“海归贵妇”面前,她又一次将这份轰轰烈烈的**丝派头演绎得淋漓尽致。
姚夕看着蒋依澜,那一身贵妇行头让她不禁瞠目结舌,不是她戴着的三条项链把她包围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土豪,也不是她手上的十一个戒指将她细长的玉手描摹成了五指山,而是在仍然酷热的九月份,她身上穿的貂皮大衣让姚夕觉得瞬间长出了一身的痱子。
“怎么,现在全国的温差这么大么?”
蒋依澜抿唇笑着,仍然是那一幅让女人瞧见了都恨不得拿皮搋子弄她一脸粪的狐媚,她翘着腿摆着造型向后面仰过去,可是没有椅子背的软凳辜负了她的妩媚Pose,就那么华丽丽的将她的身子栽到了地上。
姚夕尖叫着过去弯腰扶她,蒋依澜觉得尴尬而愤怒,她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指着服务台破口大骂。
“还他妈四星级饭店呢,连个椅子背都安不起啊!给老娘率出个好歹,我掀了你房顶子!”
服务生走过来不住的道歉,身边几桌吃饭的情侣都用异样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着,那目光像是在说,“火锅店还有四星级的么?”
姚夕脸上都忍不住的发烫,她低下头用力将蒋依澜按下去,又冲着服务生抱歉的笑了笑,那一刻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哪怕身子露在外面,至少把脑袋藏进去,自己多多少少算个“马路名人”啊!
“你不知道你做的是凳子不是椅子么!”
姚夕将面前的橙汁推到蒋依澜手里,她只想快点堵住这位虽然做了富太仍然难掩**丝本性的蒋大小姐的嘴。
“谁他妈知道这火锅店这么穷啊,老娘在国外吃早点都躺在桑拿床上,一边按摩一边吃,那小白脸,专门负责按摩我这样的完美少妇,那手法,从胸前一直摸到大腿根,有一次我逗他,两条腿把他手给夹住了,吓得他汗流浃背,等他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下面涨起来好大一块。”
蒋依澜一边说一边豪放的笑着,把手伸到自己的衣服里面,使劲把肩带抻出来,然后咯咯的娇笑着。
“看见没,香奈儿的。知道香奈儿不光出香水么?内衣更有名气,都带着香水味的,我老公就喜欢抱着我,闻我肩带上的味儿,还会张口咬呢,知道么,我老公在床上特别强悍,我俩新婚夜他足足要了八次,我都瘫了他还压着我,最后我身子实在撑不住了,用嘴满足了他,那玩意儿腥气,还有点咸,特别糊嗓子,我拿冰红茶送下去的。”
姚夕被她这话险些噎着,那口橙汁在喉咙间咕隆了一下,最后愣是从鼻子孔里喷了出来,路过的服务生听到蒋依澜的话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样豪放的女人,除了夜总会,在大街上还真是不多见。
“你老公是超级豪门吧,听以前追你那秃头张说,你嫁过去之后每天除了刷他的卡没干过别的事,一天最高记录是把一张三十万的白金卡刷爆了?”
蒋依澜颇有些洋洋得意,“那是,我老公家底儿厚,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执掌迪贝斯,迪贝斯你知道么,三大电子集团之一,一年盈利几个亿,再说了,我不刷他刷谁啊,老娘大好年华白给他啊?”
姚夕脑袋“轰”的一声,跟五雷轰顶似的,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看着蒋依澜,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你老公……是姓成么?”
蒋依澜也是一愣,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啊,成允谦。”
这下姚夕真傻了,她一直以为只有长得和包租婆一样的肥丑女人才能逼得男人饥渴到在办公室和女秘书滚地板,没想到像蒋依澜这么火辣性感的职业小三,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成允谦,那个被36D迷得神魂颠倒的禽兽总裁,竟然是自己最好的闺蜜的丈夫。
这世界,真他妈逆天。
“你老公除了总裁,还有别的职业对吧?”
姚夕还是没忍住,自从进入迪贝斯,在那样的环境下耳濡目染,她别的没学会,嘴巴是越长越大,就像小贾那句话。
——姚妹,知道的事儿不说,真他妈比看见美女脱了衣服不能冲进去还难受!
蒋依澜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啊。”
“我好像听说,他还是AV男主角,你是不是从日本捡来的老公啊。”
蒋依澜似懂非懂,忽然明白过来,冲着姚夕就急了。
“你少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我老公可不是花心大少,他对我一心一意的,从搞对象那阵就是,我是谁啊,职业小三,谁能从我手里抢男人啊,活腻歪了是吧!只有我蒋依澜勾搭别人老公,没有谁能钻我的空子。”
蒋依澜说这话又笑着冲姚夕眨巴眼。
“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老公容易出轨么,一个是性冷淡,一个是二百五,你属于后者,你想啊,哪个男的愿意守着一个不通风花雪月的女人在床上卖力气呀,跟死人做爱那滋味儿还不如活活憋死呢,可是我这方面绝对是当今女人的表率,他不想要都不行,更别提还有余力去犒劳外面那些女人了。”
蒋依澜说得自信,姚夕也欲言又止,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就是晴天霹雳,比自己老公出轨了还难受,因为蒋依澜是谁啊,没错,就是她自己说的,职业小三,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不要男人的份儿,还没有谁能从她手里夺走她还没腻的。
虽然36D的确够辣,可是和蒋依澜比,总还差了那么点火候。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秃头张为了追她,几乎把他爸爸留给他结婚的家底都抖落进去了,姚夕问他,他感慨万千的说,“阿澜那翘臀,我他妈只要看一眼都觉得下面激动得不行,要是能和她睡一夜,我就是转天早晨精尽人亡也心甘情愿!”
看吧,就是这么一个让身边男人比得了疯牛病还疯狂的大众情人,竟然栽在了36D那双能把人堵得窒息的大胸上,果然是男人没钱寸步难行,女人有胸天下无敌。
晚上的时候,姚夕被蒋依澜拉着走进了电影院,看的是香港********影片《******》。
刚开场就是活色生香的俊男靓女光着大腿穿着内裤躺在沙发上,打的那叫一个火热,姚夕看着就觉得身子一阵燥热,情不自禁想起来和莫贝伦的亲热场面,更是脸红心跳,蒋依澜一边看一边习以为常的咂嘴点评,那话听得姚夕都恨自己怎么会认识了她。
“看见没,那个穿红色胸罩的,功夫太差,大腿哪能夹男人腰上啊,那他能使得上劲儿么,得搭他肩膀上,一看就是没什么生活经验,导演要找我就对了,肯定比这效果好,看见那男的了么,虽然手在女人身上摸着,可总是躲着要害地方,这就看不出感觉了,得摸进去啊,你知道哪个男的看着电影的时候等着最劲爆的场面自慰啊?这都不合格。”
姚夕尴尬的侧头,旁边的两个男的正看着评论的激情澎湃的蒋依澜,脸上挂着玩味戏弄的笑意。
其中一个忽然伸出手,越过姚夕搭在蒋依澜裸露的大腿上,笑得那叫一个****。
“妹妹,怎么着,是不是也想过把瘾啊,看这个不够刺激,要不一会儿散场了咱们一块玩玩?”
蒋依澜没搭理他,腿一别,那男人不安分的手顿时扑了个空。
“想泡奶奶啊?你想得美!老娘从18岁起就靠这个吃饭,阅历男人无数,你这样的一看就不行,能坚持几个回合啊,要是有能力让老娘高兴的小白脸,我给他钱都行,可你?也就那乡下傻妞能陪你玩玩。”
男人愣了一下,和旁边的那个面面相觑,姚夕听见他说,“这妞儿是鸡?”
另一个男的撇嘴点头,“看这意思是,不定多少个男人玩儿过了,再把你折腾死,听说这年头当鸡的,没有几把刷子不敢出来混,年纪不大花样多着呢。”
姚夕忍不住笑出来,再回头看看蒋依澜,一边看着电影里激情四射的野战场面,一边攥着拳头咬牙切齿。
“使劲往里插啊,到半截就打住哪辈子能到高潮啊,你让人看着都替你着急,还不如滚下来让我和顽皮老公演去呢,我去!这男的哪儿找的啊,真怂,别再是阳痿啊。”
姚夕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关系叫互补,大概就是这样,蒋依澜的奔放虽然外人觉得可耻,可她知道,她不做作,就像蒋依澜自己说的。
——老娘不装B,玩儿过了照样回家,也不造孽,每次都吃药。
忽然电话响了,姚夕从包里翻出手机,来显是“禽兽”,她愣了一下,接了。
“是成总还是莫总?”
电话那边只听见了一阵阵的喘息声,暧昧而急促。
“姚夕,给我到永盛宾馆206来,快点!”
听声音是莫贝伦,姚夕握着电话看了一眼蒋依澜,“我不方便莫总。”
“不想我明天折磨死你,就给我过来!”
话音未落已经是嘟嘟的忙音,姚夕咬着嘴唇不明所以,宾馆……莫贝伦叫自己去宾馆做什么?
姚夕赶到永盛宾馆206房间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半虚掩的门口是一双莫贝伦白天穿着的皮鞋,昏暗的灯光笼罩着豪华总统套西欧复古家具,哗哗的水声隐隐从浴室的方向传过来。
她试探性的靠过去,低声唤了句“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