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做梦?”
捣鼓了半天还不见蒜精现身,我不禁开始怀疑起来昨晚的一幕是不是幻觉。
“允宰,我昨天见到一个鼓鼓的气泡,里面有一头发了芽的大蒜,它会说话哦,不但会说还教我认字呢,你看就是这本树皮书上的字。”
说着,我给允宰翻动起树皮书,结果一翻,顿时让我傻了眼。
昨晚还密密麻麻满布小字的书页,此时竟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上下,左右,前后,缝隙,里里外外一个字也找不到,光秃秃的书页上平滑无印,根本就像从不曾有过字一样。
“怎么会这样?”
我生怕自己眼睛看错了,忙用力揉了揉双眼,又不懈的翻了几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真是奇怪,昨晚的字去哪里了呢?
“该不会是埋的太久被腐蚀掉了吧?”
我充满怀疑的看向脚下的土壤,深怕是埋在地下太久的缘故,才使得书页上的字被侵蚀掉了。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之前埋了那么久时间都没事,怎么会突然就被侵蚀掉呢。
允宰看我急的一脸大汗,也跟着我翻起树皮书页,可惜还是什么也没有。
我呆愣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满脑袋都是疑问,蒜精去哪儿了?书上的字去哪了?昨晚的经历是做梦吗?
“允命,你怎么了?什么泡泡?什么会说话的大蒜?还有这本书是从哪儿来的啊?”
允宰看我拿着书一副呆愣的样子,很是奇怪,尤其在看到书上一个字也没有的时候,更是摸不着头脑,满脸迷糊。
“允宰,你还记得突然暴毙的东浮大守吗?”
“当然记得,咱们刚烧了池镜花,他就突然死了,好意外呀。”
允宰见我突然提起死掉的东浮大守,更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不明白我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这本书就是从他棺材里找到的。”
“啊!”
果然没错,允宰一听到我说出树皮书的来源,吓了一大跳。
之前我不告诉他就是怕吓到他,现在看来,还真是吓到他了。
我低头望了望手里的书,仔细摩挲了一下,抬头的一瞬间,眼睛里放射出明亮的光泽。
“你还记得咱们听到东浮大守死的消息那天的情形吗?”
我轻问出声,脑海里瞬间回想起那天的情景。
那一日东浮城正好下起大雨,雨水浩浩荡荡,似乎是想把之前笼罩在整座城池上空的晦气冲刷掉一样,下的让人根本无法出门。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和允宰听到东浮大守突然暴毙的消息。
按理说,我这样卑微的身份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东浮大守的尸体,可巧合的是,那一日守葬的小童不小心路滑摔断了腿,于是总管就把正在后花园干活的我给提溜了过去给大守守葬。
东浮城送葬的习俗是一旦人死,必须要有孩童跟随送葬队伍一起出发,直到下葬后在坟墓前的灵堂守葬一晚才能回来。
据说这样才能使得死者的魂魄得到安息,以便来世好投胎成人。
一城大守的送葬队伍自然不是普通民众可比的,光是守葬的小童就有六人。
那一夜雨下的实在太大,等把东浮大守下完葬后,所有人都淋了个精透冻得要死,仆人们为了取暖偷喝了很多灵堂里摆放的老酒,其他几个守葬的孩童也咕嘟咕嘟喝了不少,我因为奇怪东浮大守的死因,无心喝酒,就坐在灵堂口看着哗哗直下的大雨想着心事。
没成想等过了一会儿,回头再看的时候,发现在酒力的作用下,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睡成了死猪。
就当我要走回灵堂里的时候,哗啦一声,灵堂前东浮大守的坟穴竟然被大雨冲塌,里面的棺木赫目露了出来。
下雨天土壤本就松软,再加上按照东浮城的习俗,下葬前三日还不能封死坟****,所以东浮大守的棺材这一露出来倒也正常,只是没想到大雨下的异常厉害,愣是将大守的棺材从坟穴里浮起来,又撞到坟穴边缘撬开了棺木一角。
我望了望灵堂里面死猪一样的众人,不甘心放下心里的疑惑,犹豫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冒雨去坟穴旁查看,想要趁机知道东浮大守突然暴毙的原因。
结果在我冒雨跑到坟穴边的棺材旁时,被里面的一幕彻底吓呆了,里面的尸体根本不是完整的,七零八落一看就是分尸后又拼凑到一起,勉强拼成人形。
如果不是雨水太过猛烈,将棺材里的尸体漂了起来,造成断肢残体零零散散四散开来,还真不会被人发现。
当时我看到那个样子后,吓了一大跳,本想就此跑走,没成想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一个鼓囊囊的东西在东浮大守的肚子处浮现。
出于极大的好奇,我硬是压抑住心中的恐惧,用手一点点解开东浮大守寿衣上的腰带。
他肚子裸露的那一刻,差点儿没把我看吐,原来不止是四肢断裂,他的肚子也被剖开两半只有腰间皮肉相连,经雨水一冲泡,里面的肠胃全部裸露出来,恶心的要死。
不过就在那一堆让人作呕的肠胃夹缝间,隐隐出现树皮一角,上面闪着奇特的青铜光泽,很是显眼。
我猜测那树皮很可能是极其贵重的东西,否则东浮大守也不至于藏在体内,于是,我就鼓足全身勇气忍住胃部的翻涌,生生扒开他的肚子,分出肠胃后把树皮扒了出来。
扒出后才看出竟然是本书籍,当时也没敢细看,生怕被人发现,就直接塞进怀里藏了起来,状做没事儿模样回到灵堂继续守灵。
昨晚一读,果不其然是个宝贝,只是现在怎么没有字了呢,好奇怪。
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全都告诉给允宰,唯独省去了书是从东浮大守肚子里找出来的这段,搪塞说是在他棺材里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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