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想不到萧师弟也睡不着啊,不仅过来密会佳人,还要欺负一个小姑娘。啧啧没人性啊!天理不容啊!”
就在泯霞光萧月冷,泯海棠三人剑拔弩张之时,一声轻佻的声音从夜空幽幽传来。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谁,出来。”萧月冷剑眉一凛。
“我啊。”
“呼”的一声,一柄玉扇直朝萧月冷门面而来。
萧月冷不愧是高手,泯海棠几乎没有看清他拔剑的动作他就把那柄突袭而来的扇打回原处。
泯海棠顺着扇子翻飞的方向看去,便看见青衣翩飞,一个笑得简直如同笛冠流里流气的青年背手而立。
“萧师弟,晚上好啊。”那位青年还微笑着招了招手。
萧月冷一看到是他,马上皱紧了眉,仿佛吃到了苍蝇一般恶心,冷哼了一声。
“萧师弟看来不太乐意见到我啊,难道还是因为之前你向大小姐表白被拒绝,然后我………”话还没说完,萧月冷就提剑交战,青衣青年一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一边笑,“诶,你干嘛?别冲动啊,我不就是那天不小心听到了然后又嘴快说出去了给大家都听见了嘛,干嘛那么生气?”
“噗。”泯海棠心中忍不住松了口气,笑了出来。却被泯霞光狠狠地剜了一眼。
泯霞光很生气,因为青衣青年说的话而生气,她觉得这肯定是诽谤,她的月师兄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一个人去表白?而且她的月师兄那么优秀怎么会有人拒绝?假的,这个人肯定是嫉妒月师兄比他厉害,所以才这么诋毁月师兄。
两个人过招,不分上下,边过招的时候青衣青年的嘴也没有闲着,“喂喂,我说萧师弟,你可别冲动啊,虽然我不小心看见你表白被大小姐拒绝,但我真的除了冷二少爷胡大小姐,我其余谁也没给讲。”
冷二少爷是谁?
那便是东麓冷舵主的二公子,冷荷是也,东麓话唠界的扛把子。
胡大小姐又是谁?
那便是东麓胡长老的大孙女,胡岚是也,东麓八卦界的领头人。
只说给这两个人听?
这两个人加一起可以抵上两万只鸭子的威力。
就是因为这两个人,萧月冷表白被大小姐拒绝的事情传遍整个东麓,弄得萧月冷脸上无光,不再愿意出现出太多人的公共场合,也不再愿意跟人讲话。
萧月冷怒气冲天,泯霞光愤愤不平,泯海棠…呃,当然是幸灾乐祸。
大约过招数十回合,泯海棠明显的可以看出来青衣青年不敌萧月冷。
又过两招。青衣青年被萧月冷一脚踹飞。双方歇战,萧月冷依旧笔挺屹立,那位青衣青年身上却挂了彩,捂着被踹的胸口微微喘气。
不过萧月冷的脸黑成了锅底,青衣青年依旧是笑眯眯,似乎挂彩的地方一点也不疼似的。
“怎么?还打吗,萧师弟?”青衣青年仍旧不客气的挑衅。
萧月冷冷笑,“呵,这一脚滋味如何?”
“不如何,你表白被拒绝滋味如何?”青衣青年依旧笑嘻嘻。
“杜陵梦,我警告你!”萧月冷的脸又黑了一度。
“哎呦喂,我还好怕啊,警告我?你以为你能警告到谁?你打得过我鹿师兄吗?还是打得过我家老头子?”青衣青年,毫不嘴软。
“靠人靠不了一辈子,你给我走着瞧。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不管你背后是谁,别怪我不客气。”萧月冷转身,“霞光,我们走。”
“嗯。”泯霞光马上跟上,也顾不得和泯海棠的恩怨,匆匆就走了。
“切,嘴硬说不怕,还不是跑了。”青衣青年对着萧月冷离开的背影啐道。
泯海棠垂着眼眸计划着等萧月冷和泯霞光走远了她在走。
却不想之前还耀武扬威一脸嘚瑟的青衣青年却在突然旁边哇哇喊痛起来。
“靠,下手至于那么重嘛,那点破事老子都说了几百年,还没习惯?心理承受能力也太脆弱了吧?”青衣青年骂骂咧咧的,“这萧月冷性格老奇怪了,要不这破脾气,我能老故意来找茬?”
泯海棠淡淡的听着那青衣青年骂骂咧咧,说起来,泯海棠还真得感谢他,不然这围一时半会难解,不过东麓的人她是能少牵扯则少牵扯。
一时间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就在她思忖之际,青衣青年却突然笑嘻嘻的看着她,“喂,你那小姑娘。本公子为了你英雄救美都身负重伤了,你咋都瞅都不瞅我一眼?可以说,我是因为你才光荣负伤的,你都应该扶我回去的。”
“多谢。”泯海棠点头,淡淡向他看去。
这一看,把青衣青年看得一愣,“我靠,长这么漂亮还被欺负?没天理了都!萧月冷他脑子到底怎么长得他。”
泯海棠老早就看到这青衣青年的长相,应该说可以算得上是清秀的,笑得流里流气。和泯海棠之前看到的笛冠有点像。
不过笛冠长相更加清俊,笑起来更多的是一种对世界不屑一顾的痞。而面前这青衣青年笑起来则更多的是故作风流的猥琐。
对,虽然他长得不难看。但确实笑起来有些猥琐。
“你好,美人,我姓杜,名陵梦,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杜陵。或者杜陵师兄也好。”青衣青年,也就是杜陵梦一脸讨好的笑。
“杜陵梦?”泯海棠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似乎是东麓的十杰之一,随即不瘟不火的打招呼,“师兄好。”
“哈哈,师妹好。美人师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杜陵梦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我姓泯,名海棠。”泯海棠淡淡的笑着说,“师兄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啊,没有。当然没有啊。”杜陵梦拍了拍胸膛,虽然拍到刚才被萧月冷踹的地方有点疼,但为了不在漂亮姑娘面前丢面子,依旧笑嘻嘻的说,“你是看到刚才我被踢了一脚是吧?其实我是故意让他的。真的,我不骗你。”
“噢。”泯海棠点点头,也不拆穿他,也没必要拆穿。
“嗯……师妹你住哪儿呀?要不要我送你,这月黑风高的。”杜陵梦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星月皎洁。
“不用了,我的房间就在这附近,不劳师兄费心了。”泯海棠淡淡的拒绝。
“没事的,反正我很闲,我可以陪你啊,你长这么漂亮,指不定路上会遇见流氓啥的。有我保护你,多安全。”杜陵梦不气馁,笑嘻嘻的。
“……”泯海棠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好指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说,“我就住在那里。”
“哦哦,那反正就这两步路,我陪你一下就更没有关系了。”杜陵梦厚颜无耻,顺驴下坡。
泯海棠还从未见过如此死皮赖脸之人,心中无奈,道:“那好吧。”
于是一路上杜陵梦叽叽喳喳,问东问西,泯海棠则是寥寥几语。这无关于泯海棠的性格,而是这整个东麓山上的人她都信不过,也不能去相信。
她来东麓,并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她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终于到了院子门口了,泯海棠松出一口长气。一脚跨进院子门,轻声说了声师兄再见,就“吧唧”一声拴上了门。
杜陵梦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的,心中有些不快。他是谁?他可是杜陵梦,从小东麓山上的小霸王,有谁敢这一副防啥的表情?真他么不爽,不过看在泯海棠漂亮的份上就暂时原谅她了。
杜陵梦撇了撇嘴就走了。
那边守夜的笛冠叼着个狗尾巴草正巧和白蒲一起巡逻。
笛冠似笑非笑的看着杜陵梦那样子,很不屑的说,“蒲儿啊,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白蒲不假思索,“很好啊。”
“嗯,不错,我很喜欢你这个回答。”笛冠笑着,把嘴里叼的狗尾巴草往白蒲脸上戳。
“喂,口水啊。”白蒲有点嫌弃,“我想收回刚才我那句话,你这人不仅邋里邋遢,而且猥琐至极。”
“哈哈。”笛冠反而笑得邪气,指了指远处杜陵梦的背影,“有他猥琐吗?”
“喂,你小声点。手也别乱指。”白蒲无奈,笛冠这个人就是太过于坦坦落落,以至于性格非常不讨喜,经常容易得罪人。
“我说真的。你刚才看见没有?”笛冠斜眼看着白蒲。
“看见什么?”
“你真没看见就算了。”笛冠觉得无趣。
“嗯,看见了。”白蒲点头,“这种事情,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姑娘不乐意,他也是不能怎么样的。”
“那你是把这个世界想简单了哦。少年。”笛冠拍了拍白蒲的肩,“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有些时候,有些人呢,有些田地,到后面都是情非得已。像这种家伙我见多了,往好听的说是衣冠楚楚人面兽心,往直里说就是装出人模狗样的无赖。”
白蒲哂笑,“有好听一点吗,我觉得两种说法没区别,你啊,就是老怀着恶意去想别人。”
“靠?我怀着恶意?”笛冠无语。
“算了,随你。”笛冠不想理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吊儿郎当的往前走。
白蒲无奈,默默跟在笛冠身后,回头望了一眼泯海棠居住的地方,目光里隐隐带着些担忧,皱了皱眉,继续巡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