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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雨云

自己跟对方说话的勇气反正没有,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他烦躁的趴在书桌上,两只手摆弄起桌上那本昨晚就没看的书。

虽说是初春的一月的天气就会转暖,也不知是谁编造的谎言,外面还是很冷,下面的小房子破败的过分,都不像有人居住的地方,透过窗就能看到贴在玻璃边缘的黄色胶带,就像电影里生活凄惨的贫民抵御寒冷的手段如出一辙,室外的所有冷气都会沿着门缝钻进去,但是比起睡在露天环境强多了,反正男人需要的只是灯光,那就让书房的灯每晚都亮起来,让对方知道这是自己有意这么做的,男人估计会带着一脸受伤的表情给自己鞠躬致谢,想想就觉得解恨,可是怎么传递信息给对方,跟对方说话的勇气坦白说没有。

想想还是算了,男人那么可怜不去跟他计较,最后违心的找来纸和笔的也是自己,当空白的纸铺在桌面上,上面该写什么又成了困扰的事。宏北歪着头想了半天……写上“会有光,外面冷”几个字,看到写的“外面冷”自己觉得很傻,如果对方理解其中深意,就可以委婉告知男人,不要大半夜的再看圆窗,会给别人造成困扰,也省去自己多说废话的麻烦。

写完了,宏北拿起纸张端详起来,怎么看也像是自己自作主张的关心,且自己也只是见过一次,男人又不会每次都去看圆窗,就想用笔划去”外面冷“,当笔尖碰触到字迹边缘,又别扭的放下笔,两只手搓了搓因害羞而发烫的耳朵,宏北无奈的苦笑了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下午,室外的光线逐渐变暗,天上的太阳就要消失。书桌上堆着几个开即食的空袋子,极闲的一下午,宏北什么都没做,除了翻翻那本早就看不下去的书,就是看扫几眼下面的小屋,小屋的门外没有挂锁,一直没关的样子,只是露出一条黑暗的缝隙看着比较可怖。

宏北苦等了那么长时间不仅奇怪的想,门都没有关……窝在小屋里的人怎么不出来?

“生活多美好,有花,有树,还有好吃的米饭……”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宏北撑起身子顺着声音望向窗外,男人迈着僵硬的步子从左边的过道走过来,纤细两条腿顶着被衣服一层层包住的上半身,一副头重脚轻的奇怪的模样,似乎一阵强风就能把支撑身躯的两根细腿吹断,男人的嘴里还不停嘟哝着,一只手里还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袋子晃晃荡荡地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宏北一脸诧异的看着那个在脑海里困扰自己失眠一晚的人,恨恨的盯着那个白痴一样的家伙,可男人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思虑着男人说的生活多美好,什么生活多美好,想想自己也纳闷,怎么也想不出流浪汉一样的生活会有可圈可点的美好地方,真心感叹起男人不自知的程度简直到了勇敢的地步,还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自己都忍不住想嘲笑他。

等男人慢慢走到圆窗下面,宏北拍拍圆窗的玻璃,被震荡的玻璃发出烦躁的声响。

男人听到上方击打玻璃的声音,不再自言自语的,停住脚步,警觉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上方黑暗的圆窗。

宏北马上打开灯的开关,躲到窗的一测,看着下方的男人。

圆窗亮了起来,下面的人一动不动,仰着头望着上面,男人的脸小小的上面布满不安,微微凹陷的脸颊很苍白,穿的到是倒是鼓鼓囊囊,可衣服内包裹的热量仿佛没怜惜过他,怎么看也觉得寒冷,看到就会让人揪心,好奇的看了眼男人提着的塑料袋,里面放了几个白色的……沉甸甸的……应该是便利店里的饭团。

望着窗下男人的悲哀表情,宏北不由的做了个深呼吸,只感到无尽的苍凉,连骂他的冲动都消失了,他躲在窗的一侧,慢慢的推开窗,生怕男人看到自己,把手伸出窗外后,将写好的纸条丢了下去,室外阴冷的空气,刹那间由窗口灌进来,虽然隔着衣服依旧感到寒冷,皮肤上的汗毛一刹那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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