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张云海、白洪玲是出入成双,百般恩爱,而绺子里的兄弟们也跟着在享福,除了站岗、训练,就是吃喝休息,其他任何事都不做。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
但最近几天,张云海却愁闷起来,白洪玲知道是什么原因,见丈夫不说,她也不问,不过,暗地里她把冯文天与金明珠请了过来,俩人一听很是惊讶,“少爷,这样做你真想好了?”金明珠瞪起了双眼。
“先生、明珠,咱们拉杆子起局不就是这么回事嘛,哪能同以前过老百姓时候的日子一样?咱们的身份官府早晚会知道,所以,这些东西必须处理,而且要抓紧,对了,先把地留着吧,第一,佃户正种着,第二,也算对我爹的一个念想。”白洪玲叹口气。
冯文天、金明珠低下头去,这个问题其实他们早在拉杆子那天就想过了,只不过当事情临到近前时很是感慨而已,“少爷,放心吧,我这就动身去鹤岗,先看看咱家那些买卖。”冯文天拱起双手。
“有劳先生了。”白淑贞点点头,“明珠,你从家里多拿一些大洋,到鹤岗、富锦、哈尔滨或者省城转转,买一些枪支弹药回来。”她把头转向金明珠。
“少爷,这事包在我身上,马上办。”金明珠也拱起双手。
白淑贞拱起双手,杜、金告辞离开,‘不管怎么样,这下,或许云海应该行了吧。’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白淑贞慢慢把手放下来。
当天夜晚,临睡前张云海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当家的,怎么了?我发现最近你不对劲啊,整天愁眉苦脸的,怎么,跟我在一起你不得劲啊?”白洪玲故意问道。
张云海看她一眼没说话,又叹了口气。
“云海,别这样!咱们是夫妻,有啥事你就说呗。”
“洪玲,我想找‘老北风’报仇,你看行吗?”
“行啊,太行了!怎么不行?”
“真的?!”张云海眼睛一亮。
“什么真的假的!云海,第一,原先我就同你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白洪玲的事,我答应过要替你报这个仇,别说咱们现在还有一百来号人,就是,只有咱俩,你要说去,我一定跟着你!第二,汪德福不仅同你有血海深仇,而且我妈,还有我家四位炮手和丫鬟小红都是被他害死的,有仇不报枉为人!第三,汪德福这小子丧尽天良,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留他在世上,只能祸害老百姓,该插【杀】!”
“洪玲!”张云海一把握住妻子的手,感动得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原先,他还只认为找‘老北风’报仇只自己在想,想不到妻子不仅想了,而且想得还这样多,白洪玲说的很对,除了个人恩怨,汪德福确实该死。
说到汪德福,他可是一个带有点传奇色彩的人物。
1860年,活动在辽宁本溪一带的‘冰上飞’绺子的大当家的汪新斋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汪德福,小家伙生的尖嘴猴腮,活脱脱又一个汪新斋,这小子不单模样生得像他爹,而且也具备了他爹的本性,十岁就懂得拿刀捅人,十二岁就****女人┅┅‘好小子!将来一定比爹强,我老赵家的香火后继有人了!’赵兴斋高兴地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