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海一愣,“大,大妹子,我张云海没别的能耐,没钱也不当官,还是,土匪,知道配不上去,但是,我敢保证,保证一辈子都对你好,否者,我让乱喷子打倒了!”他急忙说道。
喷子与倒了都是土匪黑话,前者指的是枪,后者指死,乱喷子打倒了就是被乱枪打死的意思,他发的可是毒誓,做土匪的,过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一般情况下绝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白洪玲虽然不太懂土匪的黑话,但从他神态中能看出什么意思,“行了,别说了,你快逃吧。”很是感动的她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此时觉得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要是被堡子里的人发现就坏了,张云海伤的是胳膊并不碍事,看他现在的状态逃出堡子应该没问题。
“那你告诉我你的大号。”张云海并没走,大号就是名字的意思。
这句话白洪玲听金明珠说过,懂,她再次看眼四周,“我叫白洪玲,老白家独生女,行了,别磨磨蹭蹭的了,快走吧。”她回过头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好吧,洪玲妹子,等养好伤我一定回来接你!”
白洪玲带着张云海蹑手蹑脚地向后门走去,他们运气不错,一路并没遇见人,“向左走,再拐个弯跳出墙就出去了。”她打开后门看眼左右指着外面说道,今晚的防守是她亲自安排的,只要悄声地走,她所指的路线应该不被人发现。
“洪玲妹子,那我就走了。”张云海双手抱拳放在左肩之上。
“先等一下,你,绺子的报号是什么?你们在哪?”白洪玲边说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她不想与他就此别过,总想送他点东西,急切之下没有准备的她就想起了这玩意儿,这是白家祖传的,一对,另一块在她房间里。
张云海接过玉佩,“天义,青石山。”远处似有动静他顾不得再说什么匆忙地再次抱拳后便快速地走进茫茫的夜色之中。
天义、青石山,白洪玲心中暗暗念叨了一句,天义是张云海的报号,就同汪德福报号‘老北风’一样,而青石山她也知道,是鹤岗一个地方,离白家堡子不是很远。
“什么人?是少爷你啊。”这时金明珠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刚才的动静白洪玲也感觉到了,想不到却是明珠,“明珠啊,对,我不放心,到后门看看。”她装作同对方一个目的的样子哦一声,明珠比她大四岁,年纪相差不大的他们在一个大院已生活了十多年。
巡夜为什么空着手不带枪?金明珠看一眼有些纳闷,不过他却没往别的地方想,这个大院里谁能管得了少爷?再说,她的行事方式有几个人能猜得准?人家就愿意不带枪怎么的?“没事,少爷,有我们呢,你放心去睡吧,天不早了。”他说道。
明珠可厉害,要是让他发现什么不对,或许张云海就走不了了,“躺着也睡不着,对了,堡子别的地方都没问题吧?”为了拖延时间白洪玲故意没话找话。
“咱们打了半天的枪外面连声屁都没有!王八犊子,这伙土匪,也是什么能耐都没有那伙儿的,少爷,放心吧,我都看好几圈了,什么事都没有。”
白洪玲假装满意地点点头,时间已过去了几分钟,没有任何异常,估计张云海已翻出围墙,“那行,我回屋了。”她松口气挥下手向自己房间走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金明珠有些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既希望她能留下俩人多聊一会儿,但又不想让她熬夜过于辛苦,去与留,都让他感觉有些不是,不过,现在即使想要人家留下也晚了,白洪玲的身影已消失,“笨蛋!”他用力拍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