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神农两个字,林一真的有些痴了,此时此刻,虽然这块匾额在上,不是神农殿的墨宝,只是拓印下来,置于各个分堂之中。
但是,此时林一也感受到了其中的真意。
确切的说,不是林一感受到了,而是林一丹田之中的药印感受到了那神农二字,似乎两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林一每靠近一步,都会让自己体内的药印剧烈的震颤,似乎,药印是有意识的。
而这神农两个字,是对它意识的一次唤醒一般。
此时,林一的面前,出现了一幅画面,隐约之间,就连林一自己,都感觉自己已经踏入了这幅画面之中一般。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置身苍莽,万树百草,一位穿着草鞋,手持木杖,身穿麻衣的长发老者,面目慈祥,正蹲在那里,一手持杖,一手将自己小心翼翼采下来的草放入自己的口中,咀嚼。
不断的行走,不断的尝试,那些草,尝在口中,让老者时而眉头舒展,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放浪形骸,时而痛哭流涕。
而林一的意识,仿佛全部都在这位老者的身上,跟随着他,走遍了大山,跨过了大河,老者的草鞋换了一双又一双。
脚上磨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但是老者慈祥的面孔依旧没有改变。
尝试草药,炼制丹药。
如此行进,不知进行了多久,当这名老者走到一片金黄色的草的旁边时,尝了那金黄色的草所结出的果实。
然后开始研究这种草,从它的出生开始,生长,青色的小草从最初的种子开始成长,破土而出。
然后长成青青的像是小草一样大小。
然后不断的成长,青色的小草长到老者膝盖高度的时候,结出果实,寒来暑往,春种秋忙。
当这些小草变成金黄色的时候,小草结出的果实也到了成熟的时候。
老者细心的将这些果实收集起来,放在自己的背篓之中。
然后,老者开心的开始了他的返乡之路。
这一路虽然波折,但是,长者每到一处,就会停下,将小草种下,培育,等待其生长,成熟,结果。
然后打下果实。
后来,当他发现,只要很少的这种草结下的果实,就能够长出很多的果实。
繁衍之力,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看到这,长者更是高兴不已。
回去的路上,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开始悉心的教授这地方的民众如何种植这种草,然后一直到他们收获,自己才离开。
当他回到自己家乡的时候,那乌黑如瀑的头发,已经有些些许的斑白。
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他带来了医治苍生的药。
他找到了药之大道!
回到自己的部落,长者开始传授人们如何种植这种草,以及培育到最后的收获。
春种夏长,秋收冬藏,一切,似乎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当所有的人都学会了如何种植这种草的时候,看着人们吃着这些草的果实,健康的成长。
他仰天大笑,如疯似癫一般,似乎感悟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林一看到了,他知道,这位长者带回来的东西,就做穗,长出来的是粮食。
“丹道丹药,可治一人之病;穗之功,大也,救万民之命。”
大道无痕,靡靡之音犹如洪钟暮鼓一般,响彻林一的心扉。
“药之道,在于救,救人一命,功德无量,神农救的,是千千万万人的命,功之大者,无穷无尽!”
似感悟天道,似继续寻找,神农留下自己的衣钵之后,消失在大陆,再无迹可寻。
而其留下的一切,被其传承者不断传播,时至今日,形成了这炼丹一脉。
而林一此时,闭上的双眼却猛然睁开,刚才,自己近乎陪着神农走完了他从尝百草到消失的整个过程。
无数载的光阴,都在眨眼之间,烟消云散。
对于林一而言,似乎经历了一生。
但是,一旁的舒婉儿却是感觉只是过了一秒钟的时间而已。
而一秒之前后,林一的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舒婉儿所不知道的。
林一此时,对药的感悟,对炼丹师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层次。
但是,林一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炼药之道,药之大道,在施不再夺!
救人一命,道之所系!
参悟这一切,林一身体之中的凝气丹,似乎褪去了繁华,变得更加的古朴无华。
这枚由药印所化成的凝气丹,此刻,竟有些几许大道之意散发出来,让林一的心境有了一种超脱。
经历了这一切,林一更加的成熟了,看了一眼舒婉儿,微笑以对。
“走,进去吧,去让我师傅开开眼,我也算是在昌河郡找出了一位炼丹的奇才!”
舒婉儿小脸之上,扬着自己的小下巴,似乎林一炼丹的本事就好像是自己的一般骄傲。
这,应该是一种无邪念,不掺杂着嫉妒的童真吧。
难得可贵!
不过,当林一和舒婉儿走进神农堂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着一群年轻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而明显的是,这些人明显的分成了两拨,身上都穿着黑色的长袍,质地优良,最为显眼的,无外于在衣服左侧靠近心脏的位置,有着一串金色的麦穗。
不过在麦穗之上,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当林一仔细一瞅才发现,原来麦穗之上,却只是麦子的形状,并没有一根麦穗在上面。
这,其实就是炼丹师的服饰。
麦穗的个数,也代表着炼丹师的品级。
凝气级的炼丹师,其上就有一根麦穗,而炼气级就有两根麦穗,以此类推。
“舒师妹,你可回来了!南田郡的神农堂弟子又来我们昌河郡找事了!”
舒婉儿刚出现,身穿黑色长袍的青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赶忙过来诉苦。
“丰师弟,我们这怎么能算是找事呢?神农堂师兄弟之间,互相指点,共同进步,这是好事啊!怎么到了丰师弟的口中,就成了一件恶事了呢!”
站在舒婉儿对面的一群有五个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长袍,麦穗之上,也是只有茎,没有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