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哥哥唱着这首歌,不曾料到离开的这13年里,有人说,哥哥猜到了结局却没有猜到过程。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离开数年,余音温存,而这首《我》,一直在安然的耳畔盘旋,久久无法散去,抵御着外界一切声音。
三个月前,安然在精神病院里,三个月后,安然回到了学校。
返校第一天,安然站在学校对面的十字路口前,远远看着,看着那清一色的校服,看着各式的书包,看着马尾辫一甩一甩,看着一辆辆单车驶入校门,看着急匆匆跑入学校大门的学生们,那样青春美好的年华,那样青涩不知未来的模样,安然没有想要融入其中,更没有想要迈开步子走过去的意思。
这时,一辆自行车“嗖”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视野里。
骑车的男孩不满地抱怨后座的男孩:“怎么了?快迟到了干嘛让我急刹车啊?”
“你先走!”后座的男孩跳下车把他朝前推了一把。
“那我可走了!”骑车的男孩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安然即便站在人行道的台阶上,面对一米八多个头的林朝安,也只是到他肩头。林朝安整理了下身上干干净净的校服,修长白皙的手扶了扶肩上的书包肩带,侧脸看着身边呆愣在原地的女孩,好心地说:“同学,快迟到了,你不走?”
安然没有反应,只是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手。
谁知下一秒,林朝安一把抓起安然的手,飞速朝学校大门跑去,眼瞅着铁门快要关闭。
“等一下——”
百米冲刺。
铁门“咔嚓”一声关上,林朝安和安然已经站在了校门内。
林朝安喘着粗气看着淡定自如,大气不喘一下的安然,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真是运动的好苗子。”
安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人。
林朝安领教了她的一言不发,问:“同学,早自习铃声已经响了,你是哪个班的啊?”
安然目空一切,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林朝安看着她,点点头说:“那,我可跑了啊。”
说着,冲向了不远处的教学楼。
安然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然后抬眼看了看天空,阳光太炽烈,让她睁不开眼睛。
早自习快要结束的时候,班主任周燕带着一个转校生走进了林朝安所在的教室——高一一班。
当时林朝安正低着头温习课本,无意抬头,看着周燕身边的安然有一时恍惚。
安然安安静静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旁,压根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周燕笑着帮她介绍着。
班里的同学齐刷刷瞅着安然。
安然的目光越过台下黑压压的脑袋,落在了最后那扇窗子前的水仙花上。
一缕阳光不偏不倚,打在它身上,煞是好看。
“安然,你先坐在那里吧。”周燕安排着。
班里的学生开始悄声议论起来。
安然视若罔闻,如一缕清风飘向了最后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
安然理想的生活就是,一个人的世界,别人都不要进来。
她不怕被当空气,就是怕没人把她当空气。
第一个跟她说话的是祝盈盈,一班之长,她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周老师让我照顾你,从今起,我就罩着你了。”
第二个跟她说话的是她的前座,一个短头发长得有点着急的小个子男生,他说:“别看她扎着个马尾辫,其实咱班长是个纯爷们。”
第三个则是林朝安。
安然不知道这个是算还是不算,因为早操的时候,祝盈盈拉住急急朝前走的男生对安然说:“这位是咱班的学习委员林朝安,树林的林,朝阳的朝,安就是你的姓。”
林朝安对祝盈盈的解说微微点点头,然后对安然说:“嗯。”
祝盈盈不满地说:“哥哥,你也太冷淡了吧。”
林朝安说:“你还不赶紧整队做操?班主任可看重那面流动红旗了。”
“是是是。”祝盈盈笑着离开跑走了。
林朝安看着跟在队伍末端的安然,利落的齐肩短发,微微有点栗色,白皙的小脸上那双丹凤眼很好看,红唇微抿。林朝安想:“这样清秀可人的女孩子若是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只是,安然却始终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淡然模样。
安然觉察到一旁的视线,微微仰首看去,林朝安笑道:“等会如果做操的时候跟不上节奏,你就随便比划下就好了。”
这一点林朝安白担心了。
早操音乐响起,所有人跟着节奏抬手抬腿伸展腰姿时,安然站在女队末端跟着前面的女生做动作,效仿的有模有样。
男队队尾的林朝安无意见到这样的她,不禁笑了。
前面的男生徐维回头说:“哥哥你今天不用带操吗?”
“轮流,还没到我。”
“就你和学姐两个人给全校带操,什么时候轮流了?”徐维看着前方主席台上的倩影,甚是疑惑。
“你这什么癖好啊,有美女看你还失望!”
徐维突然觉得这句话声音不对,回头一看,竟发现身后站着的不是林朝安。
林朝安对突然插入自己前面的少年很是无奈,说:“吴宇希,你成心跟我们班流动红旗过不去是吧!”
“你们班次次拿,我还真有点过不去呢。”
徐玮回眸一笑说:“哥们,别怪不提醒你,这回有人让你过不去。”
吴宇希还没回味出他话中的意思,就看见身边有一股小小摄人心魄的气压在窜,周燕笑道:“吴帅哥,等会跟我找下你们班孟老师,让他批准你转入我们一班来,我很欢迎像你这样个高长得不错运动又好的少年成为我们一班的一份子。”
“呵呵呵,周老师,您可是我们年级所有班主任中最漂亮的。”吴宇希一边做操,一边朝她竖起大拇指。
“行了,吴宇希,等会儿早操结束,去我办公室一趟,记住,麻溜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