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肖很快的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思绪,只是站在他身边的黍贤却是将他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太了解自己家的王爷,这吃独食的习惯,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只要是他喜欢或者看上的东西,别人就是多瞧一眼,那都是不行。
更别说孟肖和自家王妃接触的时候,眼底偶尔闪过的炙热,这爱吃醋的王爷自然是忍不了。不用想,便就是故意这般,宣布主权。
孟肖心里瑞虽然像是打翻了五味杂陈,但是面上却一点儿也瞧不出来,那一张像条分明的刚毅脸上带着地位悬殊的恭敬。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
赫连迟凤眸微眯,眼里好不掩饰的轻蔑,瞧了一眼孟肖,没说话,便就拉着司空璃进到了会客厅。
司空璃被赫连迟拽着,不好意思的对孟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起来了。
孟肖起身,看了一眼赫连迟的背影,最终抬脚跟着一同进入了会客厅。会客厅内,赫连迟懒洋洋的坐在了为首的位子,司空璃则是坐在他的旁边。
进来的孟肖则是坐在了左上手的位子,“今日冒昧登门,还希望王妃王爷莫要见怪。”
赫连迟可没有孟肖那一套套的礼仪,“有什么就直接说,本王很忙,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
孟肖面子的上的性子倒是极好,依旧面带不失礼貌的笑意,“想必王爷王妃都听闻了帝都出现了黑火药的事情,属下那日在围剿黑火的时候,一名疑犯逃跑了。”
说着,孟肖目光落在了司空璃的身上,然而正巧看见了她白皙脖颈处的一小块紫红,那小小的紫红色,让他的目光不由得抖了抖。
司空璃见到孟肖这样的神色,手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生出了疑虑,难道是自己的脸上有东西不成?
司空璃虽然并不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可是在古代的对男女之事较为封建的时代,并不知道赫连迟在她白皙的脖颈出留在的印迹。
孟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赫连迟有一瞬没一瞬的瞧着了孟肖,“既然是跑了逃犯,孟少卿不去抓,跑到本王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还以为这个逃犯是本王的人不成?”
赫连迟对朝廷官员一直都是这样冷嘲热讽的态度,孟肖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他连忙否定道,“王爷误会了,当时属下追捕她那名逃犯的时候,逃犯遗落的一样重要的证物。这个证物与王妃有些联系,下官就想来问问,瑞王府可有失窃,丢了什么东西。”
司空璃蹙了蹙眉,一副懵然又好奇的模样,“与我有关,这到底是什么。”
反倒的赫连迟,一副不悦,“本王瑞王府戒备甚严,岂能被人盗了东西?”
两人这个双簧唱的,确实让孟肖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心里隐隐知道,自己这一次来,怕是没能有什么收获了。
但是他还是想继续试一试,叫了一声跟随的侍卫,侍卫端着证物进来了,红色托盘上面放着一张白色绣着桃花岛额绢帕格外显眼。
司空璃一看,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之色,随即起身来到了证物面前,仔细的看着。
孟肖见到司空璃这般反应,心里一喜,倒是认为托盘内的证物就是司空璃的。
司空璃拿起了手帕,做仔细打量状,片刻后又放回到了托盘内,坐回到了位子上。
“孟少卿难道在逃犯身上找打了这个寒冰天蚕丝的绢帕?”
孟肖点头,“属下在计礼司查看了这绢帕,绢帕特殊,而且数量有限,当年先皇赏赐的也仅仅只有几位女眷,王妃也是其中一个,属下一一排查,还望王妃能多多配合。”
孟肖的话才说完,司空璃便就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张绢帕。然而坐在位子上的孟肖神色皆是一变,起身接过了司空璃手上的绢帕,仔细端详起来。
两张绢帕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用的磨损程度,都大相径庭。
他眼底方才有过的自信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失,反复翻动对比,却找不出有用的信息,最终只能无奈的将手中的绢帕再次交到了司空璃的手上。
孟肖失礼的抱拳道,“都是下官查证不周,冒犯了王妃,还希望王妃莫要见怪。”
“协助大理寺办案,使我们应该做的,孟少卿严查严办,是秉公执法的好楷模,王爷与本妃自然是极力配合。”
司空璃收起了绢帕,看着孟肖吃瘪的神情,倒是觉得有些儿对不住他了。
司空璃的亲和知礼和赫连迟的目无法纪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倒是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句,“若是的办案,就该找些重要的线索,一张破绢帕,能抓到什么有用的人?这还好本王王妃的绢帕还留着,要是没有了,岂不是的连本王的妃你都要查办了不成?”
孟肖自知理亏,连忙起身弯腰行礼,“王爷莫怪,都是下官一时鲁莽,王妃点下心性纯良,下官自然不会怀疑王妃。”
“既然如此,慢走不送。”赫连迟起身,拉着司空璃,就欲要先行离开。
留下的身后的还卑躬弯腰的孟肖抱着拳头的手几乎是青筋暴起,抵着的头,牙齿咬得阵阵作响。
“大人,我们还是走吧。”跟随的侍卫顿时对赫连迟的纨绔任性都表示一阵愤慨,上前小声劝孟肖离开。
孟肖压制了体内一阵燥热的怒火,收起了手,一甩水袖,“走,回府。”
此刻,黍贤已经在门外候着,见到孟肖出来,笑脸迎了上去,“孟大人慢走。”
孟肖尴尬地对黍贤笑了笑,之后快步的离开了瑞王府。
然而在孟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除了那两张一模一样的绢帕以外,就是司空璃脖颈出的羞涩印记。
出了瑞王府的门,他便有些气恼的问道身边的侍卫,“你不是说王爷王妃关系不好么,眼下的你可看见两人如胶似漆,以后再听到这样风言风语的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小侍卫一听一个哆嗦,他也只不过是到道听途说,原本想要邀功,没想到捉鸡,不成反蚀把米。
“属下知错,只是这个绢帕既然王妃有,那会不会是别人的,大人,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查么?”
孟肖驻足,回头看了一眼奢华大气的瑞王府牌匾,鹰眸寒光乍现,随即冷笑,“大理寺的绢帕就是王妃的,只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又拿回去了。”
小侍卫一听,一脸惊愕,“大人何以见得?”
“入过我大理寺门的东西,就没有我认不出来的。”孟肖在仔细对比的时候,便就知道,司空璃手上的绢帕才是当天自己所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