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外,早已经备好了马车,冬葵也带着绿盼在门口已经早早候着司空璃了。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眼下绿盘换了一身青绿色的束腰襦裙,也梳了服侍主子婢女常梳的垂挂髻。
绿盼虽然不算高挑,但十分清瘦,衣服倒是显得她年轻了三四岁的模样。
司空璃看了绿盼一眼,点了点头,绿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接过司空璃手中的礼物,放上了马车。
“书信送到少卿府了么?”司空璃问了冬葵一句。
冬葵点头,“一早就派人送去口信了,您这会儿过去,少卿大人应该正好下朝在家。”
等绿盼放好东西,司空璃才上了马车。
马车下,冬葵仔仔细细交代了司空璃平日的习惯,绿盼也是听得仔细。确定了无误之后,便就命马夫启程。
然而就在此时,府内路过的柳儿见到了门外的几人,绿盼的身影忽然引得她一阵注意。
忍不住蹑手蹑脚的往门口靠了靠,确定自己看到站在司空璃身边的人是绿盼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眉心皱了起来。
小声嘀咕了一句,“绿盼怎么跟王妃在一起了,不行,我得告诉美人去!”
她想着,连忙收回了步子,往和园的方向小跑而去。
……
和园内,舞灵溪坐在房内,抱着手中的酒壶,盯着窗外花飞花落。
自从瑞王府失火之后,她就连王爷的面再也没见过了。之前司空璃没有嫁入王府的时候,他虽然从未留宿和园,但还会时常来看她跳舞。
可是自从司空璃嫁入王府之后,他不是宁园就是凝香楼,再也没想起她这个和园来。
她每日练舞练到站不起来,就是为了能博他一个好字。可是之前她陷害司空璃失败,反倒伤了自己。
身体差了,那些高难度王爷喜欢的舞蹈,她是再也跳不了了。她能留在他身边,也就跳舞这一点点的用处,就这一点点的用处,都被司空璃给害没了。
“美人!美人!有消息!奴婢有消息了!”柳儿一路小跑来到了和园。
舞灵溪听到这样的声音,一喜,立马冲到了门外。
“消息,有什么消息?是王爷要来么?!”
出门正碰上回来的柳儿,她激动地抓着柳儿的肩膀,脸上的惊喜有些骇人。
柳儿被此刻舞灵溪吓了一跳,缩着脖子,摇摇头,“不,不是,王爷还在凝香楼。”
舞灵溪一听,脸上的喜悦之色瞬间僵住了,片刻一把将柳儿推倒在地,花容一瞬间变得扭曲,“没有回来你喊什么!”
吓得柳儿急忙跪地认错,急急道,“奴婢的知错,奴婢虽然没等来王爷回府的消息,但是却看到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
听到柳儿这样一说,舞灵溪果然是顿住了,狰狞地脸也恢复了些许的平和。
“说。”她冷声命令了一句,仿佛是告诉柳儿,你要是说一些没用的消息,我就弄死你的模样。
柳儿不敢怠慢,如实道,“今日奴婢在门口看见了王妃带着绿盼出去了。”
舞灵溪没有听懂这个绿盼是谁,但是听到是关于司空璃的,她还是非常有兴趣。
“绿盼是谁?“
“女盼是一个洗衣房的下等粗使妇人,年有三十了。”柳儿如实回答,又恐舞灵溪听不明白,继续补充,“王妃身边素来都是冬葵照顾着,就连衣食起居,冬葵可是一点儿也不经他人之手。然而今日冬葵留在府里,娘娘却带着一个洗衣房的粗使妇人出去了,奴婢不知王妃眼下是要做什么,特地告诉美人。”
舞灵溪凤美倒竖,听完柳儿说的事情,倒是开始细细琢磨起来。
“来人!”想了片刻之后,她叫了一声。
此时两个婢女来到了舞灵溪的面前,她看向左边的一个婢女道,“翠紫,你去帮我查看一下,冬葵今日在王府内要做什么,及时向我汇报。”
“是!”叫翠紫的婢女应了一声。
随后又对右边的婢女道,“银雪,你去打听一下王妃今日是要去哪里,顺便问问洗衣房的贱婢绿盼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银雪也应了一声,两人便就飞快的离开了和园。
舞灵溪眼里满是怨念,她在这一瞬间,将自己造成的恶果全部归结在了司空璃的身上。
“美人,王爷也并非见得多喜欢那位王妃,这不昨夜又去凝香楼了。”
柳儿见到舞灵溪如此骇人神色,立马宽慰。
舞灵溪阴着脸冷笑,“不喜欢?我在他身边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曾在那个姬妾那里留宿过。唯独在司空璃的宁园,足足待了十几日。”
说着,她整个人都瘫软的坐在地上,赫连迟在凝香楼如何,舞灵溪不知道,但是在瑞王府,她实在是太了解他的习性了。
对所有的姬妾的疼爱都是点到即止,分寸有度。那时候王府没有主事的主母,所以她才有机会替他管理王府。
为了让她更好的管理王府,这才会在那些姬妾中显得对她多疼爱一些。
然而舞灵溪心里清楚,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她和他两人的时候,她就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可是有了司空璃,一切都变了,她没有存在的必要和价值,他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不甘心就这一一辈子在这个院子里面孤独终老,她不甘心。
“美人放心,奴婢必定好好帮助美人。”
舞灵溪点头,“不想日后被人踩在头顶上,就必须要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阿嚏!马车内看书的司空璃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马车身边的绿盼虽然走在马车外,但是贴着马车极近,一直竖着耳朵听马车内的情况。
这才隐隐听到司空璃打喷嚏的声音,便就叫马车停了下来。
司空璃见马车听了下来,才打算掀开帘子询问情况,却见到绿盼上了马车,有些神色紧张的望着司空璃。
开口便就让司空璃有些哭笑不得,“王妃,贱婢方才听见您似乎打了一个喷嚏,这虽然已经深春时节,天气不算太冷,但是女儿家的身体弱,冬葵早以给您备上了披风,贱婢给您披上。”
她语气有些发颤,但却一片真诚。司空璃倒也没推辞,任由她拿来斗篷细心给她披上。
握着手上的书,礼貌的对绿盼笑了笑。
绿盼也笑了笑,准备转身下马车,却被司空璃叫住了。